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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道:“都怪當初沒學好女工,現在隻有咱兒媳去了布坊工作。可惜不是繡娘,聽說繡娘的工錢更高呢!”

老錢倒是看得挺開:“就咱們這些粗人,手上竟是做慣了重活的繭子,哪有這個機會選做繡娘。”

夫婦倆計劃著把兒子兒媳,還有老錢掙得錢存起來建個火炕,明年再買一頭黃牛,這樣他們就有更多時間去工坊做活。

今年也給孩子們扯塊布置些新衣,還能在過年時買大魚大肉補身體……

年前,廣興縣就有不少類似於他們這樣的普通人正在暢想著美好未來。

*

前面忘記提白謹的外祖一家,實在是事情太多,他都快忙忘了。

他們火急火燎地從隔著好幾個縣的江左縣趕來,看到的卻是張氏完好無損,面色紅潤的模樣。

甚至以往白老二還在時都難以企及的縣城房子,他們家現在就眼也不眨買了一套,還是個帶小院子的。

當時大舅一家快驚掉下巴的樣子,白謹至今都難以忘懷。

今日又遇上表姐,白謹才從久違的記憶中翻找出他們的存在。

說起他們的事,那也是家長裡短,常常被街坊鄰居當茶餘飯後的談資。

俗話說得好,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外祖父一家疼愛出嫁的幺女,也就是白謹的娘親張氏,但是對於他表姐這個孫女一直不甚滿意。

白謹有兩個舅舅,大舅家隻有一個女兒,二舅卻是兩個兒子。

因著此前大舅傷了身體,無法再生育。外祖父一直想要大舅過繼二舅的一個孩子,將來好為他摔盆。

兩家都沒同意,這事就這麼擰著,導致原本和睦的兩家人早就有了裂隙。

趁著張氏的事,大舅一家馬不停蹄地趕來,也是想從壓抑的家中逃離出來,鬆口氣先。

事情解決後,一家人又圍在小桌上商量了一下。

大舅一家決定搬過來和張氏他們住。

一是大哥心疼幺妹獨自一人撫養孩子,怕他們孤兒寡母的容易被人欺負。二是想要脫離外祖父母的鬨騰,讓一家人還能安寧點。

他們跟外祖父母說了這事,對方那兒又有老二看護著,哪還缺一個他本就常年在外跑商的大兒呢。

沒錯,大舅是乾賣貨郎的營生,在家的時間本就不多,不如二舅這個老老實實的田家郎更常陪著二老。

仔細商討過後,白謹也覺得有家人陪著張氏更高,他自己是不常在家待著的,要是有個伴平日裡也好互相照應。

“表姐,大舅他們還沒過來嗎?”白謹抿了抿嘴,有點羞澀地問。

他哪裡會跟女孩相處,尤其是以親人的身份。

太難為情了。

大舅一家是少有知道白謹真實性彆的人,十幾歲的表姐就算在外祖父母的壓迫下,性子也還是潑辣。

跟白謹想象中傳統的溫婉女子有很大不同,她咧開嘴,笑出幾顆雪白的牙齒,“爹娘他們托著行李來的慢,我是碰巧遇見來進貨的熟人,搭上他的牛車就過來了。”

張表姐一把抱住白謹,捏了捏他瑩白滑嫩的臉蛋,“我這不是怕姑姑一個人寂寞,提前來陪你們了嗎?”

白謹從她的魔爪裡掙脫出來,揉揉臉蛋:“小孩子不能隨便捏,容易流口水的知不知道。”

見他老氣橫秋地教訓人,表姐不僅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一把圈過他的脖子,□□他的腦袋。

笑聲極有魔性,傳遞很遠,恐怕整條街都能聽見。

關於讓婦人們製作衣服的主意,就是在這時進入白謹的腦中的。

工坊的工人們、礦區的長期礦工們,還有大大小小他們手底下的人,都可以在年節時發這麼兩套換洗的工作服穿。

唔,既能解決些女子就業問題,提高她們的地位,還能提高工作人員的待遇,增加他們的認同感和幸福感。

他笑眯眯地看著笑容逐漸猖狂的表姐,不知道對方今後被強勢凶猛的大舅娘壓去布坊做工,又該是怎樣的場景呢。

白謹絕對不承認他是小氣,故意想出這麼個法子來折騰他表姐。

他肯定是為天下女性出主意的大好人了,賺錢名譽一舉兩得之事,想必他表姐日後也會在金錢到手時感動得眼淚汪汪。

屆時他已功成身退,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了。

*

“誒,遊守兄,本章兄,你們怎麼來了?”白謹一臉驚奇地打招呼。

褚成和關原是他跟左安禮在書肆購買書籍時碰上的少年,上次一彆,約摸有月餘不見了。

沒想到居然還會在縣衙裡頭碰見他們。

“唉,好不容易才從高強度的痛苦看書中解脫出來,當然要來外面透透氣,放鬆放鬆。”褚成輕輕一笑,用久違的愉快口氣說道。

“沒想到就看見了縣令貼在外面的布告,身為廣興縣的一份子,當然要為縣令大人出謀劃策,排憂解難啦。”

白謹眼角抽了抽,看你那個表情可不像,確實不是為了找樂子?

“這麼說來,遊守兄和本章兄都有了不錯的主意?”白謹掃了一眼他們手中的銀錠。

縣令隻說采納的就有獎勵來,不過最大的獎項,自然得頒給最有創意最新奇又最符合要求的人了。

褚成眨了眨眼,用神秘的語氣說道:“哦,這個嘛,其實隻是玩了點小聰明。”

路過的衙役聽他們少年孩童勾肩搭背,用老江湖的語氣稱兄道弟,都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關原尷尬得不行,強行攬過褚成的脖子,威脅道:“我說,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你的羞恥想法,咱們另外找個地方行不行?”

除了褚成和白謹,這二位身後的關原以及左安禮都很讚成這一決定。

幾個人最後在一家老伯開的羊肉湯鋪子前落座,一人點了一碗熱騰騰的湯。

“前幾日下了場不小的雪呢,路上全是掃過積雪的痕跡,在這種時候來一碗羊肉湯,渾身的熱氣都散發出來了。”褚成抄著手,動情地說道。

左安禮若有所思地盯著白謹,而被他看著的人,小聲吹著口哨,看天看地就是不去對上他的眼睛。

“唉!你這是終於發現自己將小書童寵得無法無天,開始對他嚴厲了麼?”褚成故作開心地問道。

正所謂快樂就是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他沒有絲毫不適地就接受了這一事實。

“才沒有那回事!”白謹臉頰通紅地駁斥。

這一切都要從今年下的第一場初雪開始說起。

白謹在穿越前,一直都是南方人,從未踏足過北地一步,出生二十幾年從未見過真正的雪。

除了在網上刷視頻看見的,那些北方人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在雪天裡肆意放縱地嬉戲:堆雪人、打雪仗、滑雪、在雪地裡踩下屬於自己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