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疏遠(1 / 1)

“我要去見皇上。”陸懷瑾隻覺得福康話裡有話。

“攝政王剛剛是沒有聽清楚我我話裡的意思嗎?”

福康說完對著站在外面的禁衛軍道。

“攝政王有病需要靜養,你們都給我看好了。”

“如果有個什麼閃失,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一個熟悉的聲音答道。

是仆懷恩!

陸懷瑾一時之間僵住了,仆懷恩不是自己的人嗎?

他為什麼要聽福康的話?

等他反應過來,福康已經走了出去。

“仆懷恩!”陸懷瑾心中彌漫著未知的不安,大聲喊道。

“臣在!”

仆懷恩剛剛送走福康,就聽到陸懷瑾大聲的喊叫。

陸懷瑾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來人。

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仆懷恩和昨天在馬場是彆無二致。

隻是他稍微仔細一觀察,發現仆懷恩此時的護甲已經大變樣了。

仆懷恩雖然經過自己的推薦成為禁衛軍的統領,但是也隻是個正五品的官員罷了。

可是,此時仆懷恩此時卻身穿金黃軟甲,這是正二品的武官才能佩戴的!

仆懷恩怎麼一夜之間就升了官,這不用猜就知道。

是皇上給他升的。

所以……皇上是特意以官職收買仆懷恩,讓他來監視自己的嗎?

可是,仆懷恩明明是自己的人!怎麼會……

陸懷瑾簡直不敢相信。

他喉嚨發緊,緩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仆統領最近是在皇上面前立功了嗎?”

仆懷恩從進來就注意到,陸懷瑾一直在打量自己,目光落在自己的黃金護甲上一動不動。

知道此事瞞不住,仆懷恩在心裡默默給自己做心裡建設。

一會兒哪怕陸懷瑾要對自己大發雷霆,他也絕不後退。

“說不上立功,隻是皇上的賞賜罷了。”

仆懷恩現在已經是正二品大官了,按照禮數,他和陸懷瑾這個王爺幾乎平起平坐,不必再像以前一樣弓著躬子說話,可他此刻心有愧疚,說話時還是把腰彎得很低。

“哦?是嗎?”陸懷瑾的臉色很難看,“皇上怎麼會平白無故賞賜你呢?”

“臣幫助皇上抓住了前些天行刺的主謀。”仆懷恩音色微微發顫,他已經不敢去看陸懷瑾此時的表情了。

“仆懷恩可否如實告訴本王,皇上是怎麼知道牧原的存在的?”陸懷瑾心中還殘存著最後一絲希望。

“整個皇宮都是皇上的,皇上自牧原進宮就知道他的存在了。”

仆懷恩如實道。

“這麼說,你是一直在騙本王?騙本王說皇上不知道此事?”陸懷瑾的眼神淩厲,直直地盯著仆懷恩。

“此事的確是臣有錯在先,不過這並不是臣的本意。”

“那你說這是誰的本意!”陸懷瑾覺得自己內心那個可怕的念頭已經想抑製不住的藤蔓一樣地在自己的內心瘋長。

可是他不敢相信顧清月會做出這等絕情的事情,他隻能靠發火將內心的那個想法斬斷。

在陸懷瑾看來,這仆懷恩一直在撒謊。

他分明是背著自己偷偷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顧清月的。

可下一秒,仆懷恩的話直接讓他愣住了。

“是皇上的本意,”仆懷恩直接和他對視,“皇上在王爺之前就開始懷疑牧原了,之後也是皇上特意吩咐我不要把皇上知道這件事的情況告訴您。”

陸懷瑾的臉色開始發白,“你的意思是皇上在防著本王?”

“是,皇上特意吩咐的。”

“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本王,”陸懷瑾的內心一陣刺痛。

“此時事關重大,皇上說,最好不要讓王爺您參與進來。”仆懷恩繼續道,“皇上交代臣,凡事發生在皇宮之中的事情,都不要讓王爺您摻和,您先養好自己的身體,政事還是不要乾預了,一切事有江將軍和福貴妃幫忙把持。”

仆懷恩的話像一枚鋼釘一樣,把那個讓他煩躁,害怕的想法赤裸裸地釘在了牆上。

顧清月既不讓自己幫忙捉拿宮中刺客,又不允許自己乾政,還要把自己禁錮在這攝政王府內養病,她這是要收回自己手中的權利嗎?

顧清月再也不需要自己了嗎?

不,他打死也不願意相信。

從前皇上是那麼依賴自己,皇宮中的事幾乎都要交給自己處置,自己對她,對整個大堯來說是這麼重要,她怎麼會拋棄自己?

“不可能!本王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好,皇上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陸懷瑾雖然內心憤怒不已,但是因為這一係列事情太過突然。

這件事給他造成的重擊讓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他聲音虛弱道,“是你們,是你們這些人在蠱惑她離開本王,一切都是你們這些人在挑撥離間!”

說著,陸懷瑾抓起床邊那一碗未喝完的湯藥朝著仆懷恩的方向砸去。

仆懷恩靈巧一躲避開了湯碗,不過還是有幾滴黑色的湯藥濺在了自己的身上。

仆懷恩被陸懷瑾這一連串的反應震驚了。

在他的印象裡,陸懷瑾是一個風度翩翩的

大家公子。

在朝堂上能把狡猾的楊太傅耍得團團轉。

在軍營裡能把滑頭的大兵治得服服帖帖。

可自己的話卻讓他像發了瘋一樣失去理智,甚至不顧外面站著的禁衛軍們,朝著自己砸東西。

要知道,陸懷瑾可是最在意自己的名聲了。

陸懷瑾剛剛臉上的表情,神態都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對!他在皇上男寵們的身上見過。

比如元貞,薛景澈。

可他真的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還能在陸懷瑾的臉上見到過。

內殿裡好一陣沒聲音。

陸懷瑾此刻覺得自己周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他靠在床頭,回想著顧清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疏遠自己的。

他唯一能想出來的就是自己直呼其名諱,被她當著福康當然面好一通怪罪。

可是僅僅是因為自己一時的無禮就這樣疏遠自己嗎?

陸懷瑾覺得不可能。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呆了好一會兒。

最後陸懷瑾像是脫力般,聲音有氣無力道,“你知道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