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這不公平(1 / 1)

“住手!你怎麼能隨便打人呢?”

薑淑寧實在看不過去,薑善雲被人欺負成這樣,朝前跑了兩步,來到薑善雲的身邊,想要扶她起來。

薑善雲抬頭一看是自己的堂妹薑淑寧,本來還堅定的目光,此時變得有些閃躲起來。

“淑寧,你怎麼會來這兒?我……”

薑淑寧知道她想說什麼,打斷了她,“善雲姐,你先彆解釋了,我們跟他們把事情說清楚就回家。”

薑善雲孤零零的一個人被人欺負,一直是在強撐著,忽然薑淑寧出現,還對她這麼好,讓她心裡感慨萬分,這要是她媽媽宋春琴,估計根本就不會管她,隻會顧著問她要錢。

李秀芝看到薑淑寧衝了進來,便朝外看去,對著她的七八個兄弟們喊道,“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讓你們堵著怎麼還能有人進來?”

她那幾個兄弟們都看向了顧清,其中和她關係最親的一個弟弟跑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李秀芝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轉頭憤憤地看著薑善雲,“要不是有人幫你,今天這錢你必須還,哼,下次再讓我抓到,揍你可要比這次狠的多了!”

她放完了狠話,轉頭看向一直不怎麼吭聲的何永忠,上前一把捏住何永忠的耳朵,何永忠疼的齜牙咧嘴。

“疼疼疼,你輕點,李秀芝我告訴你,你太野蠻了!我就是因為你野蠻才不想回家!”

他這話說完,李秀芝更生氣了,伸出腳,在何永忠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我讓你說!花了家裡那麼多錢,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走!回去我要跟你好好理論理論!”

何永忠就這麼被他老婆揪著耳朵離開了捏腳房,李秀芝的那七八個兄弟也跟著離開了。

喧鬨的洗腳房,在這一刻終於安靜了下來。

薑善雲看著薑淑寧四個人,強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面色有些窘迫。

“我真的沒做壞事,你們要相信我。”

薑淑寧沒想到她第一時間居然是想著澄清,而不是關注自己身上的傷勢。

“善雲姐,我們壓根就沒往那個地方想,你彆誤會,我們今天隻是正好來洗浴中心,剛才打麻將聽到這邊吵鬨才出來看看,還好我們過來看了,不然你可怎麼辦?”

陳曉月也站到了薑善雲的另一邊扶著她,“善雲妹子,出了這事,錯的人是那何永忠而不是你,你千萬不要往自己身上攬。”

薑世鈞和顧清作為兩個男同誌,面對這種場面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於是隻好沉默。

薑善雲被薑淑寧和陳曉月扶著,心裡感覺暖暖的。

他們居然都沒有看不起她,反而熱心的幫了她,這比她自己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要親多了。

“還是多虧你們出現了,不然估計那李秀芝還要打我。”

薑淑寧看她臉上的傷,蹙起了眉頭,“走,我們去找洗浴中心的老板,讓他負責你的醫療費用。”

因為薑善雲是在洗浴中心出事的,洗浴中心的老板居然不幫薑善雲解圍,要不是他們出現,恐怕薑善雲今天都得被打個半死。

薑善雲急忙攔住了薑淑寧,“淑寧彆去!要是去的話,估計我就要被辭退了。”

被辭退的話,就沒有錢賺,家裡還等著用錢,薑善雲可不敢失去這份工作,這也是她為什麼堅持為什麼不還李秀芝錢的原因。

那些錢她大部分都寄回了家,就算李秀芝真的要逼著她還錢,她也沒有錢再還了。

她當時心裡想,大不了就是被李秀芝打個半死。

薑淑寧和陳曉月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忍。

同樣是女同誌,她們太能感同身受了。

“可是,你要是不找他,這委屈不就白受了嗎?”

薑淑寧知道自己這樣說,估計也改變不了薑善雲的想法,但是她還是想試試,隻見薑善雲搖了搖頭,“這點傷沒什麼的,回去塗點紅花油就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繼續工作。”

她都已經這樣了,居然還想著工作。

陳曉月十分不解,“善雲妹子,身體才是掙錢的本錢,你要是身體都不行了,還怎麼掙錢?”

薑善雲也不想天天工作,隻是家裡實在是缺錢,還有弟弟要供,她要是不往家裡寄錢,恐怕沒過幾天宋春琴就要來市裡找她算賬了。

她可不想被宋春琴打罵。

“嫂子,我的傷不重,又沒傷到手,還能繼續給人捏腳,你們快回去吧,繼續打麻將吧,彆為了我影響你們出來玩的心情。”

薑善雲臉上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不想再讓薑淑寧四人為她操心,她自小就是在農村粗糙養大的,不像市裡的姑娘們精細,她皮糙肉厚的都過慣了。

她也知道陳曉月和薑淑寧是真心為了她著想,但她和她們不一樣,她們背後有家人的關愛和支持,而她卻要負擔家裡弟弟的生活費和學費。

陳曉月還想說什麼,薑淑寧把她拉了過來,朝薑善雲說道。

“善雲姐,那我們先過去了,你注意點你的傷,有什麼問題可彆耽誤,寧可少掙點錢也不能把自己身體毀了。”

看他們不再堅持要帶自己走,薑善雲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淑寧,謝謝你們。”

薑淑寧和陳曉月四人看薑善雲暫時沒事,就又回了棋牌室。

剛到棋牌室門關上以後,陳曉月就大聲的發泄自己的不解。

“薑世鈞,你這個堂妹是怎麼回事?都傷成那樣了,還非得工作,怎麼賺錢比人身體還要重要不成?”

薑世鈞臉上也是無奈,“這我就不清楚了,她是我遠房的堂妹,我也不了解他們家的情況。”

薑淑寧看陳曉月情緒不太穩定,急忙安撫陳曉月。

“三嫂,農村和咱們市裡的情況不太一樣,大多重男輕女,估計善雲姐也是被逼無奈才出來打工的。”

陳曉月聽了她這話,歎了一口氣,“哎,是我不了解農村,但憑什麼都要女同誌為男同誌做犧牲?而男同誌一出生,就什麼都有了,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