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鬆把車停進院子裡,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保溫箱。裡面裝著酸奶、冰淇淋等的甜品。
他猜到陶華宇會帶什麼,因此就買了這些。
幾人一起過去,又幫著備了菜,東西全部搬到房頂時,已經臨近傍晚了。
葡萄架下的方桌和客廳裡的茶幾都搬了上來,東西不夠放,陶華宇又和許青鬆回去搬了兩張折疊桌上來,勉勉強強夠用。
凳子椅子用不著,平房頂的邊緣做了一圈寬沿的矮圍欄,剛好可以當凳子用。
燒烤也是柳南山的拿手絕活,剛踏入社會的時候,他在燒烤店打過工,跟著一個老師傅學的。
所以烤肉的事情他就全包攬了。
一手一把肉串,按壓,翻轉,烤得滋滋冒油,引出了明火。熟了之後再撒上一把孜然,香味頓時被激發了出來。
幾個年輕人饞得移不開眼,紛紛圍著看,都虔誠地等著吃。
柳望雪首先給出讚美:“爸,你這手藝,真是寶刀未老阿!”
第一口當然要喂給自家閨女,柳南山笑嗬嗬地看著她吃,問:“怎麼樣?還行嗎?”
柳望雪說不出話,一個勁兒地豎大拇指。
其他人嘗到之後,紛紛給出最高的讚美,陶華宇彩虹屁都吹了出來,引得眾人捧腹大笑。
吃著喝著,看著夕陽,聊聊天,笑著鬨著。
距離上一次這麼開心,真的已經過去了太久太久,柳望雪想。
她覺得來這邊買房這個決定,做得非常對,真的實現了換一種生活的理想,結交新的朋友,融入新的一方天地。
夕陽漸漸隱入地平線,大地慢慢地被月光籠罩。
柳望雪懷疑自己是不是醉了,她明明沒有喝酒啊。
她指著夜空裡的那輪圓月,問:“我是出現了幻覺嗎?為什麼我覺得這個月亮,我隻要伸伸手就能碰到。”
許青鬆坐在她旁邊,說:“不是幻覺,不過這種高度的月亮也是難得一見的。”
蘭曉希是個浪漫的女孩,歪歪頭,對柳望雪說:“許願吧,會有好事發生哦。”
陶華宇和嶽承已經有些醉了,一聽到“許願”二字,立即大聲喊了出來。
陶華宇:“我想要,一個,大彆墅!”
嶽承:“我要,和我老婆,天長地久!”
陶華宇捏著易拉罐,看看眾人:“輪到你們了!”
蘭曉希跑到嶽承身邊,挽著他的胳膊:“我也要和我老公天長地久!”
許青鬆:“鹹魚隻想躺平。”
柳望雪:“鹹魚不想翻身。”
“哈哈哈哈哈......”
柳南山:“長命百歲!”
顧雪蘭:“我也是,長命百歲!”
他倆都想多陪女兒一段時間。
李虞靠著圍欄坐在下面,陶華宇走過去拍了拍他:“小魚,該你了。”
李虞腦袋一歪,靠在了陶華宇的腿上。
孩子喝醉睡著了。
那就散場吧,也都累了。
許青鬆先把三個醉的扶回他家,安頓好,又過來一起幫著收拾。
全部弄乾淨後也十點多了,蘭曉希就留在這邊跟柳望雪一起睡。
本來沒打算留宿,所以什麼東西都沒帶,柳望雪就找出自己的新衣服,也給她拿了新的洗漱用品。
一夜好夢。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到這邊,柳望雪就突然習慣了這種健康的作息。
朝陽升起的時候,她自然就醒了。蘭曉希也不好意思再睡,就跟著起床了。
洗漱過後,柳望雪就想沿著小路,去稻田那邊散散步,蘭曉希也欣然同往。
不是因為晨間鄉野的景色,純粹是粉絲對正主的喜歡。
田間的晨風是微涼的,帶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
稻田裡的水都已經放了出去,蘭曉希說:“再過幾天,水稻就可以收了。”
長在北方的柳望雪從來沒見過收水稻是什麼情景,就問了幾句。
蘭曉希就是在這一片長大的,家裡也有幾畝稻田:“前些天我還回家了一趟,幫著給田裡放水。得等地曬乾了,聯合收割機才好下去。”
柳望雪明白了,猜測道:“最近天氣都挺好的,應該不會下雨吧。”
“難說,”蘭曉希搖搖頭,“去年就是這樣,眼看著能下機器了,又下了一場雨,結果很大一部分都得人工割了。”
兩人邊走邊聊,突然一隻臟兮兮的毛發都打著結的狗,跑了過來,倒在了柳望雪的腳邊,小聲地嗚咽著。
蘭曉希下意識地摸了摸上衣的口袋:“哎呀,這大早上的,我也沒帶吃的呀。”
“怎麼了?”柳望雪問。
蘭曉希說:“這隻狗一直都是這樣,會專門找人碰瓷,給它點吃的就好了。我給嶽承打個電話,讓他送點吃的過來。”說著就拿出了手機。
柳望雪蹲下去,看著這隻狗,它很臟,很瘦,還不到她一臂長,黑色的眼睛望著她。
突然,狗狗的前肢拍了拍柳望雪的鞋尖,把自己的身體蜷縮了起來,不住地舔著自己的鼻子,接著流出了眼淚,吐了些東西出來。
蘭曉希掛了電話,說:“他一會兒就過來。”
柳望雪卻有些疑惑:“我怎麼覺得它有些不對勁。”
蘭曉希彎著腰看了看:“呀,它怎麼哭了?狗也會哭嗎?”
柳望雪拿出手機查了查,面色逐漸沉重。收起手機,二話不說,抱起狗就往回走。
蘭曉希驚訝之餘,迅速脫下外套:“你彆抱它,它那麼臟,等下我外套給你,你用外套包著。”
“沒關係,”柳望雪著急,“它好像是生病了,我帶它去一趟寵物店。”
柳南山出了院門,正要喊她們回來吃飯,就見柳望雪抱著一條臟兮兮的狗回來了。
“怎麼了?怎麼撿了條狗?”
“爸,它可能是病了,我帶它去看看醫生。”柳望雪說。
顧雪蘭聞聲也出來了,就拿了個籃子讓柳望雪把狗放進去:“你先去換件衣服,都臟了。”
“好。”柳望雪迅速地洗手消毒換了衣服,拿著車鑰匙就走。
“絮絮姐,我跟你一起。”蘭曉希跟著上了車,拎著裝狗的籃子坐到了後座。
柳南山追過來:“先吃了飯再去啊!”
“沒事兒,爸,回來再吃。”
車經過許青鬆家的院門,嶽承剛拿著零食出來:“你們乾嘛去?”
蘭曉希頭伸出窗外:“碰瓷狗好像病了,絮絮姐要帶它去看醫生。”
“去哪裡看啊——”
“鎮上那家寵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