明嫿私下將存折交給父母,他們沒收,讓她自個兒存著。
明嫿沒辦法,隻得拿上身份證明喊了蕭晨一起去縣城;從存折裡取了七千出來,留了五百剩下的全交給爹媽。
“爹,媽,您知道我有一萬七千,這六千五您們拿著;家裡的房子該起的起,重新修繕一下,再給二哥娶個好媳婦兒。您不說我也知道,二哥的婚事因為我耽誤了,他今年二十二了,不是十七八,再不抓緊都成大齡剩男了。”
老兩口意動,他們也急啊,家裡沒錢,沒法子給老二娶媳婦;老大家的結婚之後又沒動靜,他們想抱孫子的念頭隻能落老二身上。
“從小您二老就疼我多多大哥二哥,我沒能力的時候沒法子孝敬您們;如今,我能賺錢了,這些錢是身為女兒孝敬您們的。”裝了錢的黑布袋子推到他們面前,起身走了。
肖母仍然不想開這個口子,這麼大筆錢,他們養老到死都夠用了;可,他們家是沒分家的。
肖父搖頭輕歎,“拿著吧,姑娘孝敬咱們的,這些年沒白疼她。”
“我的閨女,我能不知道?她是心疼我們呢;家裡窮,我們在地裡刨食兒,一年到頭存不下什麼錢。”冷哼一聲,肖母狠狠道:“也是兩個兒子沒出息,女兒擔心我們呢。”
“那有什麼辦法呢,老大老二不成器,隻能靠他們妹妹幫扶一把了。”說起兒子,他又何嘗不愁?
打開賺錢的黑布袋子,裡面一遝一遝的大黑拾告訴他們,閨女是真的出息了。
“太多了!”拿出幾遝捧手裡,肖母情不自禁的驚歎,“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大驚小怪。”肖父彆開頭。
肖母扭頭送他兩白眼,“裝,我把錢收起來,以後不給你看,看你怎麼裝。”
說著便起身係上黑布袋子,打開放錢的櫃子塞進去上鎖。
肖父輕哼,“我看過了。”
肖母才不搭理他,有這麼多的錢,她得打算打算給閨女買些什麼東西。
“囡囡上大學前,咱們承諾她的要買手表、皮鞋,這回有錢了都給她備齊;得多買幾身衣服,皮鞋一種顏色買一雙,手表......”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手表要票的,沒票一樣買不到。
現在隻撤了糧食票、布票、肉票等生活所需品的供應票,其他東西依舊要票的。
“手表的事兒我來辦。”肖父抽著旱煙,漫不經心的道。
“你又要去找他?”
肖父點頭,“市場開放,他們的生意做的不錯,這些年我們沒斷了聯係;給錢讓他們尋摸一塊兒上海牌的梅花表沒問題,隻是,錢要給足了。”
“行。”肖母重新打開櫃子,從裡面拿出三百塊錢給他,“拿著,順便問問有沒有好看的姑娘家能用的東西,一並買回來;囡囡跟著我們受苦了,該給她準備的東西不能少。”
沒錢的時候就算了,有錢了不能讓女兒繼續受委屈。
至於兩個兒子,可能是為了生女兒送的。
“明兒個我出去一趟,中午回來。”錢裝口袋,肖父交代了一聲,肖母了然點頭,讓他放心出去。
次日天色微煦,家裡人未曾起身,肖父早早起身離開家;去了縣城後,左拐右拐,一連走了大半個縣城停在一處小巷外。這處巷子居住人家少,左右不過四五戶人家。
肖父左右走到第一家門口,抬手敲門,“叩叩叩......”
“誰啊!來了。”粗狂嗓音傳來,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個身高馬大,皮膚黝黑的男人不耐煩的站在門口,但在看到門外的人臉上立刻浮現喜色,“肖大哥!”
“岑老弟,很久沒見了。”
“是好久沒見了,肖大哥屋裡請。”
兩人進了院子,岑老弟關上院門,揚聲朝屋裡喊,“婆娘,給肖大哥端溫水來,肖大哥一路上累了吧?”
“不累,岑老弟我這次過來是想請你幫個忙。”肖父開門見山。
“大哥有事儘管說,一定儘力給你辦好。”一邊說一邊請人進屋,落座後,岑老弟的婆娘端了熱水過來;給肖父滿上,之後悄然出去了。
肖父從兜裡摸出三百塊拍桌上。
“我要一塊上海牌的梅花手表,手裡沒票,這才來找你幫忙聯係一下。”
“肖大哥家要辦喜事?”岑老弟好奇問道。
肖父搖頭,“不是喜事,是給閨女的;在外面讀大學,沒手表不方便看時間。”
“恭喜肖大哥。”岑老弟喜上眉梢,連連道賀,“大學生好啊!出來就是鐵飯碗,手表交給我,不用大哥的錢,就當我這個做叔叔的送侄女兒的賀禮。”
錢推過去,表示不收這份錢。
肖父又將錢推了回去,“該收得收,我家閨女出去上學一年多了。”
岑老弟:......賀禮送不出去。
“大哥,你跟我太見外了。”
“親兄弟明算賬。”肖父堅持。
岑老弟無奈,卻隻收一百五十元,剩下的還回去,“上海牌的梅花手表要不了這麼多錢。”
“剩下的錢看著弄點女兒家用的東西吧,首飾、好看的用品都可以。”他這麼一說,岑老弟就明白了,“沒問題,一準給大哥和侄女兒安排上好東西。”
事情辦好了,岑老弟邀請他一起吃頓飯;肖父拒絕了,趕著回去看閨女呢,誰想留在這個看著個老菜幫子吃飯?
人走的匆匆忙忙,岑老弟將人送出家門,他婆娘隨之從屋裡出來。
“他來做什麼?”
“托我幫忙買點東西,放心,人家給了錢的,不白要。”岑老弟沒好氣的說完,回房去了一趟,再次出來,他婆娘攔住了他,“姓肖的給了你多少錢?”
岑老弟甩開她的手,“彆鬨。”
“你不說不準出門,當年姓肖的是救過你,我們給過東西了,他又陸陸續續上門好幾次找你辦事,該還的早就還清了。他的錢不給足,你不準給他辦,你也彆給我想著倒貼。”岑家婆娘往門口一站,蠻橫擋住去路。
岑老弟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救命之恩,是東西能還清的嗎?你個擰不清的婆娘;肖大哥哪次過來不是給錢辦事,什麼時候占過我們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