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專業治渣[快穿] 蘇絮蘇 4837 字 3個月前

天殺的,這都幾點了,還不起來打獵,要一家人跟著喝西北風嗎?

“哭哭哭,哭個屁!”女人沒好氣地扯過自家丫頭,惡狠狠道,“你去叫你那沒用的爹起來去上田。”

這小孩不過兩三歲大小,走路都不穩當,被她娘扯得連站都站不穩,此刻忙用袖子擦擦眼淚,仰著頭小聲道:“娘你不剛才還說讓爹再睡會兒嗎?”

那還不是怕那天殺的男人動手打人嗎?女人嘀嘀咕咕了幾句,橫眉瞪眼,“叫你去你就去,跟你爹一樣,我做事還要你管。”她伸手恨恨地揪了一把小孩的臉,隻把人揪得滿臉通紅,眼淚汪汪。這才心滿意足地收手,口中還不忘罵道:“沒良心的東西!跟你爹一個樣!”

小孩捂著臉,哭哭啼啼地進了房。

真是上輩子欠了債了,這輩子攤上這樣的男人,又攤上這樣的丫頭,要是個男孩……她一面暗暗咒罵著一面抽出柴火,往灶裡加了進去。

可下一秒,屋內爆發一聲驚恐的尖叫。

……………………………………

天才蒙蒙亮,可村尾小土屋卻火光衝天——一群人人舉著火把,氣勢洶洶地出現了這間小破屋前了,義憤填膺。

“是他們,就是他們殺了我家二狗子!”

有女人在哭,“他才做父親啊,你讓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拉扯一個孩子啊……”

“我兒子也是被他害死的!”

“萬一……”有村裡人還有些猶豫。

“萬一什麼,肯定是他們,自從他們兩個來了我們村子,我們村子就鬨出了這麼多事,連打獵的人都死了不少,肯定是你們這些妖魔害的。”

村裡這段時間有人眼紅邢和的收益,以為深山並不凶險,為此搭上了好幾條人命。知道內情的村長卻並不想為這兩人說情,反而神色越發堅定,有著那種眼神的人絕非善人,他一定要為村裡拔除刺頭。

“我們村子好心收留你們,你們一個不守婦道,一個殘忍嗜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村長和善的臉此刻陰沉沉,無比駭人。“從我們村裡滾出去!”

有了村長的帶頭,這些人越發起勁,“滾出去,這些邪魔從我們村裡滾出去!”

“燒死他們!”

每一張在火光下的臉都顯得陌生可怖,絲毫不同於月前那些憨厚熱情的模樣。真是,讓人厭惡啊……

邢和闔上眸,片刻之後再次睜開眼的他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冷靜,隻是身邊的女人將身體靠了過來,微微顫抖著。他下意識地伸手牽住她的手,女人一貫溫暖的手此刻冰涼,他伸手撫摸著她的長發。

好煩,真的特彆煩。

真想全殺了。

察覺到主人這個想法的劍蠢蠢欲動,可靈力不足讓它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這些人本就不足為懼,自己的靈力雖然隻恢複了零星,但收拾他們也足夠了。男人原本的黑發發尾有些泛白,此刻低著頭,一眼就對上面色蒼白的某人。

是了,這是個殺人都要做半天心理準備最後還沒殺掉的廢……家夥。

他冰涼的手指拍了拍她的肩,有種師尊叫她集中注意力教她新法術的味道。“我給你示範下,到底該怎麼殺人?”語氣冷靜強大,很符合他狂霸酷帥屌的人物形象,相當有氣勢。

隻可惜,塗綺思賊擅長給他挖坑。

他站在眾人前,已經升起的紅日將他的背影拉得很長,將她完完全全籠罩在之下。說起來,他雖然做了這麼多喪儘天良的事情,但對她算得上不錯,加上她刻意的采陽補陰之下,他的靈力恢複得很慢。

她垂眸,手邊上的聖母心毛絨絨可受不了這一幕,親眼目睹那些村民扭曲猙獰的雪白小獸此刻緊緊地抓著她,嚇得聲音都在抖,還不忘在她面前說這人的好話,“你看他在保護我們呢!”

保護……嗎?

外面村民一看這架勢,當即起了退怯之意。但胡嬸子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心裡早已扭曲,把自己兒子的死和這人掛鉤,恨不得上去撕咬這人的血肉。“我手上有求仙長的定身符,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這人還有什麼法子逃脫!”

“沒錯!”村長煽動人心,“我也請了仙長過來。”

一個身穿道袍的小胡子排眾而出,面色滿是隱晦的得意。

這下讓眾人再沒有了顧忌,火光再次圍了上來。

男人冷笑一聲,烏合之眾,正當他提劍的一瞬間,體內早已順服的靈力沿著既定的軌跡在丹田運行,可一股凝滯感忽然從丹田處傳來,他哼了一聲,嘴角一片血跡。

這,怎麼可能?

看到這一幕的村民們更加興奮,認定了這妖人沒什麼本事,如同嗜血的猛獸衝了上來。

他的靈力……出了問題?難道是因為之前傷得太重了?哪怕沒有了靈力,他依舊能殺人。

男人半跪在地,想要反抗,卻被一把飛劍定住了身體,他悶哼了一聲,卻依舊抬起頭,哪怕狼狽至此,他的脖頸背脊卻依舊沒有彎曲,望向眾人的眼神儘是不屑,那是他的驕傲,身為一個在戰場中廝殺成長的人的傲氣。

那些人,像是聞到了腐臭味的蒼蠅,興奮地朝著他衝了過來。

對於他們而言,沒什麼比一個強者的落魄更讓他們激動的事情了,哪怕這個強者從沒有危害過她們。

他漆黑的瞳孔慢慢燃起一股火焰,那是憤怒,上位者被冒犯的怒火。一群螻蟻,一群從來不被他放在眼裡的人,怎敢!

魔劍感應到了主人的憤怒,在半空中盤旋了片刻,想要動手。小胡子卻自信滿滿地捋著自己的胡子,“你們大可往前衝,我幫你們擋住這把劍。”

沒有靈力,在戰鬥中靈性也受損嚴重的魔劍哪怕驕傲如其主人,此刻也不甘心地被困在半空中,發出嗚鳴聲。

邢和對自己身上的疼痛像是毫無所覺,哪怕身體被那把飛劍牢牢地釘在地上,但仍然扭過頭,如同未開化的凶獸般惡狠狠地咬下距離他最近村民的血肉,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陡然響徹村莊。

整個場面陡然安靜了下來。

胡嬸子被那一口咬得脖頸處血肉模糊,躺在雪地上哀嚎不已,脖頸處血流如注,如同垂死的青蛙在雪地上歐撲騰了片刻,漸漸沒了呼吸。

“這妖人實在是凶殘狠毒,你們不要靠近他,直接放火燒了他!”

“對了,他家的婆娘呢?”

“那個賤人呢?!”

“怕是從後門溜走了吧,趕緊找找,不能放過她!”喊出這話的是一個平常相貌的嬸子,在村裡一直有著良善的名聲。

“沒錯,不能放過她,一定要燒了她!把這對奸夫□□都燒了!”

體內的凝滯讓嘴角的鮮血殷紅刺目,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在火光上慢慢抬頭,面無表情,那個女人應該走了。

她那麼識時務,更何況她也恢複了一些靈力,他從來不指望這個人能陪著他出生入死,更不會相信虛無縹緲的愛情。這些天的相處,他都懶得計較這人到底對他說了多少句假話。這人不要緊,反正並未抱有期待。

隻是,要死在這裡嗎?

被這種螻蟻殺死在這種不堪的地方?

他就算死也應該死在戰場,而不是現在這樣,被貼上了什麼可笑的定身符,身體被一把不入流的飛劍釘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就這樣死在一個破落的山村。

真是……太可笑了。

他忽然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