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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250 字 6個月前

巧,就在十分鐘前,遊洲又臨時收到了需要加班的通知。

他為難地看了沙發上的時川好一會兒,心中躊躇又焦急。反而被他記掛的對象卻全然不著急,時川看著遊洲沮喪的小臉就像看見貓貓皺眉,他揮揮手示意對方放心,“你去吧,早點回來就行。”

遊洲抿了下嘴,“那我給阿姨打電話讓她過來吧。”

時川剛要拒絕,沒想到湯筠突然在此時開口了,“這不是家裡還有我嗎?”

兩人俱是一愣,湯筠看著他倆詫異的模樣,不自在地彆過頭。

其實他心裡想的很簡單,時川原本在湯筠心中是拱走他哥這顆水靈靈白菜的豬,沒想到今早不小心撞見的那一幕卻刷新了他的認知,對方搖身一變變成嫂子,他的心情既震驚又彆扭。

一想到時川是被他哥.......才變成這樣的,湯筠的心情頓時更加複雜,也悄悄替遊洲生出了點不好意思的情緒出來。

“哥,我和他在家可以的,你去忙吧。”

遊洲本想拒絕,但猜測湯筠可能是有意緩和和時川的關係,又或是有什麼話想和對方說,不管是哪層原因,他最後還是同意了,略一點頭後說道:“那也好,你們兩個有什麼事就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第49章 落花流水(三)

兩側道路由寬變窄,遊洲驅車掠過弄堂小巷,最後在一處小院前停下了。

房簷白灰抹頂,兩出睡的屋脊縱橫合攏,在陽光下如同水波紋。幾株鬆樹栽在庭院後身,風一吹便從房簷下細細簌簌地探出頭來,仿佛從白浪裡騰起的一抹蒼綠。

遊洲停好車走進院內,在路過院子廊前掛著的鳥籠時停下腳步伸手逗了兩下。

午後日光溫暖和煦,院子內靜悄悄的,遊洲輕輕推門走進屋內,正好坐在茶幾前的人抬起了頭。

老太太鼻尖帶著老花鏡,正在埋頭繡東西。看見遊洲的時候她出現了片刻失神,下一秒臉上便立刻綻放出了巨大的笑容,“小洲來了!”

遊洲含笑把自己手中的東西放在自己腳邊的地上,“嗯,來看看師娘和師傅,最近還好嗎?”

女人緩緩起身,雙臂前伸緊緊攥住了遊洲的手,“你可算來了,我和你師傅都想你了。”話畢她注意到了遊洲帶來的東西,表情瞬間變得嗔怪,“真是,帶這些東西過來乾什麼,我們什麼都不缺,你照顧好自己就是了。”

“沒事,”遊洲在她身側的沙發上坐下,拿出袋子裡的東西細細地擺在她面前開始解釋起來:“這個是按摩儀,可以舒緩頸部的,您和我師傅平時總低頭工作,應該能用得上。”

“這個是個養生壺,聽我同事說評價不錯,我給您也買了一個。”

“還有這些,”遊洲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擺在桌上:“魚肝油,鈣片,還有您和師傅平時吃的藥,我怕你們吃完又不告訴我,索性開完藥帶過來給你們了。”

“對了,楊師娘,我師傅呢?”

楊師娘佯裝惱怒地對著遊洲努努嘴,“在他那個工作室裡貓著呢,從早到晚不出來,叫他吃飯也當沒聽見,不知道一天天到底在忙些什麼。”

遊洲微微一笑,他有意轉移師娘的注意力,於是拿起她手邊放著的那個織到一半的杯墊端詳起來。

三花四葉兩窟窿,遊洲拉長音調誇獎道:“您手藝也太巧了,這個剛好被我看見了,不如就給我吧。”

楊師娘果然陰轉晴,皺紋裡滿是笑意,“客氣什麼?本來就是送給你的,我最近總想著你什麼時候來,哦對了——”

她從茶幾下拿出一個小籮筐,一股腦放在遊洲懷裡,“都是給你做的,一會兒正好帶走,有杯套,還有一個小毯子,想著馬上到秋天了,你或許能需要。”

遊洲笑著接過來道了聲謝,楊師娘複又對著工作室的方向揚揚下巴,“去把那個老頭子叫出來,徒弟來了也不知道來看一眼,真是不像話。”

工作室的門開著,遊洲放輕腳步悄悄走到那個人影身後。還沒等他接近,那個坐著的身影突然發了聲,“過來看看這塊料子怎麼樣。”

遊洲早就對卯一丁過人的耳力見怪不怪了,他走到師傅身邊認真打量著對方手心裡拖著的那塊玉,然後評價道:“不錯,可惜夾了點棉和線。”

卯師傅黑眉白發,臉色紅潤,他抬起頭,從眼鏡上方望著遊洲,“你說說,該怎麼辦?”

遊洲沉吟片刻,“如果直接把那裡切掉未免有些可惜,不如想個討巧的式樣,借著那裡換個型。”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卯師傅用指甲在玉料的表面輕輕比劃兩下,勾出一對耳朵的輪廓,然後複又看向遊洲,“怎麼樣?”

“兔子嗎?”遊洲撐住桌子彎腰湊近端詳起來:“是哪個客人找您定做嗎?”

“哼,”卯一丁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然後斜睨自己徒弟一眼:“給白眼狼做的。”

“今年是兔年,你又是屬兔的,正好生日也快到了,不如給你雕個小兔保平安,怎麼樣?”

遊洲的表情比剛才認真了不少,他緊緊盯著那塊玉,然後接過小心摩挲了兩下,“真是塊好玉。”

“是吧?”卯師傅瞬間驕傲起來,話裡話外滿是得意:“也不看看我卯一丁是什麼人?小子,你知道我弄到這塊玉費了多大勁嗎,那天我——”

遊洲亮晶晶地抬起眼,打斷了卯師傅的長篇大論,“您能把這玉送我嗎?”

卯一丁一愣,“你要這玉乾什麼?”

“我想好了,”遊洲像是生怕他不給似地把玉攥到了手心裡,眼神堅定:“我生日禮物就要這個玉料了。”

卯一丁完全摸不著頭腦,“不是,我這還沒開始雕呢?”

遊洲像是早就胸有成竹,輕輕頷首道:“我可以自己雕。”

卯一丁不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又發哪門子瘋,他狐疑地盯著對方打量了兩秒,然後突然明白了,“好你個臭小子!你是不是要送他?!”

遊洲避而不談,眼神飄向彆處,嘴裡小聲嘀咕:“誰屬兔都一樣嘛。”

果然如此,卯一丁痛心疾首地大拍自己大腿,“果然沒看錯,你個小白眼狼!我就知道,你倆同年生,難怪你從聽到‘兔’這個字的時候眼神就不對勁了!哼,那個時江真是走大運了,我就這麼一個徒弟,竟然還巴巴地惦記著他!”

遊洲耐心糾正他,“他叫時川。”

卯一丁感覺再多看自己這個糟心徒弟心臟就要爆炸,他不耐煩地揮手把對方往屋外趕,“滾滾滾,再彆來找我,下次也不許過來了!”

遊洲笑眯眯地關上房間的門,然後在院子中央,他對著陽光捧起了那塊珍貴的玉,像個買到新玩具的小孩子般仔細地看了很久很久。

午後的日光溫柔地透過平整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