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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辯解起來。“這間房外我都不知來了多少次,總不能回回都哭得出來吧?少囉嗦,讓我再抱會兒。”

又拿腔作調哼哼起來。

肩頭撲的一聲,他竟真的掉出了眼淚。

我大呼不得了:“這算喜極而泣還是悲泣?”

韓多恢後腳趕到,一到就對他母親大發雷霆:“你就不能讓爸爸多活幾天嗎?!”

他們家那個隻要宋楚在就把上衣脫光的壯年園丁,今天除草時又坦胸露肉搔首弄姿,同一時間宋楚戴著墨鏡風姿綽約地坐在一把太陽傘下喝馬吉托,好像什麼都沒看,又好像看得津津有味。

這一幕被前去接宋楚的老情人洪灝撞見了,後者當場拍照發給了韓老頭,行動意義不明。

這邊醫生從遠程傳送的數據監測到韓老頭忽然間失去了生命體征,連忙帶著護士衝進病房看,發現病人自己拔管子跑了。床上留了張字條:小三小四來了,速戰速決,去去就回。

救護車送回來的。

作者有話說:

周襄你就等著崔焰殺回來那一天吧

第26章

韓老頭被推回了病房,我們留在配套的起居間裡等病人清醒。

“等老頭子醒了,你打算怎麼交代?”我故意挑宋楚身邊的座位坐,還假惺惺找話。“要不就說戴著墨鏡睡著了?”

“這麼好心,你要幫我對台詞嗎?”到了這個時候,宋楚還一身的硬骨頭,“怎麼,有人脫光衣服,我正好看了兩眼就要判死刑嗎?”

“行了!”韓多恢痛苦地捂住雙耳,“你們兩個就彆比誰有理了,比誰更爛吧。”

病人過了兩小時才醒,其間我還喝了杯寶祿爵香檳。

香檳就擺在架子上,我拿起來喝,韓多恢卻不樂意,目光咄咄逼人地撞上來。

“怎麼了?”我隻顧給自己倒酒。“病人脫險了,不該慶祝一下嗎?”

“就是。”宋楚支持道,“我也來一杯。”

我和韓多恢:“沒你的份。”

宋楚頭一個被叫進去。裡間房門一合上,我和韓多恢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留心裡面的動靜。然而門背後嘟嘟噥噥的,聽不清話,也摸不透氣氛。

不到半小時宋楚便推門出來,步履翩翩不像吵過架,嘴唇顏色比進去前深,兩根手指搭在上面意猶未儘地撫摸著。

他什麼都沒說,拿起外套就走,到門邊定了定腳,狀似還笑了下。

隔了會兒,傭人又來叫人。我和韓多恢結伴進去,韓老頭隨意抬了個下巴,示意我們坐下。

病人氣色還沒恢複過來,灰撲撲的,說話卻不浮,一字一句保持著條理。

他宣布道:今天的事就讓它翻篇吧,園丁當日開除,往後誰也不許提。

“我和你母親不離婚了。”他對韓多恢說。

韓多恢聽得瞠目結舌,半晌才問出一句:“他怎麼做到的?”

韓老頭笑眯眯地指了指臉頰,那上面印著個口紅印,火豔欲滴如同灰燼裡開出了朵花。

我這才注意到床頭櫃上立著支口紅,打開蓋子旋轉兩下,隻見一截暗桑紅色的柱體蛇信子似從下面吐出來。

“不要步爸爸的後塵。”韓老頭看著那條蛇信子吐出來又縮回去,朝韓多恢歎了口氣。他臉上含著笑,默認了自己的屈服。

韓多恢聽話卻又茫然地點了點頭。

秘書叩了三下門進來,把幾張文書鋪在床邊的小圓桌上,用兩支筆壓著。定睛看去,是我與韓多恢兩人的離婚協議書。

“簽字。”韓老頭命令他兒子。

當爹的開悟,卻由兒子來踐行,不止韓多恢,我都有些錯愕,兩人集體忘了取筆,筆由秘書拿起遞了上來。

韓老頭盯著韓多恢執筆的手,努了努嘴。“一代人要比一代人進步,簽。”

簽完協議,我用那支口紅塗了嘴,先在韓多恢臉上親了一口,又在韓老頭另外半邊臉頰上對稱地親了一口。

我的人生難題都得到了合乎心意的解決,沒有了阻力,走路都覺得輕盈。

或許太輕了,到了家父親正在招待客人,洋洋來了一大群人,我從露台下階梯打招呼,腳下晃了個神,狠狠摔了下去。

很多人看見了,沒看見也聽到了,這一聲摔得震撼不已,排山倒海似的。

剛一摔倒,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我就自己站了起來,動作敏捷得仿佛地面裝了彈簧,起身時臉上還在笑。

周符從身後牽了牽我的袖子,說哥哥,你手上流血了。

不但手上蹭開了一大塊皮,回到屋裡撩起褲腳,膝蓋上也血肉模糊。奇怪的是竟然絲毫不疼,隻感到衣褲熱熱地濕了。

清理完傷口,我輕車熟路往浴室方向走。

周符跟在後面絮叨個不住,勸我不要下水。我聽不進,也不理睬,一心隻想爬進浴缸裡,使身體儘可能沉入水裡,沉入到安逸的世界裡去。

他拗不過我,隻好陪同。

傷口不能沾水,於是把摔傷的腿架在浴缸上。周符默默無言用浸濕的熱毛巾又搓又敷撫慰我的身體。性器官垂在分開的腿間,熱水泡得發粉,他出於好奇般拉起來瞅了瞅,那家夥和主人一樣無動於衷。

“真不疼嗎,”為了掩飾窘迫,他輕咳一聲。“我是說腿。”

我木木地搖著頭。

不疼,甚至於酥酥麻麻,有種失真的飄逸感。

洗過了澡,周符放下窗簾,鋪開被子,憂心忡忡守了會床才走。他一走,疼勁才上來。

我原以為經曆過生產,再有疼痛都不足掛齒,可是當前的疼與生產時生辣的撕裂感又迥異,不能單用程度做比較。我整個人仿佛被一群小蟲子從四肢一點點吃掉了。

輾轉反側,動起來疼,不動也疼,動起來是不均勻的灼燒,不動是平攤著受烤……隻是跌了一跤而已,怎麼會這麼的疼。

我吞下藥片。一片睡不著就兩片,不記得吃了多少片,終於解脫出去。

睜開眼,到了一個雪白的世界,雪白得隻剩下空氣。

蓋在身上的被子換成了豎條紋,我因為過量服藥被送進了醫院。

房間裡護士來來往往,就隻有周符一張熟面孔。聽他說韓多恢來過一趟,坐了半小時。

天黑了父親才來看我,他隻呆了五分鐘,坐都沒坐,保持俯視從床尾到床頭繞了半圈,肅穆的樣子仿佛在瞻仰遺容。

我把這個聯想以輕鬆的口吻分享了出來。

他並不覺得好笑,唇抿得更平。我臉被冷梆梆地拍了一下,他想扇我耳光,由於不合時宜才斂住了力氣。

“你在搞什麼鬼?”他隻說了這麼句話。

出院,等待我的是書房的長桌,桌上擺著多年不用的扳子。

“爸爸叫你去書房……你最好彆去。”周符既負責傳話,又有自己的意見。

我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