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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430 字 3個月前

徑自往下說去:“一點不誇張的,好幾個人的眼睛都差點粘在小洲身上了,還好你媽我反應迅速,直接跨上了小洲的隔壁,直接打消了他們的念頭。”

“哦?”時川涼涼開口:“不過您這樣的行為才更容易被人誤會吧。”

時母:“.......”

她輕飄飄地看了眼自己陰沉沉的兒子,然後伸手替他整了整衣領,“小川啊,不是媽媽說,你在忙於工作的的同時也要加強鍛煉呀。”

時川還以為她終於大發善心準備關心自己了,臉色剛緩和不少,下一秒他就對上了時母頗為憐憫的眼神,“你看看你自己,脾氣又壞,還不懂得體貼人,還不好好練好身材,怎麼讓小洲願意留在你身邊呀?”

他終於忍不住發狂了,怒氣衝衝地拔高了自己的嗓門:“遊洲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他是喜歡我的內在美,是我的人格魅力!”

剛說完,他發現時母竟然在憋笑,時川當即感覺不妙,驚恐地順著她的眼神往自己的身後看去——

遊洲正端著一盤蜜柚站在門口的方向,表情看上去不是一般的複雜。

幾秒後,遊洲走進來把水果放在旁邊的桌子,率先打破沉默:“水果很新鮮,您嘗嘗吧。”

然後他轉頭看向僵在一旁的時川,歪歪頭問道:“你也來嘗嘗?”

時川:“........”

這是他度過的最鬱悶的一個生日了,一點不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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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透過門前竹簾,把包間的前半段染上的黑白色的陰影。穿堂風似有若無,竹簾也隨之擺動,那條紋似的光影也像水浪般在室內遊動,仿佛一幅被扭曲的太極圖。

遊洲獨自坐在矮幾前,緩緩地摩挲著自己面前的茶杯,眉眼低垂,面上神色不明。

片刻後,門口傳來腳步聲,幾根蒼白的手指撩起竹簾,一個男人緩緩走了進來。

他的眼窩深邃,一雙三白眼讓他的面容看起來格外陰鬱。在看清房間內的一瞬間,他的眼皮驟然壓低,近乎神經質地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指節一片青白。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遊洲卻並未抬頭,面前的茶杯不斷氤氳著熱氣,擋住了他的大半張面容。

第55章 豺入狼口(一)

直到面前的椅子被人拉開,遊洲才終於有了動作。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下,熱氣向兩邊散開,露出了他端正的一張臉。

男人和遊洲靜靜地對視了片刻,誰都沒說話。

幾秒後,遊洲的嘴角噙上了一絲笑,如同清風掠過水面般,他的聲音很輕,“好久不見,陳述和。”

他的表情和聲音一樣舒緩,如果不是那有意掃過陳述和空蕩蕩的左臂的目光,也許旁人真的會誤以為這是兩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在敘舊。

聽到他的話,陳述和的面色重重扭曲了一下,然後譏諷一笑,“確實是好久不見,上次見面的場景我至今還記得,或者說,我幾乎天天晚上都會夢到那天。”

“記得很正常,”遊洲看著他的眼神不冷不熱,聲音沉靜:“畢竟我想一般人也不會忘記自己被砍斷一隻手的場景。”

陳述和似乎沒料到遊洲甚至懶得與他虛與委蛇,尖削的面孔登時變得陰沉起來。

“真是沒想到啊,”陳述和的嗓音嘶啞尖利,看向遊洲的眼神意味不明:“這麼多年過去,你的廉恥心還真是較當年下降了不少。”

遊洲目光平靜,但卻莫名讓人不寒而栗,“你找上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

陳述和迎上他的眼神,然後露出了一個緩慢而用力的笑容,甚至與其稱之為笑容,不如更像是兩塊用力打開的硬鐵板。

“當然不是,”他緊盯著遊洲,像是絲毫不想錯過對方臉上的表情變化:“我是來找你要一份離彆禮物的。”

遊洲似有所感地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如果我沒調查錯的話,和你結婚的那個人,叫時川吧?”

遊洲驀然抬起眼,第一次正視自己對面的人。

陳述和顯然對遊洲的反應很滿意,一股解恨感瞬間湧上心頭,並迅速彌漫至四肢百骸。他興奮於自己竟然如此精準地抓住了遊洲的弱點,忍不住舔舔嘴唇,每一個笑容在臉上綻露許久才最後滲到嘴上。

“我要你為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過我會先從時川身上開始下手,讓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被我搞垮,然後才是你,遊洲。”

“不知道如果我當著你的面親自折磨他,你會不會也感到生不如死呢?”

窗外忽然刮起疾風,竹簾被猛然卷起,撞上門梁發出一聲巨響。

而幾乎是在同一秒,遊洲把自己的茶杯重重地磕在桌面,他的眼神格外陰狠,

第一次在人前徹徹底底地撕下了自己平日裡斯文和善的偽裝。

“你大可以試試,”遊洲死死盯著自己對面的人,瞳仁在午後昏黃的光線中亮如寒星:“看看是我的時川先被搞垮,還是——”

“我先弄斷你另外一條手。”

陳述和被他的眼神震懾了一刻,然後無聲地笑了。

“好,好,”他的鼻翼甚至因為情緒的波動都在劇烈地翕動著:“那我們就等著瞧。”

陳述和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最後挑釁地看了眼遊洲,然後徑自轉身走出了茶樓。

眼前竹簾晃動兩下,遊洲木然半晌。

他發狠地咬著嘴唇,牙齒的力度大到依稀出現了血痕,而自成年以來,遊洲的情緒還從未如此劇烈地起伏過。

手指緊緊地攀著矮幾的邊緣,他的心中根本不儘如面上那般平靜,心中升出的風暴逐漸聚集到了眼底。

幾分鐘後,前來添水的服務員走了進來,而剛看到屋內的場景時,她差點被嚇了一跳。

本來應該擺在桌子上的茶杯卻儘數落在地,滾燙的茶水在一地狼藉中留下濕痕。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才還好,最嚇人是一動不動坐在桌前的那位年輕客人,服務員進來的時候一下子就瞥見他垂在身側的白皙手指上,分明有一塊突兀的燙傷紅痕。

她立即慌了神,匆匆衝過去詢問客人的情況,“先生,您的手是被燙傷了嗎?請您稍等,我這就去拿燙傷膏。”

沒想到那個俊秀的男人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在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我本來想倒水的,沒想到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會賠償這幾個杯子的價錢。”

服務員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被遊洲溫和的語氣一安慰反而臉紅了,她再三囁嚅著要給對方拿點冰塊,沒想到這位客人卻含笑說一會兒有急事,他會順便去自己處理的。

直到走出室外,遊洲才發現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