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吐穀渾的目的(1 / 1)

“阿才。”

聽完顧清月的話,陸懷瑾唇角勾動,一抹陰冷的笑容在面上逐漸散開。

“他在我身邊多年,我倒是沒有發現,他什麼時候變成了董家的人。”

顧清月趁勢附和:“是啊。若不是因為阿才說你或許在這裡,朕也不會特意來這裡尋找。”

陸懷瑾收回視線,淺笑打量顧清月,眼底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這麼看著朕做什麼?”

“皇上若隻是為了將臣找回去,大可以隨意找個人來藏翠樓尋找便是。何必非要親自走一趟呢?”

顧清月目光頓時沉了下來:“攝政王,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章的?朕若是隨便找個人來,豈不是要暴露了我朝堂堂攝政王,大半夜還在藏翠樓內流連忘返?”

“攝政王你不要臉,朝廷還要臉,朕還要臉呢!”

陸懷瑾揚起的嘴角緩緩壓了下去,笑容一點點消失。

見狀,顧清月腰杆子直了不少。

她揚起下巴,目光中多出幾分得意之色。

陸懷瑾輕輕咳嗽兩聲,索性彆過頭,看向一旁。

恰逢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陸懷瑾急忙應答一聲,快步上前:“來了。”

才打開屋門,一道倩影側身而入。

那倩影背靠在門上,雙手抵住門縫,還故意捏著嗓子衝外面喊了一聲:“王爺,好久不見啊。”

顧清月清清楚楚地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竊笑。

待到那竊笑走遠,倩影才長舒一口氣,從陸懷瑾身邊繞了過去,走到桌旁。

她端起茶杯,一口氣將被子裡的茶水喝了個乾淨。

顧清月打量著這倩影。

她面容姣好,面龐小巧,鼻梁高挺,雙眼是標標準準的丹鳳眼。

那張櫻桃小嘴沾染了茶水,愈發顯得鮮紅。

她撲閃雙眼,看向顧清月,唇角輕揚,淺笑道:“顧公子方才與阿羅那對峙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她一邊說著,雙手背在身後,一邊湊到顧清月面前:“怎麼?瞧到奴家害羞了?”

顧清月這才認出。

這個姑娘正是方才坐在阿羅那身邊的姑娘。

不等顧清月開口,陸懷瑾輕輕咳嗽兩聲:“牡丹,在顧公子面前不要放肆。”

牡丹撇動嘴角,悻悻然挑起眉角,睥睨陸懷瑾一眼,低聲嘟囔:“王爺真是無趣兒。我不過是逗一逗顧公子而已。”

言畢,牡丹重新坐定。

她右手抬起,五指穿過秀發,將散落在肩膀上的秀發隨意盤在耳後,這才看向陸懷瑾:“王爺有什麼話快些問吧,外面還有人要我應付呢。”

陸懷瑾順勢坐在牡丹身邊:“阿羅那和其他人說了些什麼?可曾提到過那隻神秘潛入京城的吐穀渾隊伍?”

提到這件事情,牡丹嬌媚的臉上浮現些許嚴肅之色。

她緊鎖眉心,微微頷首:“提到了。阿羅那說吐穀渾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派遣隊伍潛入京城,主要是因為朝中有一位大員等著和頭暈昏做買賣呢。”

“誰?”

牡丹撇動嘴角,順勢攤開雙手,搖搖頭:“阿羅那沒有明說。不過我依稀聽到,是什麼馬場的生意。”

陸懷瑾劍眉緊鎖,右手在桌面上輕輕點動,視線越發陰沉冰冷。

顧清月黛眉輕挑,微側過頭,睥睨陸懷瑾,低聲道:“馬場?朝廷的馬場生意不是都交給了京城附近歙縣嗎?”

牡丹有些好奇地望向顧清月:“顧公子知道朝廷的事情?”

顧清月尷尬地咳嗽兩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見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牡丹也不再多問。

她撇了撇嘴角,對陸懷瑾淺笑道:“王爺,我已經把我聽到的都告訴你了。那你答應我的?”

陸懷瑾換門側過頭,看向牡丹:“你放心,你想要的東西我會給你的。過幾日,我會吩咐人將那東西送給過來。拿到那東西之後,儘快離開京城。”

牡丹雙眼微眯,眼底喜色湧動:“王爺放心,隻要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在京城耽誤。”

說著,牡丹望向顧清月:“隻是可惜,日後見不到顧公子了。”

“牡丹!”陸懷瑾聲音中帶出幾分不悅。

牡丹用手帕遮擋自己的唇瓣,嬌笑一聲:“好了,王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

陸懷瑾緩緩點頭。

瞧著牡丹起身離開,顧清月好奇看向陸懷瑾:“你說吐穀渾人到底想做什麼?他們總不至於惦記上咱們的馬場了吧?”

陸懷瑾緊抿嘴唇,緩緩搖頭,低聲道:“這些年朝廷和吐穀渾關係密切,雙方並沒有什麼摩擦。吐穀渾若是這個時候對朝廷的馬場下手,那便是對朝廷宣戰。吐穀渾應該不會蠢到這個地步”

“那他們想做什麼?”

陸懷瑾思忖片刻,忽然抬起眼,看向顧清月:“皇上可知道,歙縣的馬場一直掌握在太傅手中。”

自從歙縣建立馬場以來,楊太傅手掌馬場大權。

每年從采買到賣出,甚至包括馬場應該采買什麼馬種,養成的馬該往哪隻軍隊輸送,都是楊太傅一人決定。

這麼多年,楊太傅在馬場可謂是一家獨大,說他是一言堂都不為過。

也正因如此,軍隊中有若是需要馬匹,甚至都不上朝廷反倒是去求楊太傅,希望太傅能抬抬手,今年給自己的軍隊多批些馬匹。

長此以往,楊太傅借助著掌控馬場,變相地掌控軍隊。

雖然如此,可楊太傅還算本分。

這麼多年,他雖然借助馬貪了不少銀子,總算是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故而先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顧清月不知陸懷瑾此事提起這事究竟想做什麼。

她好奇地看向陸懷瑾。

後者沉默片刻,低聲道:“無論吐穀渾的人想要對馬場做什麼,楊太傅都不會不知道。明日早朝皇上可以問問太傅可知道此事。”

“若是太傅說他不知道呢?”

陸懷瑾冷嗤,目光逐漸變得冰冷:“若是楊太傅說他不知道,那恰恰證明楊太傅和吐穀渾之間,有不一般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