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囚於獄中把福享(1 / 1)

細說紅塵 真費事 7697 字 6個月前

前來畫龍寺的文武百官王公貴族,此刻也都是心有餘悸一臉茫然的樣子,一個個也都陸續從藏身之處出來。

當然,也包括畫龍寺的僧眾,以及那些禁軍。

定真禪師和幾名僧人也走出來看向周圍,看向熟悉的寺院變得有些破敗,和尚們心中很不是滋味。

偌大的畫龍寺,廟宇殿堂中有小一半都已經沒了屋頂,甚至還有垮塌的。

「快,看看有無人受傷,是否有人被壓在垮塌之處!」

「是師父!」

「方丈,畫龍山上的龍不見了!」

定真禪師聞聲轉頭看向上方的畫龍山主峰,那原本若盤旋姿態附著於山體上的畫龍已經消失,留下一座看似平常的山。

「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定真禪師向著山體行了一個佛禮,臉上露出幾分笑容,他知道畫龍前輩已經成了!

剛才並非誰都看清了天空中的變化,在閃電和陽光的刺激下,有的人即便看到了一些也如見幻影,但老方丈或許肉眼目力有限,卻能知道一些事。

有僧人見到那邊的皇帝出來,提醒了一下定真禪師,後者遂帶著身邊的和尚快步走向皇帝。

「見陛下沒事,老衲心中稍安,畫龍寺今日變故讓陛下受驚,罪過罪過!」

聽到定真禪師的聲音,皇帝這才從茫然的搜尋中收回視線,見到已經到了身邊的老方丈正在行佛禮。

皇帝臉上滿是一種說不清的惆悵。

「定真大師言重了,如此天象之變,實乃非人力可左右也.」

說著,皇帝看向畫龍山主峰,山體上的畫龍已經消失不見。

「定真大師,方才狂風呼嘯電閃雷鳴,遮天蔽日的塵埃之中,朕望向天空好似看到龍騰翻雲妖魔呼嘯,仙人降世畫龍升飛.這.都是是真的吧?」

所見一切印象深刻,但也太過荒誕,以至於此刻忽然間萬裡晴空,讓人心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定真禪師其實自己心中也是震撼未消,但見皇帝這般模樣,也是暗歎一聲,合十著雙手看向畫龍山。

「說真是真,說假亦假,陛下見此景,然寺中眾人所見不儘相同,還請陛下勿要過於著像了!」

皇帝和老方丈說話的時候,不遠處一個太監卻在瑟瑟發抖,他抱著一個空木盒,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湊近皇帝。

「陛,陛下.奴婢該死,沒有看顧好至寶龍鱗,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皇帝看了看太監,沒說什麼話,隻是推了推手,自有禁軍將驚恐中的太監帶走。

雖然知道龍鱗飛走該是不可抗力,但畢竟是命那太監保管寶盒,懲治一下是免不了的。

也是這時候,一些大臣和皇子也紛紛過來關懷,隻是皇帝這會顯然對他們的關切並不在意,龍鱗都沒了,自然也沒有什麼興致繼續留在畫龍寺了。

這些人中心裡最複雜的,或許就要算信王了。

寺院破損嚴重,禁軍幫助僧人一起翻找搜尋,不幸中的萬幸是,隻有十幾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最嚴重的也就是腿折了。

這個過程中,皇帝就和定真禪師在寺院主殿前頭說了一會話。

前者問題很多,後者卻以禪理回答,一切模棱兩可。

最後皇帝承諾會幫助畫龍寺重建,之後便要擺駕回宮了,文武百官則相隨在後。

路上經過關新瑞和柴望的屍首處時,人們或恐懼或嫌棄地避讓開去。

畫龍寺僧人則一直送皇帝一行到寺院山門處。

等到皇帝已經離開,也隻剩下一片狼藉的寺院等待著僧人們收拾。

「方丈大師,那邊

怎麼辦?」

聽到身邊僧人的話,定真禪師轉身看向靠裡位置的屍首,柴望和關新瑞都是驚恐絕望的死相。

「我佛慈悲,先收斂屍首,等待永京衙門派官差來接收。」

「可若是不來收呢?」

老方丈看了問話的寺監和尚一眼,搖了搖頭朝著寺院中走去,那裡已經有很多和尚開始收拾碎磚碎瓦,整理倒牆塌梁

似乎一切都已經過去,但和尚們不知道的是,那些非凡存在其實還有留在這看著的。

大蟾王和女兒蟾沁此時就站在畫龍山一側山峰的頂上,望著下方的畫龍寺。

「哼,差點讓這兩個狗東西禍害了亞慈的氣數」

蟾沁這麼說一句,又皺起眉頭,略微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亞慈會不會有危險,還有爹,仙尊的頭發讓我給弄丟了,這該如何找回,仙尊不會怪罪吧?」

發現父親沒有回答,轉頭看去,卻忽然發現自己的父親站在那若有所思。

「爹?您想什麼呢?」

大蟾王似乎才回神。

「亞慈如今化為真龍,就算不敵想走還是不成問題的,至於那根頭發」

大蟾王想了想道。

「你我觀仙尊之道亦如凡人觀天,他豈會不知那長發所在,說不定早就歸於原處了!」

(

剛剛確實沒反應過來,也比較緊張,也沒想過仙尊竟然會開玩笑,這會大蟾王可是明白了的。

不過此刻大蟾王的腦海回憶的,並非剛才的驚心動魄,而是在北海龍王現身之前的厲鬼討債。

他是真切見到了薛道人那令人意外的手段的。

火龍開道.

這裡是北方界域,距離東界天遙地遠,不可能有什麼白羽道的人在此。

況且就算是曾經盛極一時的白羽道,能用出這招的也就那大晏國師一人,他那幾個親傳弟子都沒學全呢。

這會的薛道人和鐘行溫早已經被押走,但大蟾王的視線轉向大邱京城,好似看穿永京城,一直看到那永京衙門。

「韓師雍?」

大蟾王臉上露出幾分笑容,隻能說冥冥之中確實有那麼幾分緣法。

作為大邱的都城也是這片土地上幾個朝代定都最多的地方,永京的繁華自然無需多言。

承古傳今,永京已經彙聚了三十萬百姓,而這一天的變故自然也是令京城百姓印象深刻。

不過雖然永京城距離畫龍山幾乎近在咫尺,但在京城所見卻遠不如畫龍山清晰。

多數人都在家中躲避那惡劣天氣,就算有好事膽大之徒看向天空,除了雷霆閃電,也就看到龍卷塵埃。

上午時候天象劇變,下午卻已經風和日麗,仿佛之前一切都是錯覺,也是引得京城百姓議論紛紛,各種猜測都有。

不過當有人去過畫龍寺歸來之後,京城中百姓之間的議論也到達了高潮。

——

當天傍晚,永京天牢內,薛道人和鐘行溫被關押在最深處的牢房內,這裡看守規格較高,關押的犯人也少。

不過此刻的這一間牢房顯然和大牢內其他牢房有些不一樣。

一張明顯是後搬進去的紅漆大桌和相應的凳子,上面放著茶水。

薛道人盤坐在床上閉目養神,鐘行溫則躺在床鋪裡頭休息。

兩人雖然入獄,不過心態倒是比之前放鬆不少,隻是鐘行溫多少還是有些牽掛,此刻心中想著妻兒。

豪言壯語說的時候自然是痛快的,這會也沒有後悔,隻是此刻想著妻兒今後如何生活,即便已經思考過很多次,依舊心中愧疚難耐。

「鐘捕頭,吉人自有天相的!」

薛道人這麼說了一句,一直躺在那好似睡著的鐘行溫就睜開了眼。

「希望如此吧,不過鐘某是沒想到,我也有資格被關在這天牢之內,聽說這裡關最多的就是大人物了。」

薛道人也睜開眼看向鐘行溫,這位捕頭的灑脫也是令他欽佩。

忽然間,牢房外傳來動靜,鐘行溫立刻坐了起來,同薛道人望向過道。

卻見牢頭和幾個獄卒帶著一名太監模樣的人走過了過來,這太監年歲看著不小,提著兩個食盒卻一臉輕鬆。

鐵索滑動柵欄打開,獄卒和太監走入牢房,臉上帶著笑容。

「兩位今日還未用過飯,應當是餓了,這裡有些飯食是給兩位的!」

太監說著將兩個食盒都打開,頓時香氣就飄了出來,很快桌上就擺了熱氣騰騰的菜肴。

有葷有素有湯有飯,居然還有酒水。

一邊的獄卒看得直咽口水,不過老太監轉頭看了他們一眼,牢頭眉頭一皺。

「公公,這兩人可是都會武功啊」

「嗯?」

太監這麼一聲,牢頭應了一聲「是」,就立刻識趣地帶著手下離開。

等人一走,老太監這才恢複笑臉,面向坐在床上的道人和鐘行溫。

「薛道長,鐘捕頭,亦如老奴之前所言,這告禦狀呢也有一個審理過程,陛下也是十分在意這樁案子的,已經專門交由巡案司嚴查了」

「哼!」

鐘行溫冷哼一聲,薛道人看著老太監沉默不語,氣氛著實有些尷尬。

「呃嗬嗬嗬嗬道長,容老奴冒昧問一句,您也見著畫龍寺中變故了吧?」

薛道人笑了,點點頭卻不說話。

老太監被看得尷尬,又問了一句,卻無人應答

「唉,兩位既然不願說什麼,老奴便也不打擾了,飯菜熱時滋味最佳,請兩位慢用!」

說完,老太監便走出了牢房,見他出來,稍遠處的牢頭和獄卒趕忙過來鎖好牢門。

等太監遠去的腳步聲都聽不到了,牢房內薛道人和鐘行溫各自皺眉。

「不吃白不吃,縱然斷頭也需飽飯,道長請!」

「請!」

薛道人和鐘行溫也不客氣,從床上下來,坐到桌邊就開始吃喝,從昨晚到今天傍晚,幾乎都沒吃過什麼東西了,這會正是餓的時候呢。

外頭的獄卒等人其實並未走遠,而是躲在稍遠處,時不時有人伸脖子偷瞄一眼。

「唉,你們說這兩人什麼來頭?」「是啊,這酒菜,我見了都流口水啊」

「噓走.」

為首的牢頭,做出手勢,招呼手下離開,等走遠了才開口。

「你們懂什麼,這兩人是禁軍送來的,但前腳進來,後腳就有公公到了,這些菜明顯都是禦膳房裡才送來的!」

說著,牢頭又伸脖子瞅了瞅那個方向,再回頭看向身邊人。

「你們啊,都注意著點,好生招呼!」

「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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