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1)

陸曠雖然不知道這些藥是什麼,但看常老太鬼鬼祟祟的把它埋在土裡,就知道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有問題?”他見江蕙緊皺著眉,開口問道。

江蕙搖搖頭:“我也不確定。”

現在天已經黑了大半,熬好的藥渣又都黑乎乎的,一時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江蕙想了想,決定把這東西先帶走,等回去後再認真看看。

陸曠把土重新埋回去,雖說常老太應該不會再回來了,但以防萬一,做個偽裝,這樣她來了也不會發現。接著兩人又回了家,把這一小包東西放在了屋裡。

雖說速度已經很快了,但到底耽誤了不少時間,等到江蕙和陸曠過去食堂那邊的時候,電影雖然還沒開始,但食堂門口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根本就擠不進去了,在後面看又什麼都看不清。

江蕙隻能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咱們還是下次再來吧,也不知道下次放電影是什麼時候了。”

陸曠笑了笑道:“不用等下次,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江蕙疑惑道。

陸曠沒有回答,而是帶著她往後面走了走,走到一棵樹前才停下腳步。

江蕙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正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陸曠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腰,然後往上一舉,等到江蕙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樹上了。

江蕙:!!

事情發生的太快,她甚至都來不及害怕,這會兒回過神來,看著腳下的高度,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怎麼到樹上來了?!

“陸曠!!”江蕙剛想說什麼,陸曠也跟著上來了,他身高力氣也大,胳膊一撐就坐了上來,用手攬住江蕙的肩膀,確定絕對安全後,才示意她往前看:“看的清楚嗎?”

這會兒電影已經正式開始了,原本吵吵鬨鬨的人群也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的盯著屏幕。

江蕙一直對電影特彆好奇,這會兒才發現,這個電影有點像以前的皮影戲,隻是幕布更大一些,而且上面的是真正的人,會動還會說話,雖然畫面是黑白的,還有些不清晰,但江蕙也看的特彆入神,覺得神奇極了。

“看得清楚!”江蕙興奮的點點頭,她這會兒一抬頭才發現,從她這裡看,視角是剛剛好的,不僅能把屏幕看的一清二楚,前面還沒有任何遮擋,而且也不用跟下面的人一樣擠在一起,一點都不熱。

雖說一開始發現自己在樹上時,江蕙還有些害怕,但這會兒發現這裡看電影特彆合適後,她就漸漸放鬆下來了,而且陸曠也在,她更覺得沒什麼可怕的了。

江蕙晃晃腳,原本還有些遺憾的情緒此時蕩然無存了,甚至覺得幸好他們來的晚了,不然要是傻乎乎的往前擠,肯定就看不這麼清楚了……

想到這裡,她突然反應過來了,剛剛在出門的時候,她急得不行,陸曠當時就安慰她不用急,肯定看得到的,那會兒她還覺得陸曠隻是隨口一說,但現在看來…

…他是早就想好了要坐在樹上看?

但這周圍這麼多棵樹,陸曠怎麼知道這裡的視線是剛好的?

說是運氣好那肯定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昨天她跟陸曠說了今天要來看電影後,他就提前過來找好了位置,知道哪裡的方位是最好的,所以才會在一開始就安慰她不用著急。

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的熒幕上,都在急著看電影,並沒有人往後看。

尤其是江蕙還坐在樹下,夜色籠罩著,隻要不發出很大的動靜,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夜風吹過,樹葉刷刷作響,趁著這陣動靜,江蕙飛快的在陸曠的嘴角親了一下,然後在他看過來之前,動作迅速的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請你吃糖。()”

清爽的橘子味在舌尖蔓延開來,陸曠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意有所指道:很甜。?()_[(()”

——

今晚的電影放的是地道戰,陸曠已經看到很多次了,沒太大興趣,注意力一直放在江蕙身上,怕她不小心掉下去,又怕有蟲子過來。

江蕙倒是看的特彆認真,她從來沒看過這種東西,一開始隻是新奇,但慢慢的就被內容吸引了,雖說電影的畫質很差,聲音也有些小,但第一次見到這些畫面的江蕙還是被震撼到了,等到電影放完後,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還是陸曠把她抱下來後,她才慢慢回了神:“你們以前打仗的時候,也有這麼危險嗎?”

江蕙以前隻知道軍人很光榮,但從來不知道,光榮的背後都要付出什麼。

看著她眼底濃濃的心疼,陸曠笑了笑:“還好,都過去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的,但江蕙也明白隻是在安慰自己,不過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麼了,周圍人多了起來,這會兒電影已經放完了,大家都拿著東西準備回家了。

江蕙沒有馬上回去,畢竟她和方巧說好了要一起看電影的,剛剛沒過去,現在肯定要打聲招呼才行。

“嫂子,我還以為你們沒來呢。”方巧看到江蕙,連忙走了過來。

“來了,我們來的太遲了,進不去,就在外面看的。”江蕙特意看了眼常老太,發現她面色平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外面怎麼看的?”方巧疑惑道。

江蕙還沒來得及開口,常勝紅就道:“是在樹上看的吧?昨天陸哥就問我這裡哪棵樹的視線最好,但是我也……”

常勝紅話沒說完,就被陸曠一個眼神製止了,他語氣涼涼的道:“訓練了一天,你還不累?”

常勝紅:“……”

他敢說不累嗎?這要是不累,明天陸哥肯定又要他去跑圈!

“累!特彆累!”

常勝紅是故意這麼說的,但常老太卻誤會了,一聽這話,就著急的不行,好像生怕常勝紅累壞了一樣,連忙喊道:“哎呀我的兒,我就說你這麼累了就不要來看電影了!你看看,這都耽誤休息時間了!走,快回去,娘給你煮雞蛋吃!”

說著

() 就拉著常勝紅往前走,好像完全不記得還有方巧這個兒媳婦了一樣。

江蕙剛想說什麼,還是走了老遠的常勝紅回過頭來,喊道:“小巧,快點呀!”

方巧不是特彆想過去,但這會兒人多,常勝紅聲音太大了大家都看著,而且陸曠也在這裡,她有點慫,隻能應了一聲,“那嫂子我就先走了。”

“好。”

回去的路上,經過方巧家的時候,江蕙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之前她第一次見到常老太的時候,方巧家也是有這種藥味,她當時以為是常老太身體不好,要吃補藥,所以沒多想,不過今天發現常老太鬼鬼祟祟埋藥後,這事肯定就沒那麼簡單了。

等到一回去,怕煤油燈太暗了看不清楚,江蕙還特意把手電筒拿了出來,然後把包著藥的布打開,用筷子把裡面的藥材細細分開。

一開始的草藥還比較正常,什麼杜仲、當歸、紅花之類的東西,但看到最底下,卻變成了一堆黏糊糊黑乎乎的東西,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藥材,用手一摸,發現格外的粘稠,就跟變了色的漿糊一樣,而且仔細一感覺,裡面還有細微的顆粒感,就像什麼沙子一樣。

陸曠洗完碗過來,就發現江蕙盯著面前的草藥在發呆,“看出來是什麼了嗎?”

江蕙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些的認出來了,但有些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這就很奇怪了,常老太是在中藥站買的藥,現在的中藥站也不會有什麼特彆複雜珍貴的藥材,都是比較常見的,而江蕙因為特意學過,所以基本的藥材都是認識的,但現在她怎麼想,都想不到這一團粘稠的東西是什麼。

但即便江蕙想不到這是什麼,就靠著前面分析出來的那幾樣,也能反應過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補藥,而是助孕藥!

“這不是她自己喝的,應該是給方巧喝的。”

一個婆婆給兒媳婦喝助孕藥倒是沒什麼,但問題是,要是普通的藥,值得常老太這麼遮遮掩掩的嗎?還特意找個洞給埋起來。

江蕙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而且最令她心裡放不下的是,在原書裡,方巧就是因為難產去世的。

雖說原書裡方巧的難產好像是因為“江蕙”不願意讓陸曠借錢給她,才會造成這個局面的,但到底是怎麼樣,也沒有具體說明過,江蕙覺得並不是這麼簡單。

所以她一直記著這件事,想著以後等方巧懷孕了,就留心一點,想辦法解決這個隱患,但因為方巧一直沒懷孕,她就把這件事壓在了心底。

“方巧是什麼結婚的,你記得嗎?”江蕙問道。

這個陸曠確實記得:“應該快三年了。”

陸曠和常勝紅關係好,加上常勝紅又是個話比較多的,早就把自己家的事都和陸曠說了。

陸曠見江蕙好奇,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常勝紅是他娘的老來子……”

常老太已經六十多了,常勝紅才二十幾,也就是說常老太快四十了才把他生下來,正因為如此,常

老太對這個兒子看的特彆重。

再加上常勝紅當了兵(),後來一路成了連長、營長的?(),常老太眼光就跟著高了一起,一開始一心想給常勝紅找個城裡媳婦,但常勝紅有一次去縣裡的時候,正好和方巧看對眼了。

方巧娘家離這邊不遠,但她也是農村人,常老太特彆不滿她的家世,說什麼也不答應兩人結婚。

但後來有一次,常勝紅出任務,腿差點保不住了,也就是陸曠救了他的那次,雖說因為陸曠拽了他一把,意外沒發生,但也骨折了。

而且當時傷的挺重的,醫生說要是恢複的不好,彆說繼續留在部隊了,那以後可能走路都會受影響。

常老太當時快要嚇死了,生怕常勝紅真的出問題,這要是成了瘸子,那還取什麼城裡的媳婦?有方巧這樣的女同誌那都是大好事了。

所以她隻能答應了下來,等到常勝紅一出院,就和方巧結婚了。

雖然一開始她是答應了,但那是因為怕常勝紅出什麼事,落下病根。但後面常勝紅運氣好,腿恢複的很不錯,成功留在了軍區,大鬆了一口氣的常老太又開始嫌棄方巧了。

陸曠當時是住在宿舍,不知道這邊的情況,但是常勝紅跟他抱怨過好幾次,說他娘和方巧天天在家裡吵架,後來不知道怎麼,常勝紅把他娘送走後,才平息了下來。

江蕙聽完,頓時明白為什麼常老太看上去那麼緊張常勝紅了,就剛剛聽到他說了累,就立馬一副擔心不已的模樣,原來是因為這樣。

常勝紅本來就是晚來子,他和方巧也結婚三年了,還一直沒孩子,常老太這麼著急其實也說得過去。

可問題是不管是什麼藥,吃了總是對人有危害的,方巧昨天看著狀態不太好,說不定就是這藥的問題,而且常老太這藥裡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江蕙到底不是正經大夫,她也隻是認識的藥材比較多而已,所以也不好判斷這藥怎麼樣。

所以她想了想,第二天還是去找了方巧,問她最近是不是在吃藥。

常老太不在,江蕙也就沒遮遮掩掩,直接問了出來。

方巧一驚:“嫂子你怎麼知道的?”

江蕙又不能說自己去偷偷看了常老太丟的藥,還把東西挖了出來,就道:“我之前就聞到你們家有藥味了,而且昨天見面的時候,你身上也有淡淡的味道。”

方巧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蒼白:“嫂子,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主要是這個藥……是用來治療不孕的,我有點說不出口……”

方巧和常勝紅結婚三年了,一直沒孩子,因為這件事,和常老太不知道吵過多少次架,原本她也是不想吃這些藥的,畢竟藥這麼苦,誰願意吃藥呢?

一開始她娘家還安慰她,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漸漸地,娘家人都開始勸她喝藥試試了,之前有一天她心情特彆不好,還跟著江蕙上了山想要散散心,就是因為這件事和娘家吵了架。

不過自那以後方巧也動搖了,想了想還是答應常老太的要求,她原本想著常老太

() 把藥寄給她就行了,但沒想到常老太直接從老家過來了。

雖說方巧和江蕙關係好,也知道江蕙對她很不錯,但方巧覺得……這懷不了孩子,到底不是件光彩的事,她就有些說不出口,不過現在江蕙來問她了,她也沒隱瞞,實話說了出來。

“沒事的,其實很多人懷不了孩子並不是因為身體有問題,隻是時候還沒到而已,以前我還遇到過一對夫妻,結婚好幾年了都沒孩子,後來把這事給放下,放寬心後,過了沒幾年反倒又懷孕了。()”

江蕙見她情緒不高,拉著她的手安慰道:你不要有壓力,越著急越急不來,對身體還不好。?()_[(()”

她不知道方巧的難產到底是怎麼引起的,但這要是一直情緒不高,鬱結於心的話,就算懷上孩子也容易出問題。

她其實想勸方巧不要喝那麼多藥,但她看得出來,方巧其實也很渴望有個孩子,江蕙隻能先把話給咽了下去。

方巧點點頭:“我知道的。”

方巧雖說也有些急,但也沒有那麼著急,主要還是常老太一直念叨個不停,加上她一直說著她打聽到的藥方有多好,不少人就是一喝這個藥就懷孕了,方巧也隻能答應了。

就是那個藥太苦了,她每次喝了都反胃,連飯都吃不下了。

常老太說是正常現象,讓她不要大驚小怪的。

“那個藥,是哪來的?”江蕙試探道。

方巧想了想:“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常勝紅他們老家有個老中醫的醫術很好的,我以前就聽說過,我婆婆和那個中醫又有點遠方親戚關係,所以這方子就是找的他。”

聽到藥沒問題,江蕙才鬆了口氣,但她想了想還是道:“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看看醫生怎麼說?方子也不一定適用。”

而且很多時候,生不出孩子也不一定就是女同誌的問題,男同誌也有可能不正常。

不過這話江蕙就沒說了,雖說她和方巧關係好,但這種涉及夫妻間感情的事,還是不能說的太露骨。

方巧也這麼想過:“我和常勝紅說了,先把這批藥吃完,要是再沒用,那就去醫院看看。主要是現在也沒時間過去。”

馬上就要雙搶了,到時候會很忙,確實是沒時間。

江蕙點點頭:“好,那你自己多注意點,你娘準備的藥,要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就來告訴我。”

聽到這話,方巧笑了起來,不再是之前勉強的笑容,而是真心實意的笑了:“好,謝謝嫂子。”

——

江蕙也有事要忙,和方巧說完後,就去了養殖場。

自從有了大頭這些小孩幫忙後,養殖場的事算是慢慢的穩定下來了,一開始江蕙想著他們隻要能幫自己解決好豬草的問題,剩下的她自己就能應付。

但沒想到這群小家夥比她想的還要勤快一些,他們每天是上午去山上,到中午之前會把新鮮的豬草背回來,一開始因為不怎麼熟悉,帶過來的隻有豬草,但到了後來,慢慢熟練之後,甚至還給小羊

() 羔也帶了草回來。

小羊羔之前一直都是喝的牛奶,但現在慢慢長大了一些了,也可以開始吃些彆的東西了。

但養殖場周圍光禿禿的,沒有草地,江蕙還想著等以後每天下班了,牽著它去山上吃點草,這天大頭就帶了草來。

因為不知道羊喜歡吃什麼草,他和小夥伴們每樣都準備了不少,一溜溜的擺在地上,各種各樣的都有,看得人眼花繚亂的。

然後問江蕙:“姨,我們可以喂小白吃點草嗎?這個草很乾淨的,我們還特意去河邊洗過。”

羊羔長得漂亮,白白粉粉的,連大人都喜歡,更彆提幾個小孩子了。

從來這裡的第一天起,這些小家夥每次都要特意看一看羊,一開始不熟,也是怕江蕙說他們不務正業,所以他們都不敢逗羊,隻能遠遠的看著,現在熟悉起來了,不僅給它取了名字,還特意帶了草回來。

江蕙檢查了一遍,確定這些草都是沒毒的野草後,笑著道:“當然可以,但你們要小心點,彆讓它咬到你們。”

“好!”幾個小家夥立馬美滋滋的跑了過去,衝著小羊伸長了胳膊。

小羊雖說一直都在喝奶,但之前江蕙也時不時的會拿草喂喂它,哪怕吃的不多,小羊羔也對草的氣味比較熟悉了,低著頭聞了一下,很快找到自己喜歡的草吃了起來。

“吃我的了!吃我的了!”二頭就是那個幸運兒,看著羊朝自己過來,他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怎麼不吃我的?我的草明明也很香啊。”

“我的更香!吃我的!”

“噓!你們小點聲,小白都要被你們嚇到了。”

幾個小孩認真極了,仿佛能被羊看上手裡的草,就是完成了什麼了不起的事一樣。

江蕙也不攔著他們,雖說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她也看出來了,這幾個小孩都是比較乖巧的,做事很有分寸,所以她也不擔心他們會傷害羊。

等到草喂完後,江蕙才出聲道:“今天要不要換東西?”

這話一出,原本因為羊沒吃自己的草而垂頭喪氣的小家夥,立馬就激動了起來:“要!姨,我想要換糖!!”

大家都想要換糖。

雖說雞蛋更值錢,但是對於小孩來說,糖的誘惑力更大一些。而且糖隻要三朵小紅花就能換到,而雞蛋就要翻一倍了,他們根本就等不了這麼久,隻要滿了三朵花,立馬就換了。

江蕙也不會拖欠他們的“工資”,早早的就把糖準備好了,這會兒一人一顆糖發了下去,拿到糖的小家夥們開心極了,也不舍得吃,十分寶貝的放在了口袋裡,和江蕙說了再見後,就飛快的跑了出去,他們要去和小夥伴們炫耀!

自從有了“工作”後,每次一拿到糖,他們就要跑去炫耀一番,每當看到其他人羨慕又嫉妒的眼神後,那成就感,簡直滿滿的!

雖然特彆滿足這種眼神,但不管其他人怎麼問,他們都不會說自己是在養殖場工作。

開玩笑,這麼好的事,要

是說出去了,工作被搶走了怎麼辦?

江阿姨那裡就那麼幾頭豬,根本不需要太多人,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也會過去幫忙,說不定還會想辦法擠掉屬於他們的位置……

所以不能說!

堅決不能說!

不僅不能對小夥伴們說,就連家人都不能說。

畢竟現在每個家又不止一個孩子,最少的都有兩三個,多的四五個都有了,在糖面前,不僅朋友是競爭對手,就連兄弟姐妹也是。

大頭等人意識到了這一點,彼此都說好了,絕對不往外面透露半個字。

——

在小孩們的糖果“豐收”的時候,地裡的莊稼也到了要收獲的時節了。

其實往常早就開始了,但今年因為一直在下雨,天氣不允許,隻能推遲,等到徹底放晴了,縣裡的氣象局也確定未來一段時間不會再下雨後,軍區這邊才開始正式雙搶。

軍區的莊稼種的可不少,光是水稻,那都一眼望不到頭了。

倒也正常,畢竟部隊這麼多人,要是不多種點糧食,那隻能喝西北風了。

而且不僅是部隊的田,還有家家戶戶自家的地,雖說自家的自留地面積比較小,但也是種了不少東西的,收成好的時候,收上來的稻穀也有兩三大袋了。

也因為事多,所以每到雙搶的時候,部隊就會放假三天,讓大家先把地裡的事忙完了再恢複訓練。

三天的時間聽起來長,但其實還有些緊張。

因為不僅要把地裡的稻穀都給收起來,還要趁著天色好,把穀子都給曬乾,剛收上來的稻穀至少要曬三五個日頭,曬的透透的,不然放在袋子裡就容易發黴。

江蕙和陸曠來的時間晚,田裡的水稻還沒長起來,隻能等到了十月份收晚稻。不過陸曠也沒時間休息,他要去幫忙收部隊的莊稼。

“也是要忙三天嗎?”江蕙問道。

陸曠點點頭:“如果順利的話,大後天下午可能有時間休息。”

現在收割全要靠人力,把穀子收上來後,還要曬,還要找人看著,不讓麻雀給吃了,然後要不停的翻曬,每天下午都要收起來,到了太陽一出來,又要全都分開……

想想都知道有多累。

江蕙雖然當時沒說什麼,但等到第二天,她特意從養殖場回了家,準備給陸曠做午飯送過去。

因為現在她也要上班,雖說午飯基本都還是自己下廚,但因為時間緊,所以江蕙也沒空做什麼太好的東西了,中午都是隨便糊弄一下,頂多到了晚上,時間充足了,再做點好吃的。

不過今天不一樣,今天陸曠要去田裡收莊稼,江蕙也幫不上忙,想來想去,就決定做點好吃的給他送過去。

雖說陸曠提前告訴她了不用送飯,去食堂吃就行,但這麼累不吃點好的,身體怎麼扛得住?

尤其是上次看了電影後,江蕙更加明白了軍人的不容易,陸曠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和他相比,她能做的事不多,所以就想著

能在夥食上做的更好一些,這樣才能養好身體。

但具體做什麼,她看了看櫃子裡剩下的食材,最後特彆奢侈的把所有白面都拿了出來,開始揉面、擀餅皮。

以前江蕙也是做過餅的,但因為白面太貴,她都要往裡面加上不少的玉米粉,最後成本下降了,口感也受到了影響。不過今天想著要吃好點,那就不用再摳搜了,乾脆就把白面都拿了出來。

而且她打算做的還不是一般的餅,而是醬香餅。

醬香餅好吃,但做起來很麻煩,餅皮要擀的特彆薄,然後一層一層的疊加起來,擀一次就要往裡面刷一次油,然後把餅皮對折,接著擀……

等到一張餅徹底弄好,原本滿滿的油碗都下降了一截。但這還隻是開始而已,等到餅皮弄好後,接下來就要準備醬料了。江蕙特意把之前剩的一點肥臘肉拿了出來,把肉切成小丁,然後和辣椒醬一起炒成一碗又香又開胃的肉醬,把肉醬塗抹在煎的又酥又脆的千層餅上,最後再在上面撒上一層蔥花和一點點芝麻,把餅一分為四切成小份,這才算是完工了。

江蕙把餅放在飯盒裡,接著又用水壺灌了一壺水,還在裡面加了點白糖和鹽,這倒不是為了好喝,主要是現在太熱了,收莊稼又累,汗流多了人就會沒勁,加了糖和鹽後能稍微起點作用。

把所有的東西都裝好,江蕙就去了田裡。

她過來的早,到水田附近的時候,陸曠剛好忙完,正準備去食堂吃飯,就看到不遠處江蕙衝著他招了招手。

陸曠眼前一亮,連忙走過去,氣喘籲籲的問道:“怎麼過來了?”

“我給你送飯呀,快吃,還熱乎著呢。”江蕙把飯盒遞給他。

陸曠抱著飯盒開心極了,但嘴上依舊道:“這麼熱的天,太曬了,你快回去。”

確實很曬,江蕙待會兒還要去養殖場,也沒時間,就點了點頭:“行,那我先回去了,你找個陰涼的地方吃,休息會兒,彆中暑了。”

“好。”陸曠的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住,眼裡滿是笑意,等到一轉身,發現所有人都盯著他時,眼底的笑容更大了。

明明知道這些人為什麼看著他,但陸曠偏偏要多問一句:“怎麼了?有事?”

“陸哥,嫂子這是專門給你送飯來了?”

“嫂子也太擔心你了,這麼熱的天還來送飯。”

“就是啊,聽說嫂子手藝特彆好,裡面是什麼啊?我想看看!”

在一眾無比羨慕的聲音中,突然傳來了一道呼救聲:“有人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