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五個字洋洋灑灑,自上而下排列,筆鋒尖銳,力道均勻,一筆一劃若行雲流水,寫得一手好字。
柳亦濃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走近(1)thhly上上下下打量,確實是這幾個字。
什麼鬼,哪個神經沒事大半夜跑來在灶台上寫字?
柳亦濃四下看了看,灶房裡現在就隻有她一個人,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之前燒水的時候還沒有這列字,也就是說,是在她送水去前院這段時間留下的。
這太守府裡有誰會留下這麼一句有大病的話?
“係統,係統,劇情給我這個工具人加戲了?”柳亦濃狐疑地呼喚係統。
隻是這一次係統並沒有如之前一樣(2)respond她。
柳亦濃不死心,又喊了一聲:“係統?”
還是沒有反應。
柳亦濃很沒形象地翻了個大白眼。
垃圾係統就是不靠譜,關鍵時刻總掉鏈子。
原本還想問問係統知不知道是誰留下的字,現在還是算了吧,等它的答案黃花菜都涼了。
看著突然出現的幾個大字,柳亦濃歪著頭(3)ponder。
本是人善被人欺,改了一個字,就有了一語雙關之意。
人善被人欺轉個彎來說,指的是她。
人善被人妻就很(4)apparent了,指的則是尹月娥。
柳亦濃嘖了一聲,抄起旁邊的燒火棍添了一句:
人惡被恩批
這一句,既是指寫下“人善被人妻”這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也是指耿槐之這個顛公。
柳亦濃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是(5)tent。
不說工整對仗與否,反正韻是壓上了。
嗯,單押也是押。
寫完柳亦濃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幼稚,這種小把戲壓根帶不來什麼實質性的(6)influence。
遂把柴火棍一扔,也不再去關心這段小插曲,把燒好的熱水打好就再次出去了。
本以為送完這次就可以回去睡覺了,結果耿槐之這廝因為柳亦濃事先砸門一事故意整她,一會兒說燙了,一會兒說冷了,讓她來回跑。
柳亦濃心裡暗罵,忍了忍沒把人摁在洗澡水裡。
誠然,她有那個想法,肢體卻不(7)support這個行動。
一直忙活到下半夜,柳亦濃才回到大通鋪休息。
剛睡下沒一會兒,屋裡就有人起夜。
房間裡也沒點燈,隻有零星的月光,朦朦朧朧看不分明。
窸窸窣窣的衣料(8)fri越來越近,因為鋪位在門口,柳亦濃怕起夜的人踩到她,正打算讓一讓。
結果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人給踢了個正著。
柳亦濃噌地一下坐起來,一臉黑線。
“對不起,我沒注意。”對方被她
突如其來的坐起嚇了一跳,遲鈍地(9)apologize,見她沒睡,又悉心地問了一句:“這麼晚了,你這麼還不睡?()”
對方態度良好,柳亦濃縱使再怎麼不爽也發不起脾氣,含糊地應了幾句就躺下了。
是她不想睡嗎?而是她壓根沒機會睡好不好。
狗男主不做人就算了,還不把工具人當人。
柳亦濃用被子蒙住頭,(10)isote門口有些吵嚷的沙沙聲,不斷催眠自己快睡快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亦濃好夢正酣,突然又被人踢了一腳。
柳亦濃氣得不行,坐起來還沒發作,就看見先前在灶房要掐她的婆子怒目圓瞪。
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還不快滾去燒水,你要是晚了彆說大人不饒你,我也不饒你。?()?[()”
柳亦濃還以為她睡恍惚了,有些時間錯亂。
之前不是送過一次水了嗎?怎麼又要水?
看了看天色,距離她睡下不過半個時辰。
婆子見她呆立不動,又要上手掐她,但想著先前被她鉗製的那一幕,心裡有些怵,也就沒有真正動手,隻(11)urge道:“死丫頭,愣著乾什麼,快去燒水,手腳麻利點兒。”
柳亦濃氣悶得緊,憋著一口惡氣,掀開被子就去了灶房。
從井裡打了水,柳亦濃取了柴火正打算點火燒鍋,卻發現灶台上先前留下的字樣不見了。
不僅人善被人妻這句沒了,就連她寫的人惡被恩批也沒了。
柳亦濃伸手在灶台上扣了扣,彆說字跡了,就連柴火棍留下的(12)trace都沒有。
還真是神了。
柳亦濃嘀咕一句。
要不是她確定自己真真實實寫了這麼一句話,恐怕真要以為這是她的一場(13)absurd夢了。
【宿主你在想什麼?】工具人係統忽然問了一句。
柳亦濃咦了一聲:“你老人家舍得出來了?”
先前她怎麼呼喚它都沒有反應,現在突然蹦出來,還真是夠行的。
【宿主你在說什麼,我一直都在啊。】
“你剛剛不是……”柳亦濃覺得事情不大對,但又不知道(14)specific是哪裡不對。
工具人係統表示聽不懂:【剛剛?什麼剛剛?宿主你到底想說什麼?】
柳亦濃看了看空蕩蕩的灶台,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六級詞彙書無故(15)disappear,一閃而逝的不受係統控製,灶台上莫名出現的字,以及係統的短暫失聯……
不知這是巧合還是蝴蝶效應?
柳亦濃抓起柴扔進灶裡:“我還能說什麼,做好我的工具人就行了。”
係統一臉便秘,顯然不信。
宿主啥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宿主又什麼時候這麼乖覺了?
她不是一直很膈應、(16)oppose做工具人的任務
() 嗎?
柳亦濃懶得說太多,灶台還是溫熱的,她把火引了起來,打著哈欠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蒲扇。
困呐,誰家大好人半夜還得強製開機起來加班?
水一次又一次地送去,灶房的火就沒熄過,柳亦濃一直忙活,直到天亮才回到大通鋪補眠。
接下來幾天柳亦濃沒再遇到(17)singur事,隻無聊又枯燥地重複著燒水的工作,把燒水丫鬟的角色展現得淋漓儘致。
好幾次耿槐之故意折騰半夜要水,係統都要以為她會發飆,結果柳亦濃二話不說就去燒水了,完全沒有一點兒反水的意思,和之前用六級詞彙書砸門的(18)dition完全不同。
以至於係統都要以為柳亦濃這副身軀裡換了個芯子。
柳亦濃也不管係統怎麼想,日複一日夜複一夜地燒水送水,真真帶入了任勞任怨的燒水丫鬟角色。
柳亦濃後面見過尹月娥幾次,和第一次(19)pare,人還是那個人,但柳亦濃就是無端覺得少了些什麼。
也是因為少了什麼,所以給人的感覺也變了什麼。
柳亦濃什麼也沒說,隻兢兢業業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終於,在耿槐之又一次要水時,柳亦濃(20)terminate了自己的強取豪奪文工具人生涯。
死因——燒水勞死的。
對於這個結局,柳亦濃很是無語。
不愧是工具人,死法一次比一次敷衍。
工具人係統的聲音適時響起:【恭喜宿主完成強取豪奪文的工具人任務,由於宿主先前破壞劇情發展,所以本次以及之後都沒有(21)reward發放。】
本來這次前一小段宿主改變了劇情照例是要受到懲罰的,但它請示了主,主並沒有要給予宿主懲罰的意思,所以也就這樣了。
柳亦濃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這個你之前已經說過了,說些有用的,比如我接下來要去哪裡,我的任務又是什麼?”
【宿主接下來要去的是校園文,你的身份是女主和男主的班主任,任務很簡單,把轉校生女主(22)arrange和男主坐在一起成為同桌即可。】
柳亦濃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又想到了什麼,道:“我們就這樣走了,六級詞彙書沒事吧?”
其實她想問的是六級詞彙書掉在這個小世界不會帶來什麼麻煩吧,畢竟工具人係統不是說了六級詞彙書不能落到除她以外小世界裡的其他人手上,否則她就沒命了。
【宿主放心,此事我已經上報給……咳咳,此事我已經(23)vey給上級了,暫時不會出什麼問題。】工具人係統修改了好幾次措辭,就是不肯再提到任何有關“主”的話題。
不僅如此,它連帶著先前柳亦濃短暫不受控和婆子動手的那事也一起上報了,畢竟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
但也不能這麼說,畢竟被懲罰受製約的宿主柳亦濃是第
一個。
柳亦濃看破不說破,(24)extend了一下筋骨:“行了,走吧,任務我知道了,早死早超生。”
工具人係統一看她這架勢就覺得事情走向不太對,委婉提醒:【宿主,咱是去完成任務,不是去打架的對吧?】
前兩個世界因為宿主的插手,劇情已經發生了不少變化,雖然最後還是達成了原先既定的路子,但還是很嚇人的好不好。
這還是宿主被限製的情況,這種情況下她都能搞出這麼大動靜甚至(25)affect到劇情。
真不敢想她要是沒被限製放開手腳,這些小世界會變成什麼模樣,隻怕到時候天都要被捅破了。
“想什麼呢?你不是說我的身份是老師嗎?我要是敢隨意動手,彆說學校和家長,光是社會輿論就能把我抽筋扒皮、生吞活剝了。”柳亦濃狀似無意笑了,“係統你敢說給我這樣一個身份不是為了變相鉗製我?”
正是因為工具人係統目睹了她上次揍婆子的一幕,得知她有很小的幾率會不受控製,所以這次直接搞來這麼一個一舉一動都會受到莫大關注的身份給她。
隻是柳亦濃覺得係統純純多慮了。
上次的事就是個意外,後面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隻有那一次,隻有那一瞬,活像是一場虛幻的夢。
工具人係統一噎,被說中心思的它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假裝沒聽見。
柳亦濃也不打算為難它,擺擺手示意工具人係統把她傳送到下一個小世界。
眼前一黑再一亮,下一刻,柳亦濃就出現在了學校。
身上屬於燒水丫鬟的裝扮已經撤去了,自然而然地換成了高中班主任該有的裝束。
除去彆的不說,
柳亦濃很快進入角色,做思考狀:“老師?班主任?讓我想想都有什麼膾炙人口的台詞。”
雖然是個工具人,但總不能露餡不貼臉不是。
這般想著,柳亦濃清了清嗓子。
“你們不是為我讀書,也不是為你父母讀書,你是為自己讀書。”
“你們一人浪費一分鐘,一節課就過去了。”
“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學生。”
“整個學校就我們班最吵。”
“上了大學就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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