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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355 字 6個月前

時川緩緩仰起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不久前兩人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時川忽然心血來潮,在無人經過的樓梯口處抱起遊洲,徑直抱著老婆闖過條條長廊,踢開臥室的門,然後把他放在了床上。

寬厚的懷抱溫暖舒服,隻是被抱著的遊洲略顯羞赧,一直到兩人步入徹底不會有人來打擾的房間內,他泛紅的耳根還未恢複正常。

時川漆黑的眉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遊洲,以致於他迅速讀懂了其中的含義。

男人高大的身形蹲在自己身前,胸前的白襯衫配合著起伏的呼吸微微繃緊,讓他看起來與某種大型犬格外相似。

遊洲附身把大型犬拉至自己身邊,然後輕輕在時川的嘴唇上吻了下。

下一秒他歪頭看向自己面前的人,含蓄地眨了眨眼。

隻是令他意外的是,時川並未進行下一步動作,隻是默默湊近,然後很小心地親了一下遊洲的手。

再抬起頭時,他的兩個眼睛如流星般閃爍。

“我真的很愛你,遊洲。”

被表白的一瞬間,遊洲略微詫異地挑了下眉,心臟隨之微妙地漏跳了一拍。介於時川沒有解釋的意思,他也貼心地沒有追問。

但一直在水汽氤氳的浴室中,遊洲才忽然將時川瞬間的反常與某件事聯係在了一起。

自己似乎聽過有一個關於結婚的習俗是.......新郎要抱著新娘入門?

想通的那一秒,熱水蒸騰下的清雋面容陡然失笑。

遊洲仰面將濕發掠起經過自己的額頭,然後在水流的衝刷聲中很小聲地回答道——

“我也很愛你,時川。”

第73章 暖玉生煙(一)

雖然距離上次出行已經過去了兩周,但每每當時川清晨睜眼,看在靠在自己的懷裡的遊洲時,他還是忍不住怦然心動。

其實比起時川,當遊洲沒有笑意時,他的面容要顯得格外冷淡而拒人於千裡之外。但是當懷中人微微鼓起的面頰溫順地靠在時川的胸肌上,這一幕卻隻會讓時川哈特軟軟,隻想把他抱進懷裡,然後輕輕吻吻遊洲的眉心。

時川是這麼想的,實際上他也是這麼做的。

隻是當薄唇的溫度離開皮膚的時候,遊洲微微蹙起眉,抬手抵了一下時川的胸膛。

然後他睡衣的袖口垂下,露出那截還帶著淡淡疤痕的小臂。

時川深吸一口氣,眼底神色陡然加深,他默然將遊洲的袖子放下,然後輕輕摸了摸對方的額頭,緩緩穿衣下床。

那則有關陳述和的資料還擺在書房的底層抽屜內,時川把它拿出來,仔細翻閱了兩下。

他沒有忘記遊洲手臂上倏爾出現的燙傷疤痕,隻是前段時間礙於求婚在即,時川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來弄清楚這件事。而在國外的這幾天,他再次讓梁成柏去仔細調查了陳述和,然後拿到了對方在“玉六珍”就職時的資料。

時川終究還是難以忍受遊洲的身邊出現任何不可掌控的風險,於是一個小時後,他按照這昨天資料上給出來的地址驅車找到了那家“玉六珍”。

長這麼大時川鮮少有來到這種地方的機會,兩側逐漸收窄的巷子倒映在倒車鏡中,新奇之意也逐漸從他的眼底浮現出來。

他打開車門,慢慢地走進那個鑲著暗紅色牌匾的小院。

或許因為這裡偏僻的緣故,今天前來的顧客並不太多,時川走進來的時候甚至店內都沒有人,好在他也並不心急,而是抱臂撐在櫃台前仔細地看著裡面各式各樣的展示品。

片刻後,一個端著茶杯的老頭慢悠悠地出現在櫃台後側,看見時川的時候明顯一愣,隨機又迅速露出了個熱情洋溢的笑容,“您好,來這裡是要挑點什麼?”

時川略一躊躇,指尖向下點了點那個淡青色的玉牌,“麻煩把這個拿出來給我看一眼。”

老頭先是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客人,在心中對他的經濟能力有了個初步的判斷,然後不著痕跡地取出玉牌,同時介紹道:“您的眼光真不錯,這是和田玉黃口無事牌,您瞧瞧,無論是顏色還是油性都是萬裡挑一的。”

“確實不錯,”時川心不在焉的地拿著玉牌在手中把玩了片刻,一邊思考著該怎麼恰如其分地引入陳述和,一邊悄悄準備應付老頭一會兒的發難。

“這個多少錢?”

卯一丁從花鏡上方覷了眼時川,“如果你是誠心想買,那我大可給您打個折,五萬,您覺得怎麼樣?”

時川隻是垂著眼皮瞧著自己手中的玉牌,臉上神色不明,微微頷首。

幾秒後,他把手中的東西還給了卯一丁,轉身來到另一個櫃台,抬眼望向了上面擺著的玉壺。

“那個看著還不錯,能拿下來給我看看嗎?”

“這個啊,”卯一丁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徒弟給我雕的,是非賣品。”

“您徒弟?”聽見他的回答,時川頓時感覺心思一動,當即想出了一個問題來探探他的口風:“不錯,真是很厲害,請問這是他什麼時候雕的?”

卯一丁的神色較剛才溫和了不少,“他剛上大學的時候。”

“這麼早?”時川其實根本不懂裡面的門道,但還是故意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來奉承對方:“看來還是您教的好啊,畢竟名師才能出高徒嘛。”

這句馬屁實實在在地拍進了卯一丁的心裡,他面上做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其實心中已經開始愈發欣賞起來這個有眼光的年輕男人。

眼看氣氛鋪墊得差不多了,時川緩緩俯身拉近自己與卯一丁之間的距離,有意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實我今天來這裡,還想朝您打探個人。”

老頭的神色出現了一瞬間的警惕,“您說。”

“不滿您說,我來這裡是因為一個朋友的介紹,他告訴我說這店裡還有一個師傅的手藝不錯,我猜他應該也是您的徒弟吧,”時川摸著下巴假裝冥思苦想,其實一直在用餘光偷偷觀察卯一丁的反應:“我想想,叫什麼來著.......好像姓陳,叫陳述和?”

幾乎在這個名字出現的一瞬間,周身的空氣登時冷寂下來。

時川恰巧瞥見卯一丁變得無比僵硬的神色,心中頓時暗叫不好。

“敢問一下,”卯一丁的變臉就在頃刻之間,他滿臉怒氣含霜地瞪著時川,“您是從哪得到的這個消息。”

時川沒料到這個看起來就不太好惹的小老頭卻能敏銳到這般地步,一貫在商場中殺伐果斷的人對上那雙犀利眼睛竟然有些緊張。

大腦宕機幾秒,時川露出一個和善的笑,“瞧您說的,真是朋友介紹我來的,我沒事打探您店裡的人乾什麼啊,我又不是什麼商業間諜,您說是不是?”

他自以為說了句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