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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466 字 6個月前

凜,馬上開口找補:“不過本來你鍛煉就少,我剛才分析過了,這條可絕對不能取消。”

“有點道理,”聽見他說的話,遊洲竟然中肯地點了點頭。然而時川還沒來得及驚喜,就聽到遊洲緊接著又說了一句:“以後換我在上面會不會好點?”

時川:“!”

時川:“那還是算了吧。”

這可使不得啊,老婆。

愈往深處人就愈少,枝柯交織在一起遮住了晚霞,小道裡隻剩下幾抹幽暗的光。周圍寂靜無聲,時川借著越發收緊的小路一點點朝著遊洲身邊靠近,高大的身形幾乎要將老婆整個人摟進懷裡。

遊洲本來牽著串串走得好好的,好幾次卻能感覺到旁邊人的指尖從自己的手背上擦過,也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有意為之。

“今天那家犬舍的人給我打了電話,叮囑了好幾條注意事項。”

“嗯,都說什麼了?”

“他告訴我平時要多給小狗準備點清淡易消化的流食,畢竟幼犬腸胃較弱,不能吃狗糧也不能吃肉,我想著咱們可以喂它點小米粥或者買點奶糕,省著到時候出現什麼營養不良的情況。”

遊洲瞥了眼在前面搖頭擺尾走得正歡的小狗,串串的皮毛油光水滑,他不欲戳穿時川的托辭,微微一笑點頭說道:“好。”

走過兩處分岔路,前面突然出現一對並肩坐著的親密情侶。時川和遊洲默契地把腳步聲放到最低,飛快地從他倆身後經過。眼看那兩人已經消失在視野中,時川突然低聲向遊洲問道:“你有和彆人這樣......過嗎?”

遊洲看了眼他,眼珠光瑩如玉石,神情格外平淡。

“沒有。”他答道。

“啊?你沒有嗎?”聽見這話,時川心中還有點小竊喜,話裡有話地暗示道:“我以為你在大學會是很受歡迎的類型。”

遊洲沒說話,串串忽然在前面使勁抖了抖尾巴,汪汪叫了兩聲。

“沒有,”他又重複了一遍,忽然含著笑抬頭望向時川:“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還是說你在上大學時沒少談戀愛?”

“當然沒有,”時川當即矢口否認,嗓門在寂靜的樹林中顯得格外大:“我當時沒長這根筋,唯一一個.......你也知道,我和他根本連手都沒拉過。”

旁邊的灌木叢中有小鳥發出單調的呼哨,遊洲的眼神在聽到回答的一瞬間變得格外幽深。

時川已經不好意思地扭過了頭,遊洲則盯著他的鬢角輕輕說道:“我當然知道。”

*

超市裡各色商品琳琅滿目,時川苦大仇深地蹲在一排五顏六色的寵物用品面前,臉上苦惱的表情很像一個在給新生兒挑選紙尿褲的新手爸爸。

“怎麼了?不知道該選哪個?”本來站在旁邊的遊洲緩緩在他身邊蹲下。

說實在的,要不是老婆也在身邊,時川根本懶得去親自挑選,早就大手一揮把自己看中的商品掃到購物車裡,然後氣宇軒昂地抱著狗兒子去結賬。

奈何他剛才已經在遊洲苦心經營出了一個貨比三家的賢夫形象,何況這個一起和老婆逛超市的機會來之不易,畢竟剛才把串串送回家的場景真讓他眼界大開,放風結束後的小狗連哼唧帶呲牙的樣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嗯,沒有,我就是找找........”時川怕遊洲陪自己蹲久了膝蓋不舒服,連忙站起來隨便拿起什麼扔到購物車裡,“找到了,就是這個牌子的小球。”

遊洲不疑有他地點點頭,兩人朝著收銀台的方向走去。

然後路過調料區的時候,遊洲突然停下腳步。

“稍等一下。”

時川看著他在一堆瓶瓶罐罐面前彎下腰,目光專注,仿佛在認真對比著品質和價格。少頃,遊洲站了起來,手上拿著一個從貨架最底層掏出來的花生醬。

時川有輕微的潔癖,隻是看了一眼那個紙殼就嫌棄地彆開臉,“這個都不知道放了多長時間,上面全是灰。”

遊洲眨眨眼睛,沒吭聲。

兩道劍眉深深皺起,時川眼睛隨便一掃,把最貴的那一款從貨架上面拿了下來,同時用商量的語氣哄遊洲道:“買這個吧,嗯?”

遊洲罕見的固執起來,搖頭說道:“不用,我就是習慣買這個。”

時川無奈地歎口氣,重新把那管花生醬拿起來,一邊細細端詳,一邊在心裡盤算著該用什麼樣的借口打消遊洲執意要買它的念頭。

在注意到管身的商標時,時川的動作頓了一下,再望向遊洲時有點訝異,“咱們高中超市裡面好像就總賣這個?”

遊洲聞聲抬起眼,望向時川的目光分外驚訝,“你連這個都記得?”

“這有什麼難的,”時川笑著把東西扔進購物車裡,同時認真地看了遊洲兩眼:“沒看出來啊,你還挺念舊的。”

“也不算念舊吧,”遊洲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推車上敲了兩下,表情像是因為想起過去的事情而變得怔忪。

半晌,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比起交流,其實更像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隻是這個花生醬的包裝總能讓我想起從前。”

第18章 自報家門(四)

兩人買的東西不算多,但是回去的路上時川卻殷勤得有些出奇了。

當他第三次試圖把手伸到老婆胸前試圖幫他係上安全帶的時候,遊洲終於忍不住了。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時川,沒想到後者竟然滿臉坦坦蕩蕩,仿佛無事獻殷勤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遊洲清清嗓子,遲疑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什麼話?”時川轉過頭對他投以淡淡一瞥,然後若無其事地將自己右手的五根手指張開又合攏,裝作活動手指的樣子。當然,如果不是他手上那顆鑽石在車廂內亮閃閃地發著光,時川的這副樣子還挺有說服力的。

“我沒什麼想說的,是不是你想多了?”

遊洲狐疑地看了眼他,默默咽下沒說完的話。

兩人相對無言,然後在路途行駛至一半,時川在等待紅燈的時候突然輕輕拍了拍遊洲的肩膀,修長手指對著窗外就是一指,“看!”

遊洲一怔,然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結果什麼都沒看見。

遊洲:“?”

“剛才那邊突然出現一隻沒見過的鳥,本來想讓你看看的,結果你剛轉頭它就飛走了。”時川對著遊洲聳聳肩膀,表情看起來格外遺憾。

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冒出來一隻鳥?說是時川揮舞得快出殘影的手指還差不多。

此刻遊洲就算是再笨也總該明白對方暗示的深意,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時川這是要新賬舊賬一起算,無奈之下隻能扶住額頭,“我明白了.......我明天會把戒指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