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逃跑的副將又被領頭的一腳踹倒在地。
隱在人堆裡的江懷延和福康見此情景面面相覷。
他們知道,顧清月是故意在引誘這個領頭的加入這場賭注。
後面一定還有陷阱等著這人。
“這……”人群發出了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唏噓了。
他們待在這禦林軍軍營中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地第一次見副將們為了錢財互相打鬥殘害的場面。
已經有一個人因為此事喪命了,領頭的副將為了那點錢還要繼續賭嗎?
從這一刻開始,原本還在因為顧清月隨手殺人而責怪她心狠手辣的人,都開始怪起領頭的副將來了。
是啊,如果不是副將執意要和這身份不明的毛頭小子賭,就不會鬨出人命來。
領頭副將此時已經接過顧清月手中的青虹白鶴弓,一心想著自己要贏下這場賭局。
他已經被顧清月手中說的白花花的銀子迷住了,絲毫不在意士兵們的指指點點。
經過顧清月的時候,他眸光深深,帶著一絲狠厲。
“請吧。”顧清月隻當沒看見他眼中的挑釁,微微一笑道。
“來了來了,是真的要賭啊?”
“這也太沒有良心了,不把彆人的命當命啊!”
周圍人看著領頭副將手中舉起的弓箭,紛紛開口指責。
但也隻不過是瞬間,靶場上又回複了寂靜。
不過這次比顧清月前兩次射箭的時候都要安靜,簡直所有人都看著領頭副將手中這關乎人命的一箭。
此時的風早已停止,枯樹乾上吊著的那個鮮紅的蘋果靜止不動。
隻見領頭副將信步走到靶場中央,輕輕鬆鬆地舉起那把沉重無比的弓箭。接著一連串的動作與顧清月彆無二致。
他那雙黑得出奇的眸子暗光流轉,,眼看瞄準了蘋果,立馬放了箭。
利箭離弦,朝著那顆蘋果直直射去。
就在眾人以為副將這一箭一定能夠射中之時,顧清月卻默不作聲地在心底冷笑。
那副將覺得自己這次瞄得很準,十有八九能夠射中。
就在他轉頭一臉得意地看顧清月時,卻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一股不屑。
他的心中騰起一股異樣。
下一秒,他轉頭看向靶子時,之間那顆蘋果還完好無損地掛在枯樹上。
顧清月看著與蘋果擦肩而過的那支箭,細眉不以為意地挑了挑。
她剛才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這人在放箭的那一刻,手臂微不可查地輕輕抖了一下。
果然,這支箭沒有射中。
射箭最講究的是穩,這人有點急不可耐了。
此刻領頭的副將站在原地睜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輸了。
顧清月看時機差不對了,自顧自走上前去,“真是可惜了,這一百五十兩銀子你是從我這兒拿不走了。”
“來人呐,把他給我捆起來。”顧清月對著人群中的江懷延和福康使了個眼色。
二人會意,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繩子,走到蹲在地上的那個副將面前。
“不……”那人以為顧清月是要把他綁起來殺了,頓時一臉驚恐,哀嚎起來。
他想反抗著逃走,可是他剛一抬頭,就看到綁自己的人有點熟悉。
再仔細一看,這不是江將軍嗎?
他剛想要站起來的腿更軟了。
“將……”就在他準備呼叫出口的時候,江懷延快速掏出袖中的帕子,把這人的嘴巴堵得嚴嚴實實。
“你最好老實點,不然的話,本將軍讓你死得更難看!”
那副將一想到今日三人的一舉一動早就被江懷延看在眼裡,背後頓時出了一層冷汗。
不對,那和頭領打賭的那個人又是誰?
他居然能使喚江將軍,難不成是……
還沒等他想出個答案,江懷延和福康已經大力拖著他往練武場上走去了。
這邊,顧清月一臉可惜道,“副將,您今日這身將軍服就脫下來吧,還有那人也歸我處置了。”
隻見這人聽了顧清月的話,原本面上還一片茫然,霎時又轉為無奈。
“好啊!”領頭副將伸出大掌拍了拍,哈哈大笑起來。
那人眼角的哂笑毫不掩飾,“今天本將軍輸得心服口服!”
顧清月卻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勁。
“今日和少俠切磋了這麼久,還沒有向您說過我的姓名。”
那人放下了手中的弓,一邊把最外面套的那層護甲脫掉,一邊道,“本人姓李,今日有幸和少俠切磋一番了。”
說完,還沒等顧清月回話,那人一把甩開了最外層禁錮著自己的護甲,一把攥緊了拳頭對著顧清月的肩部就是一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顧清月根本沒料到。
雖然出於練功人的本能反應,顧清月雙足往後迅速一撤,側過身去了。
但這也僅僅是卸掉了一部分力。
這人本就身高體重,力大如牛,這一拳更是卯足了勁兒,顧清月當場被打得口吐鮮血。
這人見一拳得手,更加囂張,又揮拳而出,這一拳比剛剛更加狠厲,朝著顧清月的心口猛攻而去。
這是要顧清月的性命啊!
實際上,這領頭的副將就是這樣想的。
今日他被這名不見經傳的野小子耍得團團轉,還搭上了兩個兄弟和自己的官位。
反正從現在開始,自己也走投無路了,今日之仇不報白不報。
就算要了這小子的性命又如何,就當死前拉了個墊背的。
這一生猛的拳頭最終卻沒有落到顧清月身上,反而自己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了。
“清月,”福康把人打翻後,急忙來到顧清月身邊,晃著她的身體道。
顧清月因為剛剛那結實的一拳,被震得五臟六腑都在痛,所以意識有點模糊。
話了好一會兒,顧清月喘上一口氣,把堵在嗓子裡的淤血給吐了出來,才好受了點。
“沒事,”顧清月輕聲道。
此時看著他的福康眉頭凝重,扶著她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顧清月剛想讓他抓住那個領頭,彆讓他跑掉,沒想到江懷延已經出手了。
“我們回宮,”心口的疼痛隱隱傳來,顧清月不敢太大聲說話,隻能貼著福康道,“帶上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