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其實我是白骨精。”(1 / 1)

因為蘭鳶山送的雪地玫瑰, 所以謝宛晚上回醫院的時候,一路上心情都很好。

一家人在醫院呆到快十一點,等到蘭君欽的水終於吊完了, 再親自把蘭君欽和池見薇兩個小崽安安全全地送回宿舍,並且附帶用藥叮囑和長長的轉賬數字,確認他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之後, 蘭鳶山和謝宛才身心俱疲地回到了所訂的酒店。

好在酒店的基本設施還可以, 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蘭鳶山很滿意,洗了澡之後就躺在床上打遊戲,謝宛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 蘭鳶山剛贏了一局, 頭頂的散落幾縷碎發遮在眉毛上方, 正勾唇暗自說些什麼, 這幅挑眉帶笑的模樣蘇的謝宛腿軟,令他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緊緊地抱住蘭鳶山的脖頸, 差點沒把蘭鳶山的手機打掉。

“.......哎,小心點,彆磕到頭。”蘭鳶山被謝宛這麼猛地一抱,操縱的人物當場死了, 遊戲結束。

蘭鳶山眼看著屏幕變灰,輕嘖了一聲, 隨即反手把手機丟掉床上,攬著謝宛的腰讓他坐穩防止掉下床去:

“做什麼?”

“你都不看我的,”謝宛盯著他, 語氣似乎很不滿,但神情卻是在撒嬌的:

“你變心了,你不愛我了。”

蘭鳶山:“......”

他沒接謝宛的茬,反而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親你了。”

“.......我錯了。”謝宛聞言,頓時一秒破功,蹭到蘭鳶山的懷裡,小小聲祈求道:

“那你還是親我吧。”

蘭鳶山眯眼,居高臨下地睨著謝宛,被謝宛討好地親了親下巴,這才翻身將謝宛壓在身下。

謝宛的頭發很長很厚,很容易會被壓到,扯到的時候也會很痛。

蘭鳶花細心把謝宛的頭發散到枕邊,避免自己等會兒動作太大會扯到謝宛,這才俯下身親了親謝宛。

兩個人今天都不是太想做,隻是抱著親了一會兒,緊接著謝宛就爬起來,躺在蘭鳶山的懷裡,看他打遊戲。

蘭鳶山本來打的好好的,忽然被隊友坑了一把,氣的他差點破口大罵,結果一句話還沒罵出去,就被冷氣嗆到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嗓子裡頓時有血腥味彌漫開來,蘭鳶山忍住想要吐出什麼的衝動,捂著唇眉色微變,但轉瞬即逝。謝宛見此,情不自禁地嚇了一跳,眉頭都皺在一起,擔憂地拍著他的背。

蘭鳶山見此,側過頭吻了他一下,笑著裝作若無其事道:

“公主,罵人罵的嗓子乾了......給我倒杯水吧。”

得把口腔裡的血味清理掉,否則等會兒要是被謝宛嘗出來了,按照謝宛的性子,不得當場哭出來。

謝宛不知道蘭鳶山身體已經差成這樣,聞言抬起頭,乖乖地點了點腦袋,爬下床去給蘭鳶山倒水了。

天有點冷,謝宛特地把水燒開了再遞給蘭鳶山,舉著杯子讓蘭鳶山喝完之後,才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呲溜一下鑽進被子裡,緊緊地抱著蘭鳶山的腰,不肯鬆開。

窗外還在下著雪,潔白似鵝毛,酒店裡的暖氣卻開的很足,謝宛甚至覺得都有些熱了,鼻尖微微冒著汗,被蘭鳶山伸手擦去。

“公主,你說,”蘭鳶山頓了一下,片刻後又道:“.......算了。”

“.......算了什麼算了,”謝宛有些不滿蘭鳶山的話隻說一半,伸出腳踢了踢他的小腿,仰頭道:

“快說。”

“.......沒什麼。”蘭鳶山攬著謝宛的肩膀,聞言俯下身親了親謝宛的額頭,低聲道:

“就是覺得人這一輩子太短了。”

“是。”謝宛說:“我雖然能活的比你長一些,但是還是會死的。”

“說到這個,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個什麼品種?”蘭鳶山好奇道:“你為什麼力氣這麼大?眼睛還是金色的?你是人?還是妖怪變成的人?”

“......”謝宛暗暗地翻了一個白眼:“其實我是白骨精,專門吸男人精氣的。”

他這個笑話並不好笑,但還是把蘭鳶山逗樂了,大概是蘭鳶山自帶情人濾鏡,覺得謝宛做什麼都可愛:

“好吧,你是白骨精,但我不是唐三藏,對於你,我沒那麼好的定力。”

謝宛抓著蘭鳶山的手,細膩的指腹不斷摩挲過蘭鳶山滿是槍繭的掌心,片刻後才道:

“其實我不是怪物的。”

他道:“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是實驗體B2014,是被人創造出來的。”

“哦。”蘭鳶山這次也沒再懷疑太多,也許是懶得再去猜,直接順著謝宛的話往下說:

“那他們為什麼創造了你呢?”

“這是.......秘密。”謝宛玩著蘭鳶山的手指,自顧自道:“這是聯邦的第一絕密指令,我不能告訴你。”

“行。”蘭鳶山怎麼樣都縱著他,即使謝宛身負秘密,還順帶誇誇道:

“那你好厲害,是個大人物。”

“那當然,我可是最厲害的實驗體Omega,武力值和生命值都是S+級彆的。”謝宛得意道。

“咳........”蘭鳶山原本還在笑,聞言嘴角的笑意登時一僵,笑不出來了。他沒聽說過這個名詞,乍一聽有點蒙,愣了幾秒,才試探性地道:

“O........O什麼東西?”

“Omega,六種性彆中的一種。”謝宛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啊????”蘭鳶山臉上有一排問號閃過,像是一隻張大嘴疑惑的貓:

“啊?六種性彆?”

“嗯呢。”謝宛說:“除了男女之外,還有ABO三種附屬性彆,組合排列,共有六種。”

“呃,那你是什麼東西啊?”蘭鳶山簡直驚呆了,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神奇的基因排列方式,感覺大腦都要宕機了:

“........不是,那.......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我當然是男的了。”謝宛被問的莫名其妙:“你看不出來嗎?”

“我........”蘭鳶山哽了一下,心道自己當然看出來了,但是他還是沒理解“Omega”和“男”的之間有什麼區彆:

“所以......Omega和地球上的雄性之間,有什麼區彆?”

“女Omega的生理構造和地球上普通的女人差不多,但是男Omega會比普通的男人多出一套生殖腔......還有腺體。”

言罷,謝宛伸出手,將蘭鳶山的手伸到自己的腹部:“生殖腔在這裡。”

他微微抬手,又讓蘭鳶山摸自己的脖頸:“腺體在這裡。”

“你身上長這些個玩意有什麼用?”聽到“生殖腔”這三個字的時候,蘭鳶山已經大感不妙了,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他的聲音甚至在發顫:

“該不會是.......”

“生殖腔可以生孩子啊。”下一秒,謝宛說出的話過於理所當然,瞬間就讓蘭鳶山大呼救命:

“腺體可以散發信息素,吸引心愛的alpha過來交\\配。”

“..........”

“..........”

蘭鳶山的手開始發抖,額頭冒汗,整個人汗流浹背。

被養父的仇家拿著槍頂著後腦勺的時候,他的眼神都沒變過,但現在聽到謝宛的話,反而像有人踩他爸媽遺照上了一樣驚恐:

“公主,我看你是真的病得不輕。”

他愧疚道:“是我沒照顧好你.......你究竟什麼時候得上妄想症的?”

“........”謝宛就知道蘭鳶山不會信,所以他之前也就沒說。

他暗暗翻了一個白眼,翻過身不理蘭鳶山了:“睡覺了,不理你了。”

“哎,公主。”蘭鳶山倒是先急了,從後面抱住謝宛,從鬢角親到脖頸,一邊親一邊用掌心摸著謝宛的腹部,摸得謝宛都快發\\情了:

“........不能,你被摸我了,癢。”謝宛打定主意不想理他了,故意道:“就算我能懷,現在也懷不上。”

“為什麼?”讓喜歡的人生孩子大概是男人的本能,蘭鳶山嘴上說著不想要孩子,但想了想,有一個長得像謝宛的孩子似乎也不錯,於是立刻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你精\\子質量不行。”謝宛故意逗蘭鳶山,指尖點著蘭鳶山俊秀的眉眼,意味深長道:“我們那的alpha都是很強的,發情期的時候可以拉著Omega連做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蘭鳶山震驚:“那不得把腎做沒了。”

“.......”謝宛蹬他一腳:“自己不行就說彆人不行。”

“我確實不行。”蘭鳶山語氣很果斷,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我做不了三天三夜,我要養生的。”

他道:“我很惜命的,我還想和我的公主長長久久呢。”

“........”謝宛本來還在生悶氣,蘭鳶山的最後一句話又讓他瞬間破功,登時一點脾氣也發不出來。

“.......算了,”謝宛自己又把自己哄好了,雙腿纏上蘭鳶山的腰,抱住他的脖頸,從下往上凝視著蘭鳶山的臉,半晌才說:“即便你不是alpha,即便你.......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很差似的。”蘭鳶山說:“我除了不能做三天三夜,還有什麼能比你們那個什麼a........啊什麼來著。”

“alpha。”謝宛貼心補充:“alpha力氣很大,五感也很靈敏,還有很強的繁衍能力。”

“咳..........”蘭鳶山發現自己接受能力還挺強的,竟然逐漸接受了謝宛臆想中的人類設定:“這麼厲害?”

“嗯呢。”謝宛說:“但是他們有一個缺點。”

“這麼厲害還有缺點啊?”蘭鳶山問:“什麼缺點?”

“活不長。”謝宛說:“alpha體內自帶一種基因鎖,標記omega並交\\配之後,活到幼崽成年就會死去。”

“這麼慘。”蘭鳶山有點難繃:“那我要是一輩子打光棍豈不是可以活久一點。”

“不行。”謝宛思索片刻道:“alpha的發情期持久且暴烈,沒有omega的安撫,很容易自己把自己玩死。”

“避孕?”蘭鳶山絞儘腦汁道:“不生孩子不就沒事了。”

“怎麼可能。”謝宛皺眉:“避孕藥和避孕套在多性人種星是絕對的禁品,走私避孕套最低十年以上刑期,避孕藥銷售超過50g是要槍斃的。”

“............”剛剛買了一盒避孕套的蘭鳶山沉默了。

“而且繁衍是alpha的本能。”謝宛又補充道:“哪個alpha不想在交\\配的時候進入Omega的生殖腔成結?”

“咳.........”蘭鳶山聽不得這滿嘴的“發\\情”“交\\配”,感覺自己就像什麼動物似的,半晌隻道:“怪怪的,你們。”

“還好吧,文化不同而已。”謝宛說:“多性人種星beta比較多,就是你喜歡的沒有發\\情期的人,但是他們不能懷孕生子。”

“哦........”對於外星人的文化,蘭鳶山主打的就是一個尊重祝福,半晌視線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謝宛的腹部,眼底有點躍躍欲試,很感興趣道:

“你真的能懷孕啊?”

“可以。”謝宛承認:“發\\情期的時候懷孕的幾率更高,生殖腔打開,可以容納更多的jz。”

可惜蘭鳶山喜歡戴著避孕套做,所以謝宛前幾年都沒懷孕。

“......這麼神奇。”蘭鳶山嘀嘀咕咕道:“那怎麼沒給我懷一個呢。”

“........”聽到蘭鳶山的說話聲,謝宛精神一震,猛地轉頭看他,不可置信道:“你想要一個孩子?!你不是不喜歡孩子嗎?!”

“.......如果是你生的話,那我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蘭鳶山還沒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話給兩個人之間帶來了多大的誤會,感歎完了,側躺下,將謝宛摟進懷裡,溫暖的掌心在謝宛的腹部摸來摸去,搞得謝宛癢癢的,直起雞皮疙瘩:

“你之前問我想不想要孩子,我當時還以為你想我去找彆人生,那我能樂意嗎,就算我能,那對彆人也不公平啊,人家女孩子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我乾不出那種沒道德沒底線的事兒。”

“但是如果是你能生的話........”蘭鳶山話鋒一轉,視線又落回了謝宛的臉上,眼神閃爍片刻,“如果你能生的話,生個長得像你的,估計感覺也不錯。”

蘭鳶山“嘖”了一聲,“如果你能給我生孩子的話,彆說在孩子長大後死了,我當天走也死而無憾了。”

“........你胡說什麼呢!什麼死啊!”謝宛最聽不得的就是蘭鳶山說的“死”字,登時怒道:“再胡說八道我生氣了,我不理你了!”

“啊,對不起。”蘭鳶山意識到自己又口無遮攔了,忙把眼圈泛紅的謝宛拉進懷裡,親親他的眉眼,低聲笑著哄道:

“對不起公主,我胡說八道的。”

“你不會死,你知道嗎?”謝宛仰頭看他,又是氣又是急:“隻要有我在,你就不會死。”

“好好好。”蘭鳶山縱著他,忙順毛道:“我老婆真有本事,能生孩子還能續命,哎,我真好大的福氣。”

“.........”謝宛推了推他,沒吭聲。

兩人靜靜地抱在一起,躺了一會兒,半晌,蘭鳶山又忽然長長歎了一口氣:“.......算了。”

“什麼算了?”謝宛一直很關注蘭鳶山的舉動,下意識問道。

“生孩子的事啊,算了。”蘭鳶山指尖勾起謝宛的下巴,漆黑的眼珠深邃無比,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謝宛,說出的話也低沉複又磁性:

“生孩子太痛了。”

“還好吧。”謝宛想了想,說:“忍一忍就過去了。”

“那也不行。”蘭鳶山說:“你可是我的公主,我舍不得公主那麼痛。”

“........”謝宛仰起頭,側過臉去親蘭鳶山,笑道:“今天是怎麼了?這麼會說情話?”

“想說就說了。”蘭鳶山道:“而且什麼叫今天會說,我一直很會。”

“哼哼。”謝宛正想說話,忽然脖頸間一燙,緊接著一股熱流忽而往身\\下淌去,他開始不受控地顫抖起來,體溫急劇升高,甚至臉側都開始紅起來,眼神也逐漸變得迷離,瞳仁微微放開,由漆黑變成淡淡的金色。

“?”蘭鳶山伸出手,拍了拍謝宛的臉,湊近時忽而聞到了一股玉蘭花的香味,幽幽地鑽進他的鼻腔,令他渾身一震:“公主,你怎麼忽然這麼香........”

“我......我發\\情了.......”謝宛感覺整個人渾身的血液都要燒起來了,連說話都吐著熱氣,很像高燒病人:

“都怪你........我的發\\情期不是今天的........”

“你.......你真的還是演的。”蘭鳶山遲疑著道:“你這是發燒,不是發\\情,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宛翻身,壓在了床上。

很快,窸窸窣窣的衣服脫下的聲音就把一陣莫名的水聲掩蓋了下去,床頭櫃的杯子被打碎,打濕了地板。

蘭鳶山扶著謝宛的腰,感覺謝宛渾身的體溫高的不正常,但是他想不了太多,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蘭鳶山......蘭鳶山.........”謝宛眼尾發紅,如瀑般散開的頭發被攥在蘭鳶山的手裡,而他的手指則穿過蘭鳶山的頭發,纖白細膩的指尖不慎劃過蘭鳶山頭頂的幾縷銀絲,幾乎要刺痛了他的眼睛。

“........”生理性的眼淚冒了出來,又被蘭鳶山俯身吻去:“彆哭,公主。”

他聞著滿室的玉蘭花香,感覺自己也有點上頭了,頭腦微微發熱,竟然不管不顧道:“公主,算了,我又反悔了,你還是給我生一個孩子吧........”

“.........嗯........”謝宛用力攥緊枕頭,咬緊後槽牙,想告訴蘭鳶山自己已經給他生了兩個了,但是在沒力氣說,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但是又很快活過來。

生殖腔再次被撞開了。

這熟悉的感覺,讓謝宛驟然睜開眼睛,他嚇了一跳,忍不住推了一下蘭鳶山,但發\\情期的omega沒有這個力氣,蘭鳶山用力咬住那塊軟肉,留下了屬於自己的牙印,像是標記一樣。

“赫——”謝宛瞪大眼睛,盯著掛著水晶吊燈的天花板,眼前一片空白。

許久之後,蘭鳶山才緩緩鬆開了他。

謝宛已經累的昏睡過去了,脖子上都是黏膩的細汗,頭發斜斜地貼在臉側,有種意料之外的風情。

蘭鳶山越看越喜歡,但又舍不得再折騰他,隻能先行鬆開他,準備帶他去洗澡。

但是把謝宛抱起來的時候,蘭鳶山忽然發現,謝宛的脖頸處忽然冒出了一個淡淡的印記,在咬痕的上方,看形狀,像是蘭花。

“........這是什麼,刺青嗎?”

蘭鳶山有些懵,伸出手戳了戳那印記,自顧自道:“怎麼搞的?謝宛什麼時候去紋的?”

他兀自琢磨的時候,剛才被激烈的動作所以踹下床去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緊接著,“謝梔白”三個字忽然出現。

手機被調成了免震動的靜音模式,蘭鳶山沒有注意到這類似於求救信號般的電話,還在盯著謝宛脖子上的標記暗自思考,絲毫沒有意識到,還有人在一刻不停地撥著他的電話。

幾分鐘後,撥打電話的人也不知道是放棄了,還是又遇到了什麼事,長久沒有人接起的電話終於暗了下去,靜靜地躺在地面上。

很快,一條消息就被發了過來,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名字和語氣,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焦急和惶恐——

“叔叔........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