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的小兒子,偷了家裡的紅薯上山去烤,被家裡姐姐發現挨了一頓毒打。
村裡的五保戶阮春生趕集回來,撿到個小嬰兒,準備自己養,那其實是附近村上一家養不活丟路邊的,看著他撿走還跟了他一路到青鬆灣才走。
下午村上來了個乞丐,睡在了生產大隊的會議室外頭,傍晚生產隊二隊的隊長張鵬給了他一個饃饃吃,乞丐就賴上張鵬了……
……
睡了一夜,接連做了好幾個夢。
時間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清晨一大早,宋朝陽一覺醒來剛睜開眼,就聽到老爹老娘還有二哥他們去出早工的動靜。
同時還有鄰居們出門遇到,互相打招呼的聲音。
宋朝陽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做到的夢。
基本上他都記得很清楚。
特彆是前三個夢裡的內容。
今天青鬆灣要和楊家溝乾仗。
宋麗和一個男知青偷偷搞上了。
大伯母偷了奶奶的錢,奶奶卻懷疑上了三嬸。
不過這些夢裡,都沒有宋朝陽想要的內容,他想的是能夠變現的預知夢。
比如提示他什麼地方有藥材可以采。
什麼地方有野生動物被陷阱抓住了還沒人管。
看來夢境不是自己想要夢到什麼就夢到什麼,好像是隨機給他提供消息。
不對!
這些消息也不是沒用。
知道青鬆灣要和楊家溝乾仗,自己可以提醒二哥彆去湊熱鬨。
楊家溝那些人,本來就打算黑吃了青鬆灣的水,老支書就算是去公社告狀,把領導喊下來調解,人家依舊隻給五十塊錢就想了事。
很顯然他們已經準備好打一場了。
這種情況下有心算無心,青鬆灣這邊其實很被動。
如果真的要打起來,在沒有準備的狀態下,不可能打贏他們。
況且孔芸老爹那邊還沒出面呢,這邊要是先打了起來,不管打贏還是打輸,都相當於白乾了。
更加重要的是,如果發生了打架,自己在這件事的影響看起來就小多了。
嗯……就不該讓老支書去找楊家溝的人,應該等著孔芸她老爹來處理。
解決問題後,村上都能記得事情是自己找孔芸解決的,這樣的話後面要買村上的宅基地就會順當很多。
至於堂姐宋麗和知青那點破事兒,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女人拋棄公社的那個郵遞員,出軌這個知青,以為自己能夠當城裡人,其實很大概率是被彆人騙了。
現在戳穿她的醜事反倒是救了她。
沒穿越之前宋朝陽就聽過很多知青的故事。
他們為了睡村裡的姑娘,滿口答應以後要一起去城裡。
等到回城裡之後,就裝作沒有事情發生。
然後從此銷聲匿跡。
留著村裡的姑娘,挺著個大肚子,永遠都盼不到人回來。
另外大伯母偷奶奶錢的事兒,本來他打算想辦法把這個事情給揭穿,好讓兩個人反目成仇。
不過想了想,這對自己好像沒什麼意義。
而且那些錢大多數都是他們家上繳的,說是大伯母偷奶奶的錢,不如說是大伯母偷他們家的錢。
算起來奶奶也是偷的他們家的錢。
昨晚的預知夢裡,已經知道了那些錢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自己趁著沒人的時候直接把錢給拿了。
反正大部分的錢都是他們家掙的,留在賈老太手裡,一分也不會拿出來。
等到堂哥回來的時候,那些錢大部分又會賈老太太拿出去做人情。
自己一家人累死累活賺的錢,全被她掌控著。
如此還得挨她罵,受她管。
但凡要違背她的意思,保證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加上這麼多年來,對宋朝陽他們家隻進不出。
大姐宋雪嫁人時候的嫁妝,老太太一分不出,還是宋朝陽他們全家挖山貨湊出來的。
宋朝陽他們讀書的錢,也是自己家裡湊的。
這錢在賈老太手裡,那是一分都彆想往外拿。
想到反正以後都是要打算分家的。
乾脆這次先給老太太的財庫端了。
這不叫偷,隻能叫拿回一部分自己家裡的錢。
是的,隻是一部分的錢,還有一大部分已經被她拿去用掉了,補貼大伯家占一部分,她自己用又占了一部分。
宋朝陽一拍大腿從床上坐了起來。
就這麼決定了!
待會兒抽個沒人的時候,直接去把她財庫給一鍋端了!
……
穿好衣服下了床,宋朝陽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身體。
\b昨天晚上的時候老娘害怕晚上山裡下霧,把天麻都給收了起來。
今天早上她出門之前,又把天麻全部晾了上去。
宋朝陽拿著梯子爬上房頂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麼問題後,他就準備做早飯。
這會兒門外的水缸裡水已經沒多少了。
宋朝陽拿了一個水桶,去院子那邊公用的水井旁打水。
剛到的時候,發現沒出工的堂妹宋竹也在準備打水做早飯。
她是三嬸家的老三,今年十五歲,因為三嬸生她的時候是早產,所以從小身體都不太好。
因為經濟上三叔和奶奶也不支持,她小學隻讀了三年就輟學在家。
準備等到18歲嫁出去了事。
這會兒她在水井邊打好了水,準備提走。
她瘦瘦弱弱,提起來非常的吃力。
宋朝陽見狀,就直接一把接過了水桶,幫她提到了廚房邊。
“謝謝哥!”宋竹對著宋朝陽感謝道。
她性格有些孤僻,以前倒是沒怎麼和宋朝陽打交道。
這次還是宋朝陽第一次幫她提水。
宋朝陽擺擺手:
“甭客氣,你要是沒力氣,一次就彆打那麼多水。”
“嗯!”宋竹點了點頭,有些靦腆的笑了起來。
“你在我們這兒廚房乾什麼?是不是想偷東西?”就在這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轉過頭來一看,是剛起床的賈老太。
她這會兒睡眼惺忪,頭發蓬亂,一臉不悅的看著宋朝陽。
“朝陽哥幫我提了一桶水過來,沒有偷東西。”宋竹趕忙解釋道。
聽了這話後,賈老太冷哼一聲:
“說的好聽,誰知道背後打的什麼主意?”
說罷又對著宋竹發火道:
“還有你個死丫頭,打個水都要人幫忙,你是廢人嗎?”
宋朝陽聽到這話不怒反笑的說道:
“大清早剛起床你肝火這麼旺,我勸你找醫生看看吧!”
“\b彆是得了什麼大病,早發現早治療啊。”
“你……你咒我有病?!”賈老太瞪圓了眼睛,哪裡聽不出宋朝陽在陰陽怪氣她。
宋朝陽笑道:
“你要沒病一大早逮著人就咬?”
“你看看這左鄰右舍的誰像你似的?”
這時候聽到吵鬨聲的大伯和大伯母也從屋裡走了出來,大伯一上來就對著宋朝陽說道:
“什麼亂咬,你說狗呢?沒大沒小的混賬東西,她是你奶奶!”
“你說她有病,你是想咒她早點死嗎?”
宋朝陽看了大伯一眼,對著他說到:
“我可沒說她早點死,你要怎麼想那是你自己的事兒。”
“再說了,她死了我又分不到一分錢,她那麼偏心,遺產肯定是留給你們家的。”
說完宋朝陽停頓了一下,然後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接著做出恍然大悟狀,對著大伯宋守金說道:
“你不會真是這麼想的吧?”
這話一說,大伯頓時臉色一變:
“你……你小子彆血口噴人啊!”
他轉過頭忙對著老太太說:
“媽,你聽我說,我絕對沒這個意思!”
“我可以對天發誓!”
賈老太太臉色陰沉的冷哼一聲:
“哼,老娘的錢想給誰就給誰,你們彆想算計!”
大伯這會兒苦著臉說道:
“媽,我真沒那個意思!”
大伯母也趕忙說道:
“我們都希望您長命百歲,永遠都領導著我們宋家!”
“您身體好比什麼都好,什麼錢不錢的,我們根本不在乎。”
“再說了,朝峰朝飛那麼能乾,我們怎麼可能要您的錢嘛!”
聽到兩個大孫子的名字,老太太臉色頓時好轉。
而大伯母更是上去拉住老太太的胳膊,親熱的說道:
“這麼多年了,誰和您心連心,您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