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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起他的責任,否則這江山是坐不穩的。

她不期許後世的子孫能不能懂事明理,她隻知道,在自己這一代,有能力調.教兒郎更能擔當時,就一定要去做。

小公主沒辦法了,隻得幽幽地歎口氣。

皇帝彈了彈她的腦瓜子,“人小鬼大,放心吧,你大哥那兒有暗衛保護,隻是咱們不告訴他,免得他要是出事了還老想著讓彆人解決,多動動自己的智慧。”

小公主也是皇後親手帶大,並不驕縱跋扈,聞言深以為然地點頭,“父皇說的極是。”

白謹還要回去收拾自己的包袱,順便跟家人們告彆。

長話短說將此事說清楚後,白謹惴惴不安地等著張氏的決定。

她是生養他的母親,得到她的支持才是圓滿的。

若是對方不答應,他還要麻煩左夫人來幫自己周旋。

張氏眼眶微紅,擦了擦從眼角泛起的水光,她語帶欣慰:“我兒出息了。”

僅僅一句話,就說得白謹鼻尖發酸,眼睛澀然,想哭得緊。

“既然你都已經決定好了,娘親也沒有任何理由能阻止你。我們家沒讀過書,你娘我更是大字不識一個。”張氏不緊不慢地說。“但人不能忘本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左少爺是咱們家的貴人,沒有他,我們的日子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好。”

“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哪怕你現在是皇帝老爺賜下的縣男,也不能自滿得意,去好好伺候左少爺,回報他的恩情,明白嗎?”

張氏是沒學習過,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做人的智慧,他們有自己的一套做人理念,才能紮根在世上,汲取養分堅韌生長。

白謹嘴唇顫抖,重重地點頭:“娘親,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聽少爺的話。”

母子倆最終仍沒能忍住,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回,其他人想勸都勸不住。

最後張氏還去寺廟裡求神拜佛,給他和左安禮都準備了平安符,回來路上碰見左夫人,卻發現她也求了同樣的符。

大抵這就是她們這些當母親的,對自己孩子最質樸純粹的愛了。

白謹將自己的包裹收拾好,就要和家人們不舍地告彆了。

表姐給他準備了好幾盒脂粉,放在他的包袱裡,悄悄叮囑道:“唉,這些脂粉可貴了,買的時候肉疼死我了。那掌櫃的說防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白謹覺得她多半是被騙了,不過他沒點出來,反而很感激表姐對自己的付出。

他眼淚汪汪道:“表姐,我就將你安排在繡房好了,那活計輕鬆,你一定會過得很開心的。”

表姐瞪大了眼,用一種你怎麼能恩將仇報的眼神控訴著白謹。

還沒待她說出口,舅娘就走過來將她給擠走。

“這是我做的糕點,路上渴了餓了都能吃。老張——”舅娘拔高聲音喊道。

“來了來了。”大舅憨厚一笑,將之前做好的竹筒水遞給白謹。

“這是我們熬好的銀耳湯,都裝在裡面了,出去在路上還可以喝。”

不是什麼特彆值錢的東西,卻都包含著他們最樸素的心意:對白謹的關心。

他最後是一邊抹淚,一邊往縣衙走的。

大包小包的衣服差點拿不住。

張氏還在他的衣服內側縫了小口袋,用來裝銀票和碎銀,就是怕他出去之後沒有錢花,遇上了窘境。

萬萬沒想到的是,除了董貞,褚成和關原竟然也在這。

雙方一見面,白謹羞囧得想找個縫鑽進去,已經頗具青年身形的褚成哈哈大笑,指著他通紅的鼻子說他是“愛哭鬼”。

白謹氣得想錘他。

關原一把捂住他這張得理不饒人的嘴怕他待會兒真把人惹生氣了,左安禮為了維護自家小書童,把他給扔出去。

“彆聽他瞎鬨,第一次離家時,他哭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抱著他娘哼哼唧唧。”關原乾脆爆出褚成的黑曆史,一點兄弟臉面都不給他留。

這下換成褚成怒得手指都在抖。

“好你個關本章,枉我把你當兄弟!氣死我了!”

一行人打打鬨鬨,很快就衝淡了離彆的悲傷。

左安禮姍姍來遲,正牽著白謹的蜜糖和自己的挾翼。

他見了白謹紅得跟兔子似的眼睛,沒有再提傷心事,而是自然地跟他相處,分走對方的注意力。

“遊學其實還挺自在的,可以領略到不一樣的風景,現在身邊都是熟悉的人,也算變相闖蕩江湖了。”

“嗯!”白謹聽著他說笑的話,心中逐漸安定平靜,還升起了幾分憧憬。

畢竟哪個男孩子小時候沒做過闖蕩江湖的夢?

褚成和關原都有自己的馬,隻剩下董貞,因為當初馬術沒學好,董縣丞乾脆剝奪了他買馬的權利。

他隻能坐在馬車上,守著幾人的行李,眼饞地看著他們坐在馬上英姿颯爽、神采飛揚的模樣,暗下決心到了下一個縣城自己就偷偷買一匹馬,不讓他爹知道就行了。

白謹騎在馬上,與身後的家人朋友一一揮手作彆。

沒想到縣城裡還有百姓來自發送彆他們,這些人不知從何得來的消息,知道他們能有如今富足康樂的日子,還是多虧了白謹他們幾個。

心存感激的人早早就等在了這兒,百姓們熱情送來的禮物差點多得堆不住,幾人最後落荒而逃。

僅剩的那點悲傷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裡懷揣的滿是對未來的期待和擔憂。

天光大亮,豔陽染紅了雲霞,刺目得眼睛酸澀。

騎著駿馬的人,拉著馬車緩緩遲行的隊伍,正拖長了影子,一點一點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作者有話說:

新的征程啦~咱們也期待一下吧ww

第49章

幾個少年騎了半天的馬, 最後堅持不下去了,紛紛坐上馬車。

隻能說少年人的狂最多維持一瞬間的心血來潮。

他們是從早晨開始出發,縱馬一個時辰, 沒過多久屁股就顛得生疼。

白謹是第一個放棄的。

他們準備的馬車不大,主要是輕裝簡行, 隻帶些換洗的衣服和乾糧, 在外風餐露宿的棉被也是必不可少的, 都放在馬車最上面了。

要是飲水的話, 就去附近的溪水裡找清水煮開飲用, 或是落腳在茶攤、驛站等地,順道補給一下。

平時的食物就去林子裡找, 幾個少年郎射箭的技術不差, 一箭下去, 輕易就能打到野味。

等白謹進去馬車裡顛個不到半個時辰, 他就隱隱後悔了,怪不得董貞一直都是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原本俊朗的面容都在發白……

他捂著胃,仿佛自己的胃酸都要冒出來了,骨頭架子皆在發酸。

好不容易撐到了中午,一行人面色皆很難看。

“遊學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