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白本也沒有打算跟蘇嬌討論此事,況且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這女人卻偏生的要道歉,傅予白又聽聞了她的心聲,最終也隻能點頭。
“行了,現在也賠罪了,我也接受,此事算是揭過了吧?”
蘇嬌看了一眼傅予白,心裡不由得在思索這個男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能揭過是最好的,況且這男人怕也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兒就跟自己計較,這一點蘇嬌還是相信的。
想通了這一點後,蘇嬌點頭。
傅予白鬆了一口氣,隨後這才開口問道:“那嬌嬌要如何來安置你弟弟?”
安置啊……
這對蘇嬌來說,也的確是一件比較棘手又頭疼的事情。
蘇嬌想了想,最終很是果斷的搖頭。
“不知道。”
傅予白想了很多,甚至也想過這女人心裡怕是會又開始天馬行空,但卻未曾想到這女人竟然直截了當的給他來了這三個字。
“不知道?”
傅予白蹙眉,不是很懂的看向蘇嬌。
蘇嬌點頭。
“是的,我的情況三爺也該清楚,對於家弟,我並不了解,所以並不知道要如何安置家弟。”
這一點,的確是讓蘇嬌比較為難。
對於蘇武,蘇嬌並不了解,雖然能知道這人的確是原身的弟弟,但性格如何,品性如何,她始終不了解,而這彆院並不是自己的地盤,所以蘇嬌壓根不敢去安置蘇武。
對於這一點,還得是傅予白來處理。
傅予白聞言也能理解蘇嬌的想法,她素來是個謹慎的人,會這麼想也無可厚非。
況且……
“蘇家的情況很簡單,你無需擔心。”
蘇嬌聞言看了一眼傅予白。
倒也不詫異,畢竟這男人是世家大族出身,不論做任何事情都會探查一番,在確保安全之後才會把蘇武留下。
話雖然是這般說,但卻也仍舊是對這男人的行動力很詫異。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調查的?
壓著這樣的疑惑,蘇嬌最終點了點頭。
“那……三爺您看,家弟要怎麼安置?”
反正蘇嬌可不敢插手,這彆院都是人家的,想要如何安置蘇武也得看傅予白。
況且自己還站在他的面前呢,傅予白總不能安排自己弟弟去掃馬廄,所以蘇嬌不擔憂這些。
傅予白想了想,道:“讓他與子玉子書等人一同在夫子那裡學習吧,日後再看。”
蘇嬌想了想,眼下怕也就隻能這樣,所以她點頭。
“好。”
這也是最好的一種情況,蘇武年紀還小,與傅子玉等人相仿,便是相處也能玩到一起去。
把蘇武的事情給安置好了後,蘇嬌想了想,又看向傅予白,問道:“三爺,不知府上現在情況如何?”
“嗯?”
驟然的問話,倒是讓傅予白不由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明白蘇嬌的話是什麼意思。
“定國公府在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後,難不成現在還很安靜?”
蘇嬌也詫異了一下。
尤其是那日傅予白與自己說了當今聖上的那些想法,她不認為皇帝會輕易放過定國公府。
此時與傅予白談起這些,也不過是好奇之下詢問一番。
畢竟現在她與定國公府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蘇嬌難免會關注一些。
傅予白聞言深深看了一眼蘇嬌,半晌後這才開口道:“眼下府中無礙,他暫時不敢動定國公府。”
蘇嬌被這一番話給驚了一下。
不由得急忙左右看了一眼,隨後伸出大拇指對著傅予白比了比。
【這男人是真的生猛啊!這話都敢說,難道就不怕隔牆有耳?】
多可怕啊!
傅予白聽了此話後,也不過是微微勾起了嘴角。
在他看來,蘇嬌這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乖巧又聽話,但事實上可不是如此,這女人一身反骨,現在沒有表現出來也不過是因為還沒有什麼事兒能觸怒她,僅此而已。
若真有一日有人對她出手了,這小女人怕是也不會輕易放過。
至於她所謂的隔牆有耳……
這清河北苑內他不敢保證所有人都是對自己忠心的,但是最起碼此時此刻周圍是安全的。
“嬌嬌為何突然問到此事?”
蘇嬌聞言唔了一聲,眨了眨雙眼,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我也是擔憂三爺會被人算計呀……我還仰望著三爺生活呢,自然是見不得三爺吃虧。”
說完,還討好似的笑了笑。
傅予白聞言也不過是淡淡挑眉。
這女子的話,隻能信三分而已。
不過蘇嬌擔憂的那些也實屬正常,他想了想,這才開口道:“放心,人言可畏這四個字,壓得不僅僅是黎民百姓,哪位也承受不住這四個字的威力,定國公府付出了什麼,失去了什麼他比黎民百姓更加清楚,所以他怎麼敢動我?”
這不是傅予白的盲目自信,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切的結果。
定國公府付出了血的代價,難不成皇帝現在敢在這個風口浪尖對自己動手?
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蘇嬌也頓了頓,幾乎是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傅予白說的是什麼意思。
蘇嬌嗬的一聲笑了,看向傅予白的眼神裡也帶著一絲敬佩。
“三爺真聰明。”
這男人時刻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對於帝王的心思不懼怕也不迎合,天子的威嚴在他眼中並不會有什麼壓力。
這是這個男人的魅力所在,但若真這般的話,那麼傅予白的路其實更不好走。
蘇嬌的誇獎,是真心讚歎,卻也有著一絲的諷刺。
傅予白自然聽得出來。
“若是嬌嬌,你會如何。”
他很好奇。
蘇嬌的性格他也很了解,這人瞧著老實巴交,但內心中卻恩怨分明且頭腦極其靈活。
傅予白很想要知道,如果此事發生在蘇嬌的身上,她又會如何。
蘇嬌聞言,微微揚了揚下巴,驕傲的模樣顯露無疑。
“首先,我會考慮自己是否會有能力與帝王對抗,與帝王對抗的後果,我又是否能承受,我的家族能否承受!”
做人,總是不能隻顧著自己,還要看顧著身後家族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