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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430 字 6個月前

豫再三還是準備先給串串漱漱口,再找東西把它弄乾淨。

隻可惜小狗根本不明白漱口的含義,還以為時川要跟它玩水,樂得不行,尾巴毫不留情一甩就兜頭揚了主人一臉水。

等忙完這一切時,時川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他已經無暇再給擦臉了,隻能順手把擺件扔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然後倒在椅子間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下一秒,他瞬間從椅子上高高彈起。

忘了對面還有一個婚姻谘詢師等著自己呢!

他飛快點開和對方的對話框,索性谘詢師似乎也去忙著和彆人聯係了,雖然頭像還亮著,但頂部信息欄卻顯示他正在接受彆人的谘詢。

時川長出一口氣,還是禮貌地敲了行字發過去。

就愛喝粥:不好意思,剛才家裡突然有點事,走開了一會兒【微笑】。

等待的過程有些無聊,時川正好想起拿出條軟布好好擦拭一下那個可憐的青銅的小人。而在手指接觸上擺件的一瞬間,時川忽然愣住了。

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擺件如此的眼熟呢?就像......就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電腦上忽然傳來了對面發來消息的提示音,時川下意識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屏幕。

谘詢師:沒關係的,剛好有另一個人過來谘詢問題,並沒有耽誤我的時間。

時川訥訥地盯著消息框,好半天卻沒想出來自己應該回複些什麼。運轉得飛速的大腦漸漸放緩速度,然後時川終於知道這種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了。

這個谘詢師的頭像竟然和放在自己手邊的那個青銅小人一模一樣。

巨大的震驚感在那瞬間湧上時川的心頭,他難以置信地再次將擺件遞到自己的眼前,片刻後,他又將小人舉起和屏幕上的頭像並排貼在一起,試圖在二者身上找到些不一樣的地方。

但不知道是因為頭像上的圖片太過模糊還是什麼彆的緣故,時川比對了將近三分鐘,卻還是覺得這兩者彆無二致。

強而有力的心跳漸漸在耳邊放大,時川強壓著愈發急促的呼吸,在鍵盤下打下這樣一行字——

“您好,我覺得您的頭像很特殊,可以問問這張照片出自哪裡嗎?”

谘詢師:這個啊,這是我家人買的一個擺件,我看著挺有意思的,所以拍下來當成頭像了。

這句話一發出來,時川再次在電腦前發了好久的呆。

他拍下來的時候,那個古董經紀人曾經拍著胸脯對他保證這是什麼秦朝的工藝,世界上絕無僅有,無論放眼何處都根本找不出個第二個一模一樣的。

就愛喝粥:是嗎?太巧了,我本人正好也對文物挺感興趣的,可以問問您這個擺件是具體什麼時候的嗎?

谘詢師:當然,其實這個擺件值不了幾個錢,隻不過家裡人買的時候被忽悠上當了,一直當它是秦朝的東西,我看他那麼喜歡也不好說什麼,免得他知道真相後氣得大哭大鬨。

谘詢師:老婆嘛,性格就是嬌了點。

時川:.......

如果說剛才他還篤定這億分之一的概率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此刻他卻又沒這麼信服了。加上回想到第一次交談時谘詢師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也是攻方的樣子,時川的眼底罕見地浮現出了茫然。

到底是他疑心病太重還是遊洲的身上具有某種他不知道的第二人格?

時川愣了幾秒,最後決定在徹底下結論前最後仔細地再看一遍,於是順手點開了谘詢師的頭像大圖。

沒想到鼠標出了錯,大圖沒看見,反而是曆史頭像跳了出來。

然後,在曆史頭像出現的一瞬間,時川受到了今天的第二重刺激。

那是一個清晰分明,分毫畢現,甚至時川上周還在“玉六珍”見過的,拿在手裡把玩的——

小玉壺。

第76章 彰往考來(一)

暮色漸沉,東邊的地平線上跳動著不斷增長的光潮,晚霞的光線一路向著南方延申,莫名給人帶來一種舒心的感覺。

時川靜靜地坐在車內,透過擋風玻璃眺望著遠處那塊上了年頭的模糊牌匾。

明明距離上次到來不過幾周時間,但再度來到這裡的時川心境卻已經和從前大不相同。微風將胡同深處嘈雜吵鬨的聲音一並送到時川的耳邊,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孤寂。

幾分鐘過去了,那雙黑眸還在兀自凝視著前方。

時川的心中已早有預感,再度踏進“玉六珍”的門,他將會重新了解遊洲的過去,一如當年萊諾擺在自己面前的那摞照片。

他在心中做好了最後的準備,然後理理領帶,深吸一口氣開門下車。

在時川走向店鋪的一瞬間,路側街燈忽而一盞盞接連亮起。華燈漸次初上,最終連成一道彩虹。

玉六珍似乎剛做成一筆生意,卯一丁正沒眉開眼笑地把上一位客人送出店外。

但一轉頭他忽然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川,臉上的喜悅之心瞬間降了八個調。

“您來了?”老頭的表情既警惕又不情願,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恨不得隔著那身板正的西裝給時川照出幾個大洞來。

時川姿態擺得很低,同時把手中的禮品遞到了卯一丁鼻子下面,“上次來得太匆忙了,今天特意抽時間再來拜訪您,一點心意,還請您千萬不要拒絕我。”

卯一丁看著時川這麼彬彬有禮的模樣,心裡反而變得不自在起來。這哪像是來看什麼玉雕師傅的態度啊,反像是女婿第一次來上門拜見老丈人的樣子。

他和遊洲其實是一脈相傳的吃軟不吃硬的傲嬌態度,本來想開口拒絕的話硬是被時川者一套連環招卡在了喉嚨裡,更遑論他用餘光看見了袋子裡紅彤彤的包裝一角,看樣子像是自己一直都舍不得買的白酒。

於是本就不堅定的心智瞬間更加動搖。

他皺眉打量時川片刻,然後才皺眉冷哼一聲,故意做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說道:“行了,進來吧。”

時川頷首溫和一笑,然後默默地跟在了卯一丁的身後來到了店鋪內。

東西是收了,但卯一丁心中還是信不過這個便宜女婿,否則他上次也不會那麼著急地在時川離開後,給遊洲打電話告訴對方這件事。

於是此時此刻,卯一丁再三在心中打定主意,時川一會兒無論問他關於陳述和的事還是關於遊洲的事,他都絕對咬緊牙關不會開口。

雖然話是這麼說,其實他也不確定自己在這個眼睛滴溜溜直轉的狐狸崽子面前能有幾分勝算,所以卯一丁一直悄悄用餘光觀察著時川的一舉一動,生怕他給自己來個什麼出其不意。

隻是沒想到,時川今天對那兩個人名閉口不提,反而對自己前兩天看過的那個玉壺生出了濃厚的興趣。

“師傅,麻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