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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393 字 6個月前

幾天前遊洲也是偶然到時川的公司中小坐了片刻,沒想到比他的到來更讓人震驚的是時川難得的好心情,那天無論是審批款項還是工作彙報都一路暢通無阻,甚至一向冷面冷心的時總還大發慈悲,將全體工作人員當天的下班時間提前了一小時。

於是自那日起,比時川還希望見到老婆的人變成了公司上下嗷嗷待哺的員工,梁成柏自此上要應付自家總裁的委婉暗示,下要應付這些望眼欲穿的同僚。

饒是梁成柏有接近滿分的抗壓能力,他在收到老板娘今天來公司的消息後也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長氣。

“您這邊請,”他恭敬地將笑眯眯的遊洲請上了總裁的專用電梯:“另外問一下,時總今天知道您會過來嗎?”

其實這純粹是為了避免氣氛太過尷尬而說出來的廢話。

且不說時川今天上午有意排練出來的和顏悅色,除了遊洲會在下午大駕光臨這一點,梁成柏根本為上司那身騷包的鐵灰色西裝找不出任何解釋借口。

隻能說幸好總裁開屏的對象是個好脾氣,否則梁秘書還真怕對面為此質疑自己的專業性。

“我來之前和他打過招呼的,”遊洲禮貌地對著梁秘書頷首,片刻後有些拘謹地笑笑:“我來得有點突然.......是不是給你的工作添麻煩了?”

話音落下時恰好電梯發出一聲悅耳的叮咚,幾乎是同一時間,早就在裡面等得不耐煩的時總拉長脖子望向了這裡。

不確定總裁把剛才的對話聽見了多少,梁秘書瞬間汗顏,他默默往後退一步和遊洲拉開距離,略微俯身做出個“請”的姿勢,“您太客氣了,這本來也是我的職責。”

“時總就在辦公室裡面,您請進吧。”

遊洲點點頭,溫聲表示感謝,“好的,辛苦你了。”

———

本以為自己已經刻意壓縮了在路上和熱情員工寒暄的時間,沒想到辦公室裡的時總還是一副怏怏不樂的神色,如果用準確的標準來衡量,這副表情代表的心理年齡最多不超過三歲半。

“不是說兩點就來看我的嗎?”時川直勾勾地盯著遊洲的臉,仿佛要其中窺出他說謊的痕跡:“怎麼快兩點四十才過來啊?”

遊洲簡直滿頭黑線,“......你的員工知道他們的老板有這麼幼稚嗎?”

“咱們兩口子的事跟彆人有什麼關係?”時川漫不經心地把老婆拽到自己懷裡,伸手摸摸他耳朵的溫度:“還行,挺熱乎,沒凍著。”

“今天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了?”

時川把遊洲帶過來的東西拽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嘴角不可避免地失望下撇,“又是這樣——”

食盒內的擺盤格外精致,隻可惜清淡的減脂餐和時川預期之內的下午茶大相徑庭。

“不是我說,”他用略帶失望的目光看向懷裡的老婆:“你真的不是在故意報複我嗎?”

俊朗眉梢挑了下,遊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會呢?就是看你這兩天的生活作息不太規律,委婉提醒一下。”

遊洲的唇角雖然噙著笑意,但是當彼此目光對視的瞬間,他的眼神卻有些複雜。

時川的睫毛長而濃密,垂下時會在眼瞼處形成一圈扇形的陰影,襯得他的五官輪廓格外深邃清晰,隻消一瞥,他人的目光便會被牢牢吸引在這張風采俊秀的面容上。

但在這咫尺遠近的距離間,遊洲唯一的關注點卻是時川眼下的淡淡烏青。

對方似乎猜出了他靜靜凝視自己的含義,薄唇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臉。隻是這個掩飾性的動作卻讓時川的表情看起來更加局促,雙腿不自覺地交疊,連帶著膝蓋上的遊洲也被迫跟著換了個姿勢。

“公司最近忙起來了?”

正確答案明顯不是這個,但時川遲疑了一下,還是順著問題點了點頭。

“嗯,稍微有點棘手而已,不用擔心,”後半句話的語速很慢,努力試圖安撫遊洲:“很快就會解決的。”

話音落下時氣氛寂靜幾秒,然後遊洲被時川的認真口吻逗笑一瞬,轉而很輕鬆地提起另一個話題。

“剛才進來之前好像看見你在忙些什麼,如果時間緊張的話就繼續工作吧,反正我對這裡也很熟悉了,不需要你特意陪在旁邊。”

本來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微妙地停頓一瞬,然後遊洲眼睜睜地看著頭頂的男人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那可不行,說不定我還有求於你呢。”

時川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亮出電腦屏幕,當看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網站界面時,遊洲竟恍惚生出了無語凝噎的感覺。

原來自己剛才壓根就多餘心疼人家了,屏幕上根本不是什麼預期中的嚴肅商業信息,明晃晃顯示著之前那家婚姻谘詢網站,甚至連谘詢的ID都在荒謬中透著淡淡的熟悉——

花式喝粥十八式:“在評價之前我先聲明一下,本人絕對不是托,以下所有內容全部屬實,沒有任何摻水的可能。”

“我真的由衷感謝這個網站,當然更感謝這個谘詢師‘Y’。我本人的問題比較複雜,但是這個谘詢師特彆有耐心,不僅幫我逐步分析問題出現在哪裡,還會給出具體的建議。”

“一點不誇張,按照他的方法實踐之後,我和老婆之間的關係真的遠遠勝於從前——”

第二段評論的內容還在編輯中,但是底下已經接了一連串的“沾沾喜氣”以及諸如此類的祝福話。

喜氣本人遊洲:“......”

平心而論,無論從哪個角度進行舉證,這段文字的真實性都值得肯定。

這個“花式喝粥十八式”不是托,隻是每天下班之後會與谘詢師回到同一個房子,然後在晚上躺在床上一起困覺的關係罷了。

時川摸魚摸得坦坦蕩蕩,道德底線和羞恥心雙雙跌入穀底,盯著老婆通紅的耳尖尤未滿足,甚至理直氣壯地點進了自己與某“Y姓谘詢師”的私聊界面。

乍一看有兩百多條密密麻麻的未讀消息,仔細一看其中大半都是廢話。

算算時間最早開始於遊洲住院那段時間,信息大多很簡短,與其說是兩人的對話框,不如說是時川單方面的樹洞。

“十九號,還在昏迷。”

“二十三號,想你。”

“二十五號,心願是你能睜開眼睛看看我。”

“三十號,昨天晚上我夢見你蘇醒了,於是淩晨三點趕到了病房。壞消息,夢是假的;好消息,我老婆即便睡著了也很好看。”

“我站在床邊看了你半個小時,直到護工以為病房裡進了小偷,拿橘子砸中我的頭。”

“一號,額頭還是青的,好害怕你今天睜眼看到這副樣子,氣死我了。”

......

目測絮絮叨叨的碎念持續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