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乾什麼??]
[有什麼是本vip不能聽的!]
[啊啊啊啊他乾什麼讓歲歲掐麥!]
[到底在聊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歲歲怎麼一秒鐘從頭紅到了尾,感覺頭頂都能冒熱氣了]
[感覺被流氓欺負了一樣]
[說什麼了說什麼了到底說什麼了!]
[這跟吃泡面沒有調料包有什麼區彆?我是什麼很見的小女孩嗎]
彈幕吵吵鬨鬨,在薑歲準備開口時,直播畫面驟然一黑。
時間到了。
孟從南顯然連他老婆猶豫的時間都算好了,一點會被鏡頭窺探到他們之間私密問題的機會都不給。
薑歲呼吸都在發燙,不可遏止地在一片安靜下,頂著另一位主人公的視線陷入了回憶之中。
其實他老公的技術不差,
不管是哪方面都很足。
薑歲搭在膝蓋上的兩手指心微微蜷縮了一下,又有些想咬住自己的指骨了,抑製一些他控製不了的情緒。
問題應該是出在自己身上的。
彆說跟彆人了,從小到大他自己都沒有過什麼經驗,隻有一覺睡醒清理褲子的經驗,對待那方面上的事猶如一張白紙。
他跟孟從南之間也按規按距地循序漸進,在蜜月期間試探地先牽手,後擁抱親吻。
直到回國的第一天晚上,
那晚他們都沒有喝酒。
薑歲全程都很清醒,寂靜的黑夜,昏黃的燈光,仿佛能讓他陷進去的柔軟床被。
主臥的床是灰色的,浸濕後是很深沉的黑色,床頭留有一盞小燈,能讓人將一切都看得一覽無餘。
他不敢看人,不敢做任何動作。
隻能用手捂住自己緊緊閉著的眼睛,將呼出的氣息悶在掌心裡,實在忍不住了就屈起手指,把彎曲的指骨塞進嘴巴裡咬著。
眼淚在頭腦的一片空白中流成一團,又從緊緊並著的指縫中溢出。
不僅僅於此。
孟從南應該是停了,停了一會兒,沒說話,隻是用手掌把他捂在臉上的兩隻手拂開,用寬大的掌心蒙住他的臉。
四指蒙住雙眼,連著拇指的掌根摁住唇。
隻給他露出一點鼻尖維持著呼吸,其實位置是足夠的,但薑歲控製不住,他從那一點縫隙中可憐地汲取著冰涼的空氣。
顫動著的眼瞼挨著人粗糙的指繭的,柔嫩唇珠抵著對方存在感十足的掌紋。
有一種他要在這種溫和中窒息的感覺,在一陣陣的顫栗中,他控製不住地透不過氣,害怕的情緒油然而生。
他控製不住地張開唇,狠狠咬住上方的掌肉,口水跟眼淚糊在那一小片牙印之中。
但其實孟從南隻是溫和地把他不敢面對的情緒都捂在手心而已,他的力道控製地很好,有時候失去理智,也隻是微微收縮一些修長的指骨。
不受控製地用了些力,將人按在柔軟的枕心中。
距離些微的拉開,能讓薑歲敏感地察覺到對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在沉默中,在他吸著鼻子的哭息中,在床頭燈的光亮中,一寸一寸的,事無巨細地看過去。
即使薑歲被蒙著眼,都能察覺到那股高高在上地審視意味,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被他老公冷靜地視□中。
他痛恨床頭的燈,極度地想把自己蜷縮起來,不想讓人看了,卻又止不住地痙攣。
從脊背一直酥麻到腳心,再聽見頭頂傳來低沉的命令,又好像在哄他,“好了。”
薑歲每次都會被這句話弄得丟臉。
孟從南“嗯?”了一聲,顯然在等待著正準備開口,又不知為何停滯住的自己老婆。
現實中低沉的嗓音跟回憶中的聲音一瞬重合,薑歲顫栗著抖了下身體,呼吸一下變得又亂又輕。
他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薑歲彆過臉,“……你想多了。”
孟從南端起黑咖啡,用苦澀克製地壓了壓舌根,態度尊重地詢問,“需要我換一個問法嗎?”
薑歲快熱得悶出汗了,“……什麼?”
孟從南,“我做得不舒服?”
薑歲腦子蒙得一下空白了,霎時呆呆地抬起頭看著人,顯然不明白他老公是怎麼平靜地問出這句話的。
他剛剛的臉還是粉的,現在已經逐漸往酡紅冒去了,又驚又羞又惱。
孟從南見人不說話,又換了個問題,“我的姿勢很古板?”
他使用了薑歲對他評價是用的詞彙。
薑歲隻想讓他不要說了,他連忙搖頭,磕磕巴巴的,“……沒,沒。”
他提起一口氣,想接著開口。
彆說了,
彆——
孟從南,“疼?”
薑歲怔怔的,“什麼疼?”
孟從南,“我們做的時候,你有感受到疼痛嗎?”
他說得話都快要把整整小了自己十歲,經不住半點事,全身都在發燙暈粉的年輕小妻子扒乾淨了,態度卻像在看著財經報表似的刨根問底。
薑歲快暈過去了,他說不出半個字,眼睜睜看著孟從南起身朝自己走過來,停在自己面前俯下身。
隨後伸出手,把一旁的落地燈調高了亮度。
落地燈就在他蜷縮的沙發角落旁。
孟從南這麼做隻是為了看清楚自己夫人臉上的表情,既然不說話,那隻能從眼神跟神情上琢磨。
他想解決問題。
薑歲仰著頭跟人對視著,看著對方撐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掌,呼吸都快悶住,唇肉緊緊地抿在一起。
孟從南靜靜維持著這個動作,低垂著眼皮有些無奈又包容地看著人,他不想說得這麼直白,但人的態度實在又不配合。
他誘哄般,語氣低沉地又問,“是疼嗎?”
是不疼的。
薑歲張了張唇,想說些什
麼,卻隻吐出囫圇溫熱的氣息,隻用暈濕的眼求饒。
這很顯然容易讓人誤會。
於是孟從南說了句“抱歉”,“是我提前準備做得不夠……”
薑歲呼吸一下窒住,“……彆問了,彆。”
這話說晚了,孟從南開了口就沒想停下,他頓了頓,徐徐問道,“……還是我太凶了?”
薑歲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抬起來了,因為羞得全身都在抖,這一巴掌又輕又無力,隻打了個響。
他老公維持著俯身看他的姿勢,動都沒動一下,隻眼神依舊在盯著他。
薑歲猛然驚醒,又慌又急得去推人,手忙腳亂地想從沙發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下了地,連鞋都來不及穿,赤著腳就要逃。
他想去二樓,回房間,哪裡都好,不敢再跟孟從南待著了。
少年爬開的動作被腳踝上握住的大掌不輕不重地阻攔住,與此同時,孟從南長臂一伸,回身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拿了過來,將落地燈上的攝像頭遮蓋住。
孟氏老董被自己老婆扇了一巴掌還穩重如山,氣息都沒變過,隻歎了口氣,“彆怕,不疼。”
薑歲亂蹬著腿,不小心踹到他的腰腹上,結結實實地踩了好幾腳,又被燙到似的蜷縮起腳尖,“鬆開,鬆開,孟從南,我困了,我要睡覺。”
孟從南動都沒動一下,任由人踹,一個字一個字道,“不怪你,也不生你氣,不用覺得丟臉,不用跑。”
薑歲掙紮的動作漸漸變小,他半躺半撐在沙發上,手抓著另一邊的沙發扶手,慌亂又無措,“我今天喝了酒,亂說了一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現在酒醒了,我很困我要睡覺,你放開我好不好?”
孟從南跟聾了一樣,“沒有受過合理性/教育的年輕人好像都很喜歡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我一直以來都很尊重你。”他說,“你抗拒你害怕和我上床,那我就不做了。”
薑歲想捂住耳朵,“你是流氓嗎孟從南?”
孟從南根本不過耳地笑了下,“我可以是。”他紳士詢問,“當流氓可以抱自己老婆嗎?”
薑歲崩潰,“誰是你老婆,走開。”他蹬腿,過了一會兒又自暴自棄的,“……可以。”聲若蚊蠅。
孟從南支在沙發上的那條腿彎下來,他俯下身,用戴著婚戒的指根蹭著少年燙紅的臉,“再說一遍。”
薑歲被冰了一下,縮了縮脖子,抿緊了唇。
孟從南微眯了下眼,好像無奈,“那可以親嗎?”
薑歲閉了閉眼,他抗拒的姿勢慢慢平複下來,試探地抬起雙臂,摟住面前人的脖頸,他緩緩湊近。
少年的眼是濕的,臉是粉的,呼吸帶著燙,一眨不眨地試探湊近,仿佛隻要孟從南動一下就會跑開。
於是孟從南維持著看人的姿勢,眼神耐人尋味的,帶著鼓勵又好像是包容,又仿佛在說讓人過來。
薑歲很不熟練,鼻尖還不小心地蹭到他老公高聳的鼻根,不自然地僵了下,努努嘴,“你彆看我。”
孟從南隻能閉上眼,他老婆用柔軟的唇很聽話地在他的唇峰上蓋了個戳。
蠻橫又不講理,但咬鉤的時候起碼是個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