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瘋狗般咬人(1 / 1)

見顧清月正扶著福康。

他們匆匆走來:“貴妃這是怎麼了?”

福康隻說沒事,他的貼身太監告訴顧清月實情:“福貴妃每天都是快到天亮才休息,有功夫了,還要在宮裡到處走,一刻也不讓自己閒下來。”

福康瞪了一眼他:“彆說了。”

太監隻能低頭,不再開口。

顧清月不用詢問也知道,福康這是累的,馬上讓慧兒找太醫來。

“皇上,我身體無大礙,不用尋太醫來。”

福康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像離開。

顧清月急著去拉他的手:“坐下,你總說要朕好好休息,怎麼就不這樣勸勸你自己。”

“況且朕的身邊沒什麼人可用,你若是病倒了,還有誰能如你一樣幫我?”

幾句話,表達了福康在顧清月的眼中有多重要。

福康自然不會推脫,乖乖坐回顧清月的身邊,等著太醫來診瞧。

顧清月全程陪同在福康身邊。

內心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仔細想想根本沒有問題。

於是隻能安慰自己,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把自己的神經都搞緊張了。

殊不知在她沒注意的地方,福康與小太監,私下交換了個眼神。

其中意思,隻有他們主仆兩人知道了。

翌日,議事殿。

文武百官跪下請安。

一個久違的身影,讓人交頭接耳。

“眾卿平身。”顧清月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攝政王剛養好了傷,便前來上朝,朕甚感欣慰。”

“謝皇上記掛。”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打開了今日所有人的話匣子。

這幫人紛紛恭喜陸懷瑾身體養好。

他們原本就對陸懷瑾十分客氣,加上顧清月的態度。

此時幾乎是每個人,都恨不得把手拍在陸懷瑾的馬屁上。

陸懷瑾不回應,隻傲慢的站在那裡聽著恭維。

這時,上方顧清月宣布:“之前,朕因攝政王身體不適,將兵權暫時收回。”

“現在攝政王身體已經恢複,朕決定將兵權再度交給他。”

群臣聽後面面相覷。

皇上之前收回兵權,明顯是有意獨攬大權。

而今將兵權交給陸懷瑾,怎麼看都是放虎歸山,不明智的決定。

群臣都在猜測,陸懷瑾是不是有顧清月的把柄時。

有些聰明的就已經猜到,這不過是拿攝政王壓製太傅的權衡之計。

“皇上,臣鬥膽想讓您開恩,解了楊太傅的一月不出府之名。”

說話的是文臣,許是看到陸懷瑾反朝,也許是得了什麼命令,他不但提議,甚至是意向顧清月施壓。

“太傅不在朝堂,難免讓人誤解,皇上是不是有意罷免有功老臣。”

這樣說,問題大也不大。

新皇的掌權,罷免老臣是千古以來不變的常事。

但在這件事情上,決不能提罷免兩字,否則就會被扣上不敬無德的罵名。

這位今日如此大膽發言,瞬間引起其他人的議論。

就連陸懷瑾都看去,想知道顧清月如何解決。

顧清月聽聞這位大人的話,心中肯定楊太傅是急著出來,所以派了個人,故意往他身上潑臟水。

思及此,她做出痛心的樣子:“龔大人,朕一片好心,想讓太傅在府中好好修養,到了這位大人眼中,居然成了這個意思。”

“真是讓朕寒心啊。”

“諸位愛卿,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張生第一時間站出來:“皇上好心我們都知道,隻怕此事,是他們有心人,想要逼您將太傅放出來。”

“枉他龔大人還是朝中大臣,竟如此無腦。”

龔大人冷眼反駁張生:“你們隻知道太傅是生病,若太傅根本沒病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龔大人不回答,隻是看向顧清月:“皇上明知道太傅已經無礙,卻仍然如此,敢問這您如何解釋?”

顧清月神情茫然:“你這麼說,朕就更不懂了。”

“皇上何必裝作毫不知情,太傅的折子前幾日已經遞了上去,折子上面也寫明太傅的情況。”

龔大人說話口氣囂張,顧清月還沒發作,江懷延已經衝了過來,把刀子橫在了龔大人脖子上:“你居然敢和皇上這麼說話。”

朝堂上其餘人紛紛來勸。

有人勸江懷延彆衝動。

也有人勸龔大人彆再惹怒聖上。

當事人顧清月下看朝堂上亂成一團,絲毫不著急,就這樣好像沒事人一樣。

不是她不生氣,而是這位龔大人太反常,居然敢不要命的對自己說些大逆不道的話。

這豈止是反常,簡直是將生死置之度外。

如此想來,他今日應該不是想讓自己放太傅出來。

而是另有其他目的。

一直等到吵不動、勸不動,眾人也發覺顧清月此時安靜的可怕。

所有人才算是回到各自的位置。

帝王不說話,遠比說話還要可怕。

這樣的心思才最難猜。

龔大人抬頭,正好對上顧清月冰冷的目光,低沉的氣壓讓人望而生畏。

把他心中想說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顧清月眼神雖冷,臉上卻浮現淡淡的笑容:“龔大人,怎麼不說話了,你今天就如同瘋狗,到了朝堂上一頓狂吠,可你叫了一頓,朕根本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麼。”

言畢,她站起身收起笑容,一改剛才的還算和善,嚴肅淩厲逼人:“你說有一個折子,那朕現在就告訴你,那個折子朕根本就沒看。”

“天麻的厲害,想必天下人都知道,龔大人,你讓朕去接有天麻病的折子,到底是和居心?”

龔大人繼續為自己辯解:“太傅根本就不是天麻,皇上隻要看了折子就會知道。”

顧清月冷笑:“有天麻的折子上,寫了太傅沒天麻,說來說去,你是怪罪朕太小心朕就應該不管這龍體的安危,以身犯險對不對?”

眾朝臣聽聞此話,紛紛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龔大人,你今日怎敢對皇上個如此不敬。”

龔大人也跪在地上:“皇上,臣絕無此意,隻是覺得您的理由實在是牽強。”

“沒看太傅的折子,還有臣的,您就算看不到太傅……”

砰——

顧清月一把扔掉龍紋書案上的硯台:“龔大人,朕根本沒有看到你的奏折,好啊,你這是將栽贓玩到了朕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