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1)

冬月由紀幾人從包間裡出來,目暮警官正在看剛送來的屍檢報告,高木涉朝著自家長官走去報告調查的信息,安室透和柯南正圍著三位嫌疑人詢問著什麼。

“鑒識科那邊下來的報告顯示在死者喝的咖啡裡含有致死量的氰/化/物毒物,這也是導致死亡的根本原因,另外在死者領口也帶有輕微的氰/化/物反應,但劑量很少,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他翻看著資料說道,“不知道是怎麼沾上的,但也不能忽視。”

“目前看來三位是都有機會在咖啡裡下毒。”

“照你這麼說那是當然的了。”杏田涼沒好氣地說道,“畢竟他的座位就在過道旁邊,我們要去拿餐食百分百會路過,根本就沒法作為參考。”

是啊,柯南看著他們坐的位置,死者穀航生和他的未婚妻川口麻友坐的座位剛好是拿餐食必須要經過的主過道,他的右手邊放咖啡的地方正好挨著過道,隻要經過時一伸手誰都可以投毒。

“有沒有可能是與航生結仇的人乾的呢?不一定就是在場的人,也有可能那人投毒之後跑了不是嗎?”平田大介擦了擦汗弱弱地說道。

“那是不可能的。”安室透反駁了他的話,“氰/化/物的發作時間很快,在發作前死者不是還上了一趟洗手間嗎?以那一段空隙為機會的話,隻有你們三位經過。”

“沒錯哦,因為我看見了。”柯南舉起手說道,“當時我們的位置正好在這位叔叔的斜上方,我確實有看到那一段時間隻有兩位經過,而那位阿姨則一直待在位置上。”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坐的地方。

“但是大家走過的時候就將那位大叔的位置都擋住了,完全沒辦法看到有沒有人做小動作。”

“那要說起來,還是這位川口小姐最有嫌疑吧!她一直坐在座位上,其他人哪有機會,搞不好就是她乾的。”平田大介看嫌疑洗不開轉而向他認為最有可能犯案的人發難。

“拜托!我當時在打電話根本就沒關注到有沒有人經過這裡,更彆說一直注意一杯咖啡了。”川口麻友激烈反駁道。

柯南朝安室透點點頭,確認了她的說法,“確實呢,這位阿姨在那一段時間裡都在打電話,為了更好地聽見電話那邊說的話,她還特意扭頭到牆邊聽呢。”是巧合嗎?剛好就出現了空擋,這三個人誰都沒有擺脫嫌疑。

“況且我怎麼可能會這麼乾!我和阿生在一起三年了感情一直很好,甚至十月份就要結婚了,我有什麼理由這麼乾!說起來,你不是還欠阿生一筆錢嗎?阿生前一陣子還跟我說我們兩人要結婚了,正要用錢,打算把這筆欠款要回來,你不會不想還錢才下毒的吧。”說著她緊握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長方形寬面鑽戒,一副悲痛的樣子。

! ! !

川口麻友此話一出,廳內的氣氛赫然變得緊張起來。

冬月由紀帶著丸井三人來到大廳一角,她輕聲說道:“我們先在這裡安靜待一會兒,警方應該很快就能破案,現在還是不要上去打擾他們了。”

丸井文太點點頭,感受到廳裡嚴峻的氛圍,他們明白現在最好自己安靜待著,不給工作中的人添亂。就連最跳脫的切原此刻也不鬨騰,乖乖的站在冬月由紀身旁。這幅乖巧的模樣讓由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海帶頭,切原很配合的低了低頭,好讓比他矮半頭的由紀更好的動作。

冬月由紀被他配合的樣子逗笑了,彎了彎嘴角,不經意瞥了那邊辦案的一群人們,不出意料的話,犯人應該就是那個人了,她漫不經心地想著,安室先生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抓住犯人,自己就不出頭了,待在這裡照看赤也他們三個吧。

看他們三個早就過了害怕的那股勁,現在都豎起耳朵在聽現場的動靜,果然好奇心是止不住的,冬月由紀無奈搖了搖頭。

四人悄悄地走到角落裡,沒引起大家的注意,隻有敏銳的柯南和安室透注意到了他們。安室透看到他們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冬月由紀朝他微微一笑,口型示意他先忙,一會兒聯係。

柯南注意到他的神情肯定地說道:“是安室先生認識的人。”

“嗯,看樣子他們跟案件沒什麼關係。”

柯南瞅了他們一眼,應該是放假出來玩的國中生,既然與案件沒關係,他也就移開了視線。

這邊,目暮警官一下子朝平田大介看過來,嚴肅地問道:“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是的。”平田大介見自己欠錢的事被說出來了,直接承認了,“雖、雖然我欠了航生的錢但我打算下周一銀行工作後就將錢打給他的。我沒必要為了一點兒錢搭上自己吧,60萬是有點兒多,但我做程序員工資攢攢,省吃儉用的話,三、四個月就可以還清了。”

他看大家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對,拽著高木涉慌忙辯解道:“而且我借錢也是因為家裡人生病了,一時周轉不開,無奈下才借的,航生肯借給我,我是很感激的,怎麼會害他呢。警察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錢我都準備好了,不信你們都可以去查。”

“你先冷靜下來,我們稍後都會去確認的。”高木涉看他緊張的汗流地更多了,在一旁安撫道。

平田大介拿起手帕擦了擦汗,勉強鎮定下來。

“另外,杏田小姐,我們根據你們公司其他的人員得知,傳言你與死者是前男女朋友關係,請問這屬實嗎?”目暮警官掛斷電話問道。

“是有這麼一回事。”杏田涼很爽快地認下了,沒有半點否認地意思,接著她冷笑一聲,“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們不會認為我會因為這種原因下手吧?”

誒!?

切原三人聽到這裡眼睛都瞪大了,這起案子還牽扯出其他八卦?

柯南他們也有些驚訝,沒想到看起來十分有個性的女性竟然與死者是前男女朋友。

川口麻友聽到這話臉色一變,但很快她就調整好了情緒。

就這一瞬間的變化還是被柯南和安室透注意到了。

目暮警官點點頭,沒在問下去,人家都分手三年了,要報複早就報複了,還用等到現在。

“啊咧咧~姐姐你點的那個橙汁好大杯啊,跟我的一點兒都不一樣,這是為什麼啊?”柯南注意到她餐桌上的那杯大的過頭的果汁有些疑問,於是問了出來。

大家的目光順著柯南指的方向看去,正常店裡的橙汁是用300毫升的玻璃杯裝的,而超大杯則是用2000毫升的大啤酒杯裝的,主要是為了多人聚會而上的容量,一個人基本不會點這麼大杯,所以這點讓其他人很不解。

而杏田涼則是不在意的聳聳肩說道:“想喝就點了,怎麼?點這東西還有要求?”

這倒是沒有,好奇的大家被她一句話堵了回去。

雖然柯南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但其實他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他轉頭看向安室透,安室先生也已經發現了。

隻是還差最後一步,那就是關鍵性的證據,還沒有找到,兩人心裡這麼想著。

“在15點23分到34分之間,死者去洗手間這段空隙,除了你們三人就沒有彆人了,所以凶手一定在你們之間。”毛利小五郎懷疑的眼神在他們三人之間飄蕩。

“那個……”高木涉終於找到機會開口說話了,一時間大家目光都看向他。

“怎麼了?高木,你有什麼發現嗎?”

“其實我一直想說,在穀航生先生去廁所時,有人和他差了幾分鐘也去了廁所,兩人說不定會在廁所遇見。”高木涉猶豫了片刻,謹慎起見還是把這個消息說了出來,“但是我覺得他的嫌疑很小,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矛盾。”

毛利小五郎一聽來了精神,說不定這就是案件的突破口,“是誰?”問著是誰眼神卻直指平田大介,嫌疑人裡面的唯一一位男性。

“不是我啊,我當時在點餐,你們忘了嗎?”平田大介連忙擺手否認。

對啊,那是誰啊?

“是包間裡的其中一位學生,叫切原赤也。”高木涉如實說道,“剛剛目暮警官讓我去詢問他們的信息,其中與死者有關聯的就是這一位。”

雖然他覺得對方肯定不是凶手,在這之前兩人都沒有交際,完全沒有作案動機啊。但秉著不放過一絲線索的原則,他還是如實向目暮警官報告了。

“誒?誒——”

切原赤也本來就在偷聽,結果猝不及防聽到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叫出聲來。

“是在說我嗎?”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冬月由紀在毛利小五郎剛開始說話那陣就感覺不妙,現在預感成真了,沒想到小海帶竟碰巧和死者扯上關係。

“赤也,你真的遇見死者了嗎?”桑原問道。

“我冤枉啊,我去廁所根本就沒有彆人。”切原委屈地回答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穀航生是誰。”

“是你!”而在這時,川口麻友突然一臉我知道你的表情,指著切原赤也說道,“你就是那個在門口與阿生發生衝突,說要染紅阿生的人。”

“發生什麼衝突?”目暮警官他們懵了,沒想到還有與死者有衝突的人。

“誰啊?”切原自己撓了撓腦袋,不知道那個大媽在說什麼。

“啊!”丸井文太右手握拳敲左手掌心,一副有印象的樣子,“他們說的發生衝突就是那個撞了赤也不道歉的那個大叔吧。”

桑原一臉複雜,這是什麼運氣,沒想到案件的中心任務竟然是那位大叔。因為他們來到大廳的時候,屍體已經被鑒識科帶走了,幾人根本就沒見到,所以不知道受害者和他們有過一面之緣。

經丸井這麼一說,冬月由紀也想起來了,過道上那個快速行走撞到好多人的中年男性,他竟然是死者。

“啊?是說那個沒禮貌的大叔嗎?”切原還是沒收到信號,迷迷糊糊地說。

“彆裝傻了,阿生都跟我說了,他說你嘴裡叫嚷著什麼……我要染紅你什麼的,這種可怕的話。要我說!凶手就是你吧!”川口麻友似是情緒不太穩定,她好像認定了切原赤也為凶手一樣,叫喧著,“警察先生!凶手一定是他!快把他抓起來!”

冬月由紀見她說話這麼難聽,臉色沉了下來,擋在不知所措的切原身前。

切原赤也還是頭一次被人說這麼過分的話,還隻是國中生的他一下子慌了。

而自家學姐第一時間擋在了他面前,桑原和丸井則一左一右陪在他身邊。

“由紀學姐、丸井前輩、桑原前輩……”切原這顆小海帶瞬間感動的眼淚汪汪。他突然覺得面對這樣的惡意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說夠了嗎?這位、凶手女士。”冬月由紀說著揚起嘴角,這是她的習慣,哪怕是面對敵人時也是笑臉相迎。而但凡與她為敵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揚起嘴角時劃過的絲絲輕蔑。

!!!

“你……”胡說什麼!川口麻友還想反駁什麼,卻被冬月由紀的目光一眼凍住。灰藍色眼眸中閃過冰冷的寒光,隻一眼就如墜冰窟。

“川口女士,你的妝都花了,不擦擦嗎?”冬月由紀看似無意地說著像是不相乾的話,隨即話鋒一轉,調笑道,“哦~我忘了,你、不敢。畢竟你不知道手上有沒有殘留的毒藥,不是嗎?”

她單手微掩唇部,眼角彎起,眼底深處透露著冷酷與陰鬱。

川口麻友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在對方冰冷的目光中,她感覺自己猶如被刀刃捅穿身軀一般,連靈魂都好似被看穿,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然而惡魔之語卻沒有就此停止音符。

“那枚戒指就是你放毒藥的容器,我想隻要警方稍作調查,真相就會水落石出的。”

現場一陣無言。

柯南聽到她的話驚訝的看向安室透,眼神詢問他,這個看起來個子嬌小的國中少女隻是在那邊聽著就知道犯人是誰了?

安室透苦笑著搖搖頭,表示他不知情,隻靠在一旁觀察就能發現凶手,現在國中生都這麼厲害了,他心裡一陣感歎。

“那作案手法呢?川口小姐在死者離開座位時不是一直在打電話嗎?她要怎麼投毒?”毛利小五郎在這時提出質疑。

“不,誰說毒藥一定是在死者去廁所時下的呢。我想,川口小姐應該是在之前就下了毒,隻是恰巧死者去了廁所而已。”安室透接過話題說道,“隻要和對方說一句,我也嘗嘗咖啡的味道,就可以輕鬆的、不引人懷疑的靠近對方的杯子了吧,畢竟他們是未婚夫妻,這種親密的舉動很正常吧。”

川口麻友在話音未落時就無力地癱跪在地上,真相已經很明了了。她垂著頭眼淚一滴滴地落在自己紅色的連衣裙上,暈出一點一點的痕跡。

“我與穀航生是在相親認識的,相處了三年,明明都準備結婚的。”她說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我以為是嫁對了良人,可現實卻給了我一巴掌。”

“我無意間在他衣服裡找到了幾張奇怪的發票,全都是節日期間的酒店還有電影院。我很疑惑,就忍不住調查發現、”她停頓了一下,語氣充滿恨恨地說道,“發現原來他一直都在外面找小三小四小五小六,這些人多到我都數不過來。”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每遇到一個對胃口的女生就和人家做男女朋友,而我則是那個被他選擇最適合結婚的人。”

“多麼可悲,整整三年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心中充滿了憤恨,所以我在他的咖啡裡下了毒,毒死了這個人渣。”

最後,警方在她的戒指裡發現了暗扣,檢測發現裡面殘留著的成分與死者致死的藥物成分一致,川口麻友被警方帶走。

上警車前,她停下來對杏田涼說:“要是我像你一樣早點看清他這個人的話,會不會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不,其實我之前說了謊。”沒想到杏田涼卻說出了讓人唏噓的真相,“我確實和那個人渣是前男女朋友關係,但不是三年前,而是半個月前。”

川口麻友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她。

杏田涼語氣冰冷地繼續說道:“沒錯,我被迫當小三了,在知道他其實有未婚妻時,我直接和他提了分手。”

“當今天我在公司群裡看見有人拍了他和他未婚妻在店裡吃飯的照片時,我在想你是不是知道真相呢?於是我過來點了一杯特大杯橙汁打算找個機會,先上去扇他兩巴掌,再把那一整杯橙汁潑在他臉上……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

隻是還沒有行動就被打斷了,說著杏田涼語氣也帶上了些許複雜的情緒。

“什麼嘛?”川口麻友眼中閃爍著淚光,輕聲說道,“我還真是不被神明眷顧啊……”

雖然案件順利解決了,但結局卻不是那麼美好,切原三人神情有些蔫蔫。

“完全高興不起來啊。”切原失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