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因為第二天柳望雪還要早起去劇組,她和顧雪蘭就沒久坐,聊了會天就回家了。
洗漱完陪三隻看劇的時候,母女倆給柳南山打了個視頻,聊了將近一個小時。
掛掉之後,顧雪蘭問:“熙熙那邊現在是什麼時間?她和小魚在Y國也不知道有沒有過節。”
過不過節的柳望雪也不知道,她說:“時差7個小時,他們那邊現在應該剛好是下午。”
“要不給她打一個過去?”顧雪蘭說完又想了想,“算了,還是彆打了,萬一她在忙,豈不是打擾了他工作。”
“沒事兒的媽,”對於文熙的習慣柳望雪還是非常了解的,“她要是忙的話就不會接,接了就代表她不忙。”
她說著就給文熙撥了過去,那邊秒接:“中秋快樂!”
等顧雪蘭表達完關心,柳望雪看著背景,問她:“你是在什麼地方啊,看著像是在辦文化活動?”
“沒錯!”文熙說著,移動手機給她們看現場,“我在Zerlina任教的大學,她們中文學院和孔子學院今天合辦了一場中秋主題的文化活動。”
Zerlina先邀請的Joshua,Joshua已經在園林兩周遊的時候順便了解了Z國這些傳統節日的意義,於是就也順便給Z國來的這些設計師和工作人員們放了一天的假,讓他們去給Zerlina撐場子。
場子是不用撐的,因為來參加的人還挺多。
年初文熙受邀去辦的漢服展挺成功的,還上了當地新聞的頭版頭條,最直接的好處就是給中文學院的招生帶來了積極的影響,同時,也使中文學院和孔子學院的合作進一步加強。
六月份的時候,兩邊合作辦了端午節的文化活動,規模比較小,但是來參加的人也都給出了好評。
中秋節也是一個合家團圓的日子,節日的寓意與當地人對家庭的觀念不謀而合。所以,雙方在各自的立場上對這次文化活動的舉辦一拍即合,順利達成合作。此次活動也得到了校方的支持,因此規模比上次端午節的大得多。
而且天公也作美,這一天居然是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
當地居民也有不少來參加的,中文學院還借此機會搞了一次開放日,給一些高中發了邀請函。
活動提前一個多月就開始準備了,有展覽,有集市,還有文化體驗和社團表演。
文熙上次來的時候,答應給孔子學院讚助一批漢服,這批衣服是七月底到的,於是這次就作為文化體驗的道具。
孔院在文化體驗場地那邊搭了一個簡易的換衣間,來參加活動的人如果對漢服感興趣,可以到老師那邊領牌子換衣服去拍照留念。
文熙邊跟柳望雪做解說,邊去旁邊的攤位買了兩個甜筒。
聊了好一會兒了,柳望雪都沒有看見李虞,就問了文熙一句。
文熙舉舉手中的甜筒,說:“在呢在呢,其中一個就是給他買的。”
她說著轉換了攝像頭。
柳望雪緊接著就看到李虞小跑著靠近,滿臉青春洋溢的笑。她差點幻視閃閃發光的小錦鯉。
顧雪蘭感歎一句:“這才出去幾天呐,小魚好像又跟變了個人似的。唉,這有條件的,還是應該多出去見見世面。”
李虞接過文熙遞的甜筒:“謝謝文熙姐。”
文熙又把攝像頭轉了回去,和李虞一起入鏡,李虞看清之後,驚訝又喜悅地打招呼。
柳望雪笑著調侃他一句:“哎呀,這是哪位英倫小王子呀——我都差點沒認出來,是不是,媽?”
“是啊,我們小魚又變帥氣了。”顧雪蘭也笑著接話,她本來想說“漂亮”的,直覺李虞可能不會喜歡,就改成了“帥氣”。
李虞被誇了還是有點害羞,撓撓臉,靦腆地笑了,咬了口冰淇淋球。
他剛剛在文化體驗場地那邊集郵戳。
有一些需要動手的體驗項目,比如剪紙、國畫、書法、繩編、製作冰皮月餅等,這種的所有人都可以參與;還有一些需要掌握一定量的中文知識才能參與的項目,比如偏旁部首拚字遊戲,猜字謎,接古詩詞等。
參與者先在入口處領一個迷你筆記本,每完成一項,就可以得到一個Z國某省市著名景點的郵戳。
李虞在國內沒有參加過類似的活動,所以非常感興趣,一口氣集齊了所有的郵戳。
倆人吃著甜筒,往舞台那邊走去,文熙說要帶柳望雪去看當地學生的表演。
她手裡的宣傳冊上印有節目單,還給柳望雪念了一遍。
“居然還有傳統戲曲?”柳望雪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們的課程這麼豐富的嗎?”
京劇就算了,唱念的發音和現代普通話是有許多相同或近似之處的,但是竟然還有越劇表演,那吳儂軟語的方言本身就相當於一門外語了。
柳望雪覺得,這些學生可真厲害!
文熙回答:“也沒有,我聽Zerlina說,他們二年級會開一門文化體驗課,但也隻是讓學生們對這些有一個大致的了解,如果喜歡的話,就自己想辦法去學。”
顧雪蘭問她:“那個什麼孔子學院不就是擔負著文化傳播的責任嗎,這種課他們不開嗎,還讓學生自己想辦法?”
“估計是開不起來。”柳望雪說,“媽你想啊,這種課程在我們國內又有多少學校開設的,真正喜歡而且肯去學的又有多少人,更何況還是在國外呢?”
文熙說:“這隻是其一,最重要的一點是缺老師。我上午還跟孔院的一位老師聊了聊,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特長類的人才。”
她說著還把手機拿近了點,悄聲道:“剛剛體驗場地那邊的項目,我也去看了一眼,就那負責老師的水平,我實話跟你說,你上你也行。”
“真的假的?”柳望雪不信。
文熙摟著李虞的脖子把人拉近了些:“不信你問小魚。”
李虞正哢嚓哢嚓吃著剩下的蛋筒,這麼說雖然不太好,但他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比如那位教國畫的老師。
李虞之前也學過一點,他說:“那位老師畫的東西頂多唬一下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人。”
“還有那個繩編,”文熙補充道,“簡直就是小學生水平。”
“那對於接下來的舞台表演,我還用抱有期待嗎?”柳望雪問。
文熙說:“這個還是可以期待的,Zerlina給我看過學生的排練視頻,反正以我這個外行人的眼光來看,是挺有水平的。”
走著聊著,舞台就到了,可惜的是戲曲表演錯過了,柳望雪和顧雪蘭看了一場劍舞和太極拳。
顧雪蘭評價:“彆說,還真有模有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