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1 / 1)

郎看著那位“小男孩”,不由瞪大眼,剛要開口:“公……”

他還未脫口而出的話在見了那根白嫩手指豎在唇上,對他擠眉弄眼一陣比劃後,默默咽了回去。

他倆年紀相仿,在太子跟左安禮他們交談時,左二郎就悄咪咪地溜了過去跟人說話。

他用氣音在對方耳邊小聲道:“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

刻意扮成男孩的小公主歪了歪腦袋,嘟了嘟嘴,“怎麼,我就不能來嗎?”

左二郎擺了擺手,“當、當然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唉。”

以往牙尖嘴利,還會和白謹閒著沒事互懟的人,突然就變得嘴笨起來,磕磕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小公主捧腹哈哈大笑,明亮的眼睛彎得似月牙,“我逗你的,其實是宮裡太悶了,又百無聊賴,我才拜托太子哥哥帶我出來玩的。你不要告訴彆人,這可是我偷偷瞞著父皇和母後出來的。”

左二郎看了看她的打扮,其實心裡就已經明白了大半,現在一看果真如此。

他拍著胸脯保證:“我絕對不會出賣殿下您的。”

“那就好。”

他這邊把小公主哄得格外開心,左安禮那邊的談話卻帶了點硝煙味。

主要還是太子狗改不了吃屎,不是,氣性大,又憶起了白謹幾年前拒絕他的事,加上皇帝昨天嘲笑了他,新仇舊恨一起壓在心頭,就免不了要擠兌他們兩句。

“白謹,你現在可算是如願以償了吧?也不知道左安禮心裡憋不憋屈,旁人曉得了這次的聖旨,如何看待你們呢?”劉玄度說這話,擺明了要看好戲。

左安禮不輕不重地刺了回去:“旁人的看法與我們何乾?就是聖人也有被誹謗的時候,若是時時刻刻都要去在意彆人的說辭,還能做好自己的事麼?”

太子在這碰了顆軟釘子,也清楚自己是過於幼稚了,傲嬌地冷哼一聲。

他轉頭一看,就發現自家幼妹在跟男性生物聊得正歡,霎時怒上心頭,一把將人給提溜走了。

白謹噗嗤一笑,他非常不應該笑太子,畢竟那位在以後可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可他真的忍不住。

遂在太子怒氣衝衝離開後,頂著左安禮那無奈寵溺的眼神,大笑出聲。

*

要說皇帝下旨對左家這事一點兒影響也沒有,那也不現實。

不過要說有特彆嚴重的結果也不可能,畢竟左家在皇帝面前風頭正盛,而且他們也知道白謹對世人貢獻極大,連言官也隻敢上幾本折子說句不符合禮製雲雲的就閉嘴了。

何況朝堂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繁雜紛亂,沒人會專門就隻盯著彆人的家宅看。

隻是左大人家中兩老,也就是左安禮的祖父母對此頗有微詞。

他們是在左家遷至京城不久後拖家帶口過來的,之前不在,那是因為左大人要外遷出任做官,總不能帶走父母去任地奔波勞碌。

何況左家老太爺對鄉裡更懷念,住著更舒心,京城沒有熟悉的父老鄉親,就他們兩個老人住一個空空的大宅邸,怪冷清的。

現在才姍姍來遲,與兒孫輩住在一塊,共享天倫之樂。

他們也不說眼界特彆高,在知道白謹縣男這樣高的爵位後,甚至是默認他們二人的婚事的——普通的地主並不知道這隻是個名頭,能領食祿而已,沒什麼實權。

他們隻明白自己的兒子都達不到封爵的地步,孫媳卻達到了,還是憑著一己之力讓皇帝老兒給他的爵位,說出去後鄉裡鄉親不知道多羨慕他們家的時來運轉。

左老太爺說起來還很得意,多虧他爹娶了他娘——村裡最美的那位女子。之後又給他討了個秀才女兒,同樣生得秀美端方,這才一輩一輩地保留好皮相。

不過,皇帝下旨令孫兒成親這事,還是有點掉面子的。左老太爺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把玩著手中的核桃,免不了要去書房找自己的兒子抱怨兩句。

左至華話不多說,直接將家中的賬本扔在書桌上讓他爹擦亮眼睛仔細瞧瞧,“這些都是您孫媳婦兒賺得,還隻有玻璃肥皂和牙膏的錢,哦,還有賣給朝廷的良種錢,我還沒算這最近風靡京城達官貴人家的化妝品。”

他知道自家爹什麼性子,直接開門見人,給人談他最在意的東西。

左老太爺拿著賬本翻了幾頁,從漫不經心到神情凝重,他的手都微微顫抖,果然不出左至華的所料,“這、這都是真的?”

“我騙您作甚?”左至華不答反問。

左老太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說那些外面擠兌自己的人怎麼陰陽怪氣的,看那樣子也不儘然是嘲笑,複雜得很咧,原來真相竟是藏在這。

他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道:“這門親事,結得好哇。”

左家是小地主,要說有太多見識也不太可能,大抵隻比普通的村民要好些。

在左老太爺看來,左家已經有左至華光耀門楣了,孫輩享福就好了,他和自家老婆子頤養天年就行,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其他的不必多說。

左家二老這邊是沒問題了,剩下對這事還有意見的居然是崔家,也就是左夫人的娘家。

那是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曆史或許比皇室的祖上還要久遠,自然是有傲氣和清貴的資本,對於銅臭味的事他們瞧不上眼。

至於是真的看不起,還是沒有占到便宜而不滿,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寫來了信,甚至派來族中常跟在族長身邊的老人過來給左夫人傳信,說這門親事不合倫理,他們應該拒絕才對,這樣才能不辱沒崔家的名聲。

族中竟然還拿除名之事威脅左夫人,令左夫人勃然大怒,當場就將信撕成兩半。

左安禮那麼清冷淡漠的人都覺得好笑,在他小的時候,崔家人還想借著書童控製自己,現在他們又何來的資格對自己的婚事指手畫腳。

“崔家這是要造反麼?連當今聖上的旨意都敢違逆!”他毫不客氣地說出這一點。

原本趾高氣昂,等著左夫人服軟的老仆臉色驟變,崔家可接不起這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簡直是要把他們往絕路上逼啊。

皇室已經坐穩了位置,從曆來的史書可以窺得,當朝真值鼎盛繁榮時期,誰沒事想跟帝王對著乾。

那不是提著燈籠上茅廁——找死麼。

他萬萬不敢承認的,氣勢一下就弱了不少,“家主並非此意,還希望夫人好好考慮,雖說你是出嫁女,但也是崔家女!”

左夫人的面容也冷了下去,不由分說地送客。

自此,左夫人和娘家崔家算是鬨崩了。

“母親,您無事吧?”左安禮問。

左夫人垂眸凝思,她搖搖頭,“你外祖父母是支持我的,一家人之間就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擔心什麼。”

她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