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顧清月腹部疼痛襲來:“止痛膏。”
慧兒拿出藥膏:“王太醫,請移步偏殿。”
為顧清月擦拭止痛膏,另一手順著她的胸口。
咳嗽慢慢停止,呼吸卻十分急促。
慧兒十分擔憂:“王太醫,皇上內傷日漸好轉,偏偏咳嗽不見好轉,反而加重。”
“慧兒姑娘,調養不是一朝一夕便可,龍體痊愈之前,咳喘還會更加厲害。”
“咳咳咳咳!”顧清月幾次深呼吸,才能開口說話:“每次咳嗽都呼吸困難,頭昏眼花,難不成就沒有暫緩的法子,能堅持兩個時辰也好。”
兩個時辰,約為四個小時。
這正是每天上朝的時間。
聽王太醫的話,顧清月心下擔憂:“王太醫,兩個時辰達不到,退而求其次也可。”
“請容微臣回去想想。”
“去吧。”
顧清月閉上躺在榻上休息,盼著王太醫帶來暫緩方法。
慧兒在一旁陪同,凡是有大臣來,都以皇上現在沒空給打發了。
不多時,顧清月起來做回龍椅,開始忙碌。
時而咳嗽幾聲,自己便拍拍胸口,緩解症狀。
“皇上,貴妃娘娘給您送來一碗參湯。”
“讓他進來。”
福康拎著雕花紅漆木盒清進來,見顧清月不曾抬頭,他安靜的候在一旁。
忙著忙著,顧清月竟把此人忘記。
直到累的脖子酸痛,抬頭間才看到,隨後十分不好意思:“來很久了吧,快坐下。”
“我不累,就是參湯涼了。”
福康將木盒放在一旁,走到顧清月身後,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肩膀,輕輕捏動起來。
適中的力道在肩上一點點散開。
顧清月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長出一口氣。
論貼心,還是福康好,性情也溫和。
表面腹有詩書氣自華,還有不淺的武功傍身,文武雙全。
顧清月苦惱自己為什麼不喜歡這麼好的福康,偏偏總是想起陸懷瑾那個混蛋。
想到這裡,她睜開雙眼:“福康,你看看這個。”
把那份,寫著攝政王的奏折遞給福康。
隻看一眼,福康當機立斷:“假的。”
“你這麼肯定?”
顧清月回頭,想知道他憑何這麼肯定,這是假的。
福康告訴她,陸懷瑾去的瘴嶺之地,距離大堯甚遠。
先不說那裡有多遠,就講大堯地廣城多,才短短幾日,陸懷瑾許是連大堯還沒出去。
既是沒出大堯,根本犯不著來報平安。
且報平安,用奏折作甚。
結合以上,福康才敢斷言這是假的。
顧清月聽聞福康的話,覺得言之有理。
現在以有兩個人想著是假的,她也不會再擔憂:“看來,太傅已經知曉朕受傷,她用這種方式試探,無非是想知道陸懷瑾離開的原因。”
若是楊太傅那裡老東西知道,自己此次病的嚴重。
估計會笑的前仰後合。
一想到那張老臉上得以春風的模樣,就生氣。
順手把奏折拿回扔到桌子上。
福康繼續為她揉捏:“皇上生氣傷身。”
“朕倒是不想生氣,有朝一日,朕一定將朝堂上的異己徹底鏟除。”
顧清月冷眼望著奏折,龍顏微怒。
她勢必要查出來,這奏折是誰呈上。
而今動不了根基深厚的楊太傅,收拾一下他身邊的小嘍囉還是輕而易舉。
要給太傅點顏色瞧瞧。
老虎不發威,他還真拿自己當病貓了。
福康心疼顧清月為奏折生氣,打斷她現在的思緒:“皇上,我最近在整理賬本,雖還沒整理完全,國庫大致的情況,已有了個大概。”
“國庫現在還有多少庫銀。”
顧清月回頭看向福康。
福康彎腰,在她的身邊耳語。
聞言,顧清月定了定心神,這才望向福康:“這個數字準確嗎?未免太少了一點吧。”
平日裡無事,這些銀子還算夠,如今正是準備用銀子的時候。
銀子呈流水般花出去,不到一年,這國庫一定空了。
“準確。”福康內心疏離一下昨晚整理的內容,開口告訴顧清月:“皇上之前花銷無度,造成了國庫入不敷出。”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這一切都是皇上本人造成的問題。
顧清月一挑眉,苦笑著搖頭,這個原主到底給自己準備了多少個爛攤子。
先是武將心寒,後是把國庫用空。
要不是自己怕疼,現在真想對著原主的小臉來兩個嘴巴子。
“福康,你先下去吧,朕想一個人待會兒。”
“是。”
福康離開,大殿內隻剩下她一人,在寂靜的環境中,想著腦袋裡裝著的幾件大事情。
武器是重要的,有了武器才能挽回武將的心。
然後再想如何充實國庫。
沒錯就這麼辦。
入夜。
微風穿過長廊,卷起顧清月裙邊一角。
身邊四名太監掌燈,為她照亮前方的路。
後方跟著數名宮女太監。
慧兒攙扶著顧清月走下台階。
一行人慢行朝著寢宮走去。
難得今日顧清有走到了花園的位置,故意放慢了腳步。
在昏黃的燭光中,皎白的月光之下,欣賞這裡的花花草草,彆具一番白日裡沒有的感覺。
花朵神聖優雅,安逸的站在那裡供人欣賞,看似是美麗。
就是少些野花的自由灑脫。
“皇上起風了。”
“嗯,回寢宮。”
在顧清月的寢宮殿外,仆懷恩早已等候多時。
仆懷恩看到顧清月上前請安:“臣見過皇上。”
兩個目光交接,顧清月當即明白他有話說,點點頭示意他跟自己進來。
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小太監。
顧清月從進屋開始,目光就落在了這個身形嬌小,一直垂眸跟著仆懷恩身後的小太監身上。
“仆統領,他為何人。”
仆懷恩冷聲命令小太監:“還不跪下,自己與皇上說來?”
小太監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有罪,但奴婢是被人害的。”
這聲音竟是女的。
女子穿著太監的衣服,屬實太蹊蹺:“想要饒命,就給朕說的清清楚楚,否則……”
“是,奴婢這就說。”
女子慌忙解釋,自己本是平日裡負責冷宮門前灑掃的宮女。
耐不住寂寞與一侍衛私通,在意亂情迷之後,卻見自己的衣服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