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遇到了你,雖然你有了疾病,也讓人給毒啞了,但是我覺得這也許是天意吧。”
聽到這時,鄭夢菱忍不住想脫口罵一句“什麼天意,不過是一些迷信罷了,現在隻是巧合而已。”
但是作為一個啞吧,她自然說不出來,而且這些話又不是能說出來的話,否則會被蘇歌怡當作了不知什麼人。
想到這時,她淡淡的一笑,在紙上繼續寫道,“夫人這是在抬舉夢菱的,夢菱可沒有那麼大的福氣呢。如果有福氣,豈能會被人當作禍害給扔出來?”
“哈哈。”蘇歌怡再次大笑道,“夢菱,你太過於謙虛了,雖然在你父親那邊你是禍害,但是在我看來,卻是最幸運的。因為是你讓我有了更大的笑意,而且讓我從未如此舒服過的。”
“其實,我倒想收你為義女,讓你成為我的女兒,這樣以來,我照顧你,還有將軍照顧你,都更加方便的,否則,會傳出流言對你極不利的。”
聽到這時,鄭夢菱愣怔了半天,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蘇歌怡竟然說了那麼大半天為的就是要收她為義女,而且也是為她的名聲著想的。
再轉眼一想,也是,現在自己雖然是七八歲的女孩子,可是在古代這個時候,七八歲的孩子可是與現代不同的,現代根本沒有那句“七歲男女不同席”一說的,可是在這裡卻是有的,所以,如果稍微被人利用,沒準兒會傳出來什麼話兒來,反正對他們也是極不利的。
“可是,這樣能行嗎?畢竟,夢菱是一個啞吧,而且還有好些事情不能做得。”鄭夢菱猶豫了一下,下筆寫出這麼一些話來。
“怎麼不行?再說了,也許收一個義女,還能得來兒子呢。”蘇歌怡笑道。這個說法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是這樣的,有女引子的。
“夫人不妨與將軍商量一下,也好過自主的,畢竟,這收一個啞吧,也是……萬一被人亂說的。”鄭夢菱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寫了出來。
蘇歌怡點點頭,“好,我自會與將軍說的,你自己暫時自便吧,餓了喚玫兒就行了。等我與將軍說過之後,自會找你說的。”
“是。謝過夫人。”鄭夢菱寫完,又立馬再次在床上磕頭。
蘇歌怡點點頭,隨即喚過來玫兒,還有另外一個丫鬟,蘇歌怡喚她為琪兒,“你們照顧好鄭小姐,如果她要什麼或者要做才能,一切隨她的意願,還有也不必再請示本夫人的。”
“是,夫人。”玫兒和琪兒同時答道,神態是恭恭敬敬的,並沒有任何的嘲諷之色,可見這將軍府裡的人還真是大度量啊,還真是如將軍肚裡能撐船。
看到蘇歌怡走後,鄭夢菱這才捂著肚子“唔”了一聲,玫兒突然記起來,剛才夫人隻顧得與鄭小姐說話,似乎忘記讓小姐吃飯了,而且這幾日,她一直喝得是藥,頓時問道,“鄭小姐可是餓了,要吃飯?”
鄭夢菱臉色一紅,隨即點點頭,並把手指向了剛才寫的一個“是”字。
“那好,奴婢這就去安排人做飯。琪兒,你在這裡看好鄭小姐。”玫兒急忙說道。
蘇歌怡從伊園出去,想了想問了一下丫鬟芙兒,“將軍可在家?”
“將軍曾經出去一趟,如今已經回府了,不過,是在書房裡。”
雖然蘇義晨是一個將軍,但是他也喜歡讀書,所以,書房裡的書也不會少的,而且這個書房,除了她和蘇將軍沒有人會去的,因為都是議軍事的。
雖然說女子不能乾政,但是作為蘇家的一員,她也懂武的,而蘇義晨也不會避開她的,因此就經常帶她在這裡議軍事,有時她也會提出一些好的事情來,反而讓蘇義晨對她更加不舍得。
“既然如此,你就讓墨兒請他來我的梅園來一趟。”梅園是蘇歌怡專門種的梅花,而且是那個不畏寒冬之花,也就是臘梅花。
“是。”芙兒點頭,隨即就去找將軍的書童墨兒,墨兒聽聞後,就找到蘇將軍,說是夫人想請將軍去一趟,說是有事要商議。
蘇義晨放下自己手裡的奏折,用東西蓋住,然後點頭,“去吧。”由墨兒領著,這才前往梅園……
“將軍到。”隨著墨兒這一聲喚,蘇歌怡迎接出來,“見過將軍。”
“夫人莫這麼多禮數,這是在家裡啊。要不過於客氣了。”蘇義晨笑道,並伸出手阻止了自家夫人行禮,“不知夫人有何事要與我說呢?”
“我想收一個義女,不知將軍意下如何?”蘇歌怡問道。
“你想收一個義女?!”蘇義晨愣了一下,不由定睛看了自己妻子一眼,“你是不是覺得還是有點羞愧,我不是說過,我不會……”
“不,表哥。”蘇歌怡一激動,竟然喚起曾經他們二人幼時的稱呼,“我是覺得我前幾日救的那個小姑娘的確不錯,而且還是聰穎的很。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那幾日去香裡求子抽簽,抽中一個上簽,說是先遇到福女就會有喜訊而來,而且在我回來時,就遇到了那個小姑娘。所以,我想收留她,也是想讓她能有一個身份,也好過她孤身一人的。”
“你說得可是那個啞吧小女孩?”蘇義晨聽到這時,忍不住想起來林嬤嬤曾經說過的話,因此問道。
“正是。不過,她並不是真正的啞吧,隻是中毒而已,是她的嫡母害得。我也問過了,她用筆告訴我一切了,她是鄭森一個商人的女兒,隻是一個庶女,而且她的親娘就是雲怡。”蘇歌怡有意提到了雲族。
蘇義晨聽到這時,頓時眼前一亮,歎息了一聲,“如果不是當年雲小姐看中了這個鄭森,而得罪了陸丞相,他們雲家也不會被害得……可惜了,一個好好的嫡家小姐變成了奴婢甚至還成為了低等的洗腳丫鬟。”他也聽說過雲族一事的,所以,極為可憐。
“是啊。而的出生雖然沒有死卻因為頭發變白,而雲怡卻因她而去世。為的就是能讓女兒安穩生活,可是她卻從未有過安穩的,甚至就連鄭森出海遇到海難,也要責怪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你說這個……”蘇歌怡搖頭歎息道。
“旁人的事莫要再提。”蘇義晨搖頭,隨即又說道,“你要收她,她如何說得?”
“她說讓妾身與將軍商議一下,還說自己患有啞吧,不配當我的義女,怕辱沒了我的夫人身份。”蘇歌怡說道,雖然當時鄭夢菱沒有寫出來,但是她能感覺到。
“這個孩子,果然是聰慧得很。”蘇義晨點頭,“不過,她一個啞吧的確是有點……”
“其實,我也是為將軍考慮的,如果妾身不收留她,或者不收養她,那麼,會不會有人有意傳出來將軍有意要收那個戀童……”蘇歌怡小聲說道。
“這是你救得與我何關?”蘇義晨皺眉道。
“雖說無關,但是無風不起浪的。而且我也不是很方便請太醫的,但是要成為咱們的義女那麼就方便請太醫的。我們也不能一直讓外姓的女孩子一直住在咱們家裡吧?”
聽到妻子如此一說,蘇義晨才明白過來,隨即點頭,“也好。不過,我要與你一同見一見她。”
作為一個將軍,他不會要一個奸細的,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懷疑,他也要看一個清楚。
“是,妾身這就去安排。”蘇歌怡點頭道,“將軍稍候。”說完,急忙又扶著芙兒走了出來,再次來到伊園。
“鄭小姐,夫人來了。”正好鄭夢菱已經吃完了飯,而且正在準備去收拾呢,不想琪兒突然說道,讓她怔了一下,臉色頓時羞紅了。
蘇歌怡一進來,看到桌子上有十幾個空盤子,先是一愣,頓時笑了,“想必夢菱是餓得久了吧,因此才吃了這麼多。也是身體不好,是該多補充呢。也是我考慮不周,竟然忘記你沒吃飯。”
“夫人見笑了。”鄭夢菱隻得作揖,又在紙上寫出來這幾個字來。
“不妨。將軍想要見你,不知你可有空?”蘇歌怡笑問道。但是許多丫鬟卻聽到這時,各個都愣怔在那裡,難道是自家將軍有了異想嗎,可是眼前這個小姑娘才七八歲啊。
“夫人,”鄭夢菱莞爾一笑,“其實,應該是小女去見將軍,豈能是將軍見我。畢竟,小女是……被夫人和將軍所救之人啊。”說著,接過玫兒遞來的衣衫,輕輕披上,“請夫人帶路,小女去向將軍請罪。”
“請罪倒是談不上的。不過,還是隨本夫人來吧。”蘇歌怡知道自己的話有著某種意思,但是她並不說明,而鄭夢菱也沒有在紙上說明的,也可以說一切隨意由丫鬟們去臆想的。
很快,蘇歌怡就帶領鄭夢菱來到了專門會客的客廳,這個廳叫雲廳,而且這雲字據說還是蘇歌怡嫁進來時,專門改的。
鄭夢菱一進入就看到首座上坐著的一個威嚴的將軍,他雖然肚子不是很大,但是從氣勢上看得出來,這就是蘇義晨,蘇將軍。
鄭夢菱見狀,退後兩步,在蘇歌怡進入後,自己這才屈身而進,隨即跪下,一跪下,就立馬用手在地板上劃了幾行字,“夢菱見過將軍,多謝將軍和夫人的救命之恩。”
芙兒替鄭夢菱說了出來,蘇義晨點頭,隨即又問,“你可願意成為我和怡兒的女兒?”
“夢菱不敢。”鄭夢菱急忙搖頭道,又一次在地板上寫出來這麼一行字,再次被芙兒讀了出來。
“有何不敢的?”蘇義晨詫異的挑起了眉毛,曾經有好多大臣之女都想攀他這個將軍的,畢竟成為將軍之女,可是有優越感的,而且還能給她一個高貴身份的。
“夢菱乃是一介庶女,豈敢攀上將軍。而且夢菱也知,自己身份不夠格的。能當上奴婢也算是夢菱的一種福氣。”鄭夢菱再次在地板上寫道。
蘇義晨忍不住看了鄭夢菱一眼,心裡暗自讚歎道,果然如夫人所言,這個孩子倒不是一個攀高之人,可見的確是有本領之人,不過,他還是要考驗一下。
“你是不是覺得本將軍是一個大老粗呢?畢竟本將軍可是一個武將啊。”蘇義晨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時,蘇歌怡忍不住皺眉了,將軍這是做什麼啊,又在考驗嗎?這不會讓鄭夢菱更加害怕嗎?
鄭夢菱淡淡的一笑,“將軍誤會了。夢菱倒是覺得將軍是一個爽快之人,更加是一個直言不諱之人。作為武將,並不見得壞,也不一定是大老粗的。畢竟,作為武將,得要用兵用計的,如果沒有將軍和士兵們的保護,這朝代也不會安穩的。”
被鄭夢菱這麼一說,蘇義晨再次抬起頭,細細打量了她一番,隻見她鵝蛋臉,秀眉纖長,說話聲音輕柔婉轉,神態穩重有加,還有那一雙明眸皓齒,膚色細膩,如若歲數再大一些,實在是一個出色的美人,現在隻因年歲還小,身子還未成型的。
“你倒膽大,竟敢枉義朝堂,可不怕本將軍告你一折?”蘇義晨其實倒極佩服鄭夢菱的,雖然是一個啞吧,但是對於事情看得還完全是透徹得很,而且如妻子所言,是一個不錯之人。
“夢菱早已是之死之人了,這點不怕。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還有,”鄭夢菱思考了一下,又在地板上繼續寫道,“夢菱早已無了身份,死也罷了。隻是覺得將軍會……”
看到鄭夢菱寫到這時,蘇歌怡忍不住開口道,“將軍,你彆嚇著夢菱了。”
她本意是讓丈夫看到喜歡上,誰知丈夫說著說著竟然以死來嚇唬鄭夢菱,這可不是她的意思啊,萬一失了策,那可不好的。
“無妨。”蘇義晨搖頭,“你有什麼就直接說吧,不必猶豫。”前邊是與自己夫人所說,而後邊這句話就是與鄭夢菱說得。
“那,夢菱就冒失一下,將軍會失去一切的。因為夢菱的一切,都是將軍和夫人所給的,如若處死夢菱,倒是可以的,但是會不會說將軍以權謀私,而毒死他人呢?”
“到時候,萬一夢菱之父聞訊後,會不會找將軍麻煩之事,可彆忘記,嫡母之父乃是陸丞相。”鄭夢菱笑了。
蘇義晨一怔,隨即一後椅子,“你膽子可大,可見還真是有本將軍神色。”
“將軍謬讚了。夢菱隻是想求一片生天之地,不想要再過那些被人欺侮之事。夢菱不求將軍和夫人庇護,隻求……能有生活下去的勇氣。”鄭夢菱再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