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凱對村委舊址是很滿意的,和許青鬆討論過後,如無意外就租這裡了。
回去的路上拐一下就能經過村委會,不過這個點有可能都已經下班了,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陶爸和陶媽還是帶著他們去看了看。
運氣不錯,有個年輕男人還在辦公室,正在收拾東西,看樣子也是打算走了。
陶爸在敞開的門板上敲了敲:“小王啊。”
那人回過頭,好似天生的一副笑模樣,看著就讓人覺得十分親近。他立即迎上來:“國仁叔,月華嬸,你們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陶爸先給杜雲凱他們做了介紹:“這是我們村委的委員,王俊鵬。”
然後大家到裡面坐下,陶爸說明了來意。
王俊鵬聽完後,考慮了一下,說:“叔,嬸,您二老也知道,這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這樣吧,等明天,主任來了,我幫您問問,行不?”
“哎,行。”陶爸說,“那就麻煩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
眾人跟王俊鵬道謝,臨走時,陶媽說:“小王啊,家裡華宇他姐夫正炸小鯽魚呢,你不正要下班嗎,走,去嬸家吃個晚飯唄?”
“走走,剛好一塊喝一杯。”陶爸說著就要拉王俊鵬的胳膊。
王俊鵬按著陶爸的手:“謝謝叔謝謝嬸,真去不了,我這還有報告沒寫呢,這邊收拾完就回去了,不能耽誤。”
陶爸陶媽一聽他有工作要忙,就沒再繼續相邀,說下次有空一定要去。
大家散著步回去,陶媽絮叨了一路,都在說王俊鵬如何如何好:“兩年前調過來的,還是個研究生呢,一點架子都沒有。
村裡誰家有事去找他,一準幫著解決,從來沒見他臉色不好過。一幫孩子跟他關係也好,他抽空還能給補補課,一分錢都不收。”
陶爸也這麼覺得,不過他說:“國家培養出來的人才,為建設國家出力嘛。”
陶媽最看不得他什麼都要上價值的樣子:“什麼國家,咱這就一個小村子!”
“那也是國家的一部分呐。”陶爸認為自己說得沒錯。
陶媽懶得跟他掰扯了,轉而又說起了王俊鵬:“那麼好的一個小夥子,就是沒成家,可惜了。不光咱們村,那十裡八鄉的,不少好姑娘都看上他了,請人說媒,他連見都不肯見,統統拒絕了。”
“你看看,”陶爸對許青鬆他們說,“這女人家的整天就想這些事,人家小王又不是咱本地人,照他這能力和辦事態度,我覺得升官是早晚的事。到時候有的是好姑娘,犯得著現在就著急麼?”
陶媽白了他一眼,換了話題,問許青鬆:“青鬆啊,我上次讓你幫著勸勸華宇,怎麼樣了,他願意去相親了不?”
許青鬆沒勸,他就那天提了一嘴,他想,對不住了朋友,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背鍋吧。
他故作苦惱地說:“勸了,嬸,可是他那人你也知道啊,不聽勸,一勸就急眼。”
陶媽想想就來氣:“我托了好些人,都是按他給我說的什麼擇偶標準找的。這人都找好了,他說不見就不見,原來之前都是搪塞我呢!”
幾人都沒插話,由著陶媽說了一陣。尤其是三個都沒結婚而且都沒對象的人,生怕這火氣蔓延到自己身上。
金兆飛雖然很想談戀愛,想要一個嬌嬌軟軟善解人意的女朋友,但是催婚什麼的,真的好可怕。
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陶媽數落完陶華宇,往許青鬆他們仨看了看:“哎對了,你們三個都單著呢吧?”
三人十分不想接話,訕笑兩聲。
陶媽就和許青鬆熟,這也算她看著長大的孩子:“青鬆啊,要不你去見見?嬸和你說,那姑娘呢……”
“行了行了,”陶爸打斷她,“孩子們都不愛聽這個,說那麼多,自家兒子還沒念叨完,又開始念叨旁人了。”
陶媽正想再說些什麼,家門口到了,姐姐正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我正要去找你們呢,魚都炸好了,湯也熬好了。就等你們回來,向榮好煮魚湯面。”
許青鬆他們仨就站在門口,沒跟著進去:“叔,嬸,那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麻煩你們陪著去一趟村委。”
“走什麼,”陶爸和陶媽過來拉他們進門,“都說了在家吃晚飯。”
這時候姐夫也出來了,跟著一起把三人拉進去:“都已經做了你們的份了,一起吃吧,客氣什麼。”
盛情難卻,三個人就在陶華宇家蹭了頓晚飯。
臨走時,陶媽把炸好的小鯽魚給他們裝了一些,說:“這一袋你們留著吃,這一袋幫我給絮絮送去。”
姐姐還問了許青鬆關於柳望雪的事,上次之後就沒見了,她還怪想那隻貓的,聽陶華宇說又養了隻小鸚鵡。
許青鬆回答說:“最近確實挺忙的,她給我們端遊做編劇,工作比較繁瑣龐雜。”
“我還說這兩天過去找她坐坐呢,那算了吧,等她什麼時候不忙了我再去。”姐姐說。
道彆之後三人騎電瓶車回到家,許青鬆就要去給柳望雪送炸小鯽魚。發了個消息,沒回複。
杜雲凱也要跟著:“剛剛吃得有點滿,想喝杯果茶順一順。”
喝茶?金兆飛也立馬跟上,昨天喝了一次,他就喜歡上了,福利有的蹭那肯定要蹭啊。
結果他們隻見到了顧雪蘭,她說:“絮絮在忙呢,你們那個劇本,有幾個地方她需要再考據一下,看了一整天的資料了,晚飯都是我給她端過去的。”
杜雲凱識相地沒再說喝茶的事,金兆飛覺得遺憾。
許青鬆把袋子遞給顧雪蘭:“河裡野生的小鯽魚,剛炸的,月華嬸讓我給您帶一份,說燒糖醋的也好吃。”
許青鬆想著顧雪蘭可能不知道“月華嬸”是誰,解釋了一句:“月華嬸就是陶華宇的媽媽。”
正說著,柳望雪抱著小瓷出來了,看了一天的資料,有點受不了,出來讓大腦休息休息。
正好聽到他們說的話,送個魚還要三人行嗎?柳望雪笑著問:“三位,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