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教授很是生氣。
臉色鐵青,直接就那麼質問了出來。
話一出口吧,顧副會長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本還帶著笑的臉色也是一片寒氣,他眯眼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畫,再側頭看看自家女兒。
垂眸間哈的一聲笑,
“周老可真是會開玩笑,這怎麼可能會不是卿卿畫的呢,你看這上面還有她的筆名。”
好巧不巧的,顧卿卿的筆名是小十一。
上面可不是清清楚楚寫著小十一三個字兒?
他搖搖頭,看著周老教授笑了笑,隨後就神色自若的開了口,“我不知道周老是從哪裡聽到了什麼或是被彆人誤導了什麼,但咱們都是當長輩的,看到孩子畫的好,有這個本事自然隻有高興的份,周老說是不是?”
就差沒直接說周老教授是在嫉妒顧卿卿!
甚至,已經有旁人開始上前來勸,
“周老是看錯了也是情有可緣,咱們有什麼事情過後再說,啊?”
更有人甚至笑著打起了圓場,
“不過就是看錯了也沒啥,來來,該投票了吧,周老請……”
要是換成了彆人,說不定也就順著台階下了。
可周老教授性子本就執拗的很。
如今這畫作又是他最喜歡的關門弟子,且,是從他手裡頭拿出去的!
他一臉冷笑的看向顧副會長,
“那我再問一句,顧副會長能否請顧小姐親自和我說一句,這副畫是她自己畫的?”
顧副會長其實心裡頭也有些疑惑,
難道,這畫真的有問題?
仔細看看吧,的確是和自家女兒平日的風格有些區彆。
可最近她一直嚷著說什麼突破和轉變……
此刻,他深深的看一眼周老教授,扭頭看向顧卿卿,
“卿卿,你自己和周老說。”
顧卿卿點了下頭,落落大方的上前,先是喚了聲周前輩,然後才一臉乖巧的答話道,“這副畫是小女我從頭到尾,一筆一筆所畫!”頓了下,她突然又加上一句,“不知周老能否說清楚,您是在哪裡看到過小女的這一幅畫?”
“周老德高望重,應該不會輕易被彆人給誤導了吧?”
周老教授聽了這話心裡一聲冷笑,
果然不愧是父女!
聽聽這語氣,看看這德性。
可不就是一個模子裡頭出來的?!
他抬眸直視顧副會長,“老顧,如果我說這副畫不是顧小姐所畫,而是另有其人,你怎麼說?”
這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不少人的泫然大波。
有懷疑的有不相信的。
當然也有持半信半疑狀態的,
“周老的性子咱們大家還不了解嗎,他即然這樣說了,那肯定有他的原因。”
“對哦,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對對,再看看,說不定就有反轉和打臉呢。”
也有人給顧卿卿父女兩人說話的,
“人家顧小姐什麼身份,打小學畫,出身世家,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對哦,要是我沒記錯的放在,上次的明珠杯全國賽,顧小姐是第一名吧?”
“要我說肯定是誤會。”
“對對,顧小姐人美心善,打小天資聰慧,極有繪畫天賦,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呢。”
聽著這些此起彼浮的聲音。
顧副會長眼底閃過一抹得瑟,
他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是抄襲或者是用彆人的畫來當作自己的?
板了臉,他語氣沉沉的看向周老教授,
“周老我敬您年長,可您也不能這樣隨口誣陷小女吧?”
頓了下,顧副會長索性直接加上一句,
“實不瞞周老您說,這副畫小女作畫的時侯我就在她的身邊。”
周老教授被他這話給氣的,臉都青了,
“你看著她畫的?從頭看到尾?”
“的確是這樣。”
顧副會長瞟了眼周老教授,雖然心頭還是有著疑惑。
但此情此地,不管是於公於私都不容他退縮!
一臉矜持端著架子看了眼周老教授。
他對著一側的顧卿卿招手,“卿卿過來,你和周老說說你做這副畫的心思和靈感。”
顧卿卿眉眼嬌俏,上前很是客氣的行了禮,
“周老好,這是一副冬天童子戲雪圖,有寒梅怒放,有人間煙火……”
微微頓了下,她臉上閃過一抹不好意思,
“我也是前幾天聽我舍友說起懷疑老家的冬天,所以才……”
“對啊,看看顧小姐說的多清晰,怎麼可能會是彆人的畫?”
“她根本沒這個必要吧?”
也有人看向周老,試圖解圍,
“會不會是撞了思路?”
“狗屁的撞思路,她……”
秦一一搶在周老教授跟前開了口,“老師,您喝口水。”
她把擰開的礦泉水瓶遞過去。
示意周老教授喝幾口,“您彆急,咱們有事兒慢慢說,您先消消氣兒。”
周老教授白她一眼,
他這樣都是為了誰?!
不過,還真的渴了,這一生氣,嗓子幾乎要往外頭冒白煙。
都是這姓顧的王八蛋氣的!
果然這幾年書畫協會不成氣,烏煙瘴氣是大有原因。
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哼哼了兩聲,接過水咕咚咚的灌了幾口。
秦一一已經笑盈盈的站到了那副畫的跟前,上下打量兩眼後。
她扭頭,一臉真誠的看向顧卿卿,
“顧小姐這副畫畫的真好看,裡面的雪好像都活了過來似的。”
顧卿卿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不過嘴上卻極是謙虛,
“哪裡,我也就是隨便畫畫的。”
她看了眼秦一一,眨眨眼,“不知道小妹妹你是?”
難道,眼前這個小姑娘就是周老教授最近新收的那個關門弟子?!
瞧著可真是小!
秦一一的回答如她所想的那般,顧卿卿頓時就笑了起來,
“原來是秦妹妹,呀,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
“可以啊。”左右隻是個稱呼!
秦一一看了眼對方,突然開口道,
“不知道顧小姐這副畫是在什麼地方畫的?畫室還是自己家?”
顧卿卿張口想說是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