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亦镟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著楚清辭了。
皇子們的學業從來不是‘他’應該負責的,隻不過皇上欣賞他的才學,認為皇子們有‘他’親自教導會有長進,這才讓‘他’能者多勞。
如今他忙著朝中政務,沒空過來也是正常的。
“老七,你是怎麼想的?”六皇子在旁邊說道,“咱們整天在楚相眼皮底下已經很壓抑的了,你還挑了他對門的府邸。”
“那是我給他挑的。”楚清辭走進來,淡道,“六皇子有意見?”
六皇子連忙說不敢。
楚清辭淡道:“那府邸空置了這麼多年,一直閒置著,本相看七皇子不像是迂腐之人,想必不會相信那些閒言碎語。”
眾人一聽,恍然了。
那個府邸是有名的鬼屋,而且大凶,前幾任主人都沒有好下場。
原本懷疑七皇子是不是野心勃勃的,此時看他的眼神變得同情起來。
紀亦航從來沒有把紀亦镟放在眼裡。一個沒娘的雜碎而已,難不成還想上天?要說現在最強的對手,那就是老五了。其他皇子,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七皇子建了府邸,各位皇子不去恭賀他喬遷之喜嗎?”
“楚相有所不知,本皇子的舅舅楚大將軍找本皇子有事,怕是沒有辦法去祝賀七弟了。不過七弟放心,我人不到,但是禮物是要送的。”
“大皇子果然是疼愛兄弟。”楚清辭淡道,“難怪皇上最近對你讚不絕口。”
紀亦航得意了,拱手說道:“這是本皇子應該做的。”
楚清辭看向其他人。
其他皇子連忙表示各自有事,但是禮物會送上門。
紀亦镟嗤了一聲。
誰稀罕他們上門?
不過有禮物……
這個可以。
馬車裡,紀亦镟看著楚清辭。
‘他’好像很累。
楚清辭靠在那裡,眼睛閉著,滿臉疲憊。
“你最近在忙什麼?”
“一個從湯州來的人手裡有蘇虎的罪證,但是蘇虎的人一直在追殺他。他為了躲避蘇虎的追殺,不敢現身。這段時間我派人找他,好不容易聯係上了,但是人還是被蘇虎殺了。”楚清辭淡道,“我給你說這些做什麼。上次問你的話,你想明白沒有?”
“你看好我?為什麼?”
“看你順眼,這個理由夠了嗎?”
“你不是看重紀亦澤嗎?他們都在說,你在朝堂上總是誇他。”紀亦镟酸溜溜地說道。
楚清辭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紀亦镟彆扭地說道:“我看紀亦澤也想拉攏你,而他的母族好歹也有身份,不像我……”
什麼也沒有。
“小孩子彆想太多,小心長不高。”楚清辭說完那句話,不再說什麼了。
“你才多大?我怎麼就是小孩了?”紀亦镟不服氣。
馬車出了宮門,在丞相府門口停下。
紀亦镟下了馬車,看著馬車駛進丞相府。
當門合上的時候,他聽見有人喊‘爹爹’,聲音又軟又糯。
幾個時辰之後,幾位皇子的禮物送上門了。
紀亦镟看著那些禮物,讓人放進庫房。
皇子建府,宮裡也送了大量的恩賜。
他在冷宮裡住了多年,要什麼沒什麼,現在不僅住著這麼大的府邸,還有許多財寶,倒是讓他有片刻的恍然。
府裡有十幾個仆人,不多,但是夠用了。
在這麼多仆人裡,連一個女的都沒有。
紀亦镟問過管家,管家說是內務府的安排。
“發什麼呆?”楚清辭的聲音響起。
紀亦镟回神,看著面前的楚清辭。
“你怎麼來了?”
楚清辭穿著常服,頭發又隻束了一半,瞧著更是雌雄難辨。
一身銀色的衣袍,頭發上隻有一支玉簪,整個人明明素雅,但是卻給人豔絕天下的感覺。
“今天是你的入住日,作為你的老師,當然要過來看看。”楚清辭把手裡的酒壺遞給他,“這是內子釀的,嘗嘗吧!”
月明星稀。紀亦镟喝光了杯中的酒,看向旁邊的楚清辭,把她手裡的酒壺搶過來:“你這個更好喝。”
楚清辭任由他喝,渾身燥熱的她扒了扒胸口的衣服。
紀亦镟正在喝酒,看見這一幕,隻覺……
腦子更迷糊了。
楚清辭面色潮紅,眼神朦朧,那潔白如玉的肌膚在夜色中發著透明的光芒。
最後兩人怎麼停下的,怎麼爬上床,怎麼抱在一起睡覺的,沒有一個人想起來。
哦,也不是。
有人。
有個不是人的人。
扶蘇看著屏幕裡的畫面,隻覺沒眼看。
紀亦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面前那放大的美麗容顏。
是的!
美。
無一不精致,無一不美。
他僵住了。
特彆是他的腿還放在‘他’的腰上,他的手還放在‘他’的肩膀處。
他能清晰地聞著‘他’身上的香氣。
還有‘他’那飽滿的紅唇,就像上好的點心,又像上好的胭脂,讓人想要啃一口。
紀亦镟被自己腦海裡的想法嚇住了。
他連忙下床。
動作太大,把楚清辭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微微起身,因為剛醒聲音有些啞。
“依然,怎麼……”
在看見紀亦镟那紅著臉的俊顏時,她清醒過來。
紀亦镟看著她嫵媚的風情,咽了咽口水。
衣服敞著,露出好看的鎖骨。
頭發有些亂,卻有種受人蹂躪、想要讓人蹂躪的樣子。
紀亦镟捏了捏手心。
楚清辭像是沒事人似的坐起來,看了看四周,說道:“看來喝多了酒沒什麼好處。”
“楚相,我……”
“大家都是男人,躺在一起睡一覺又不會少塊肉,你這副我把你吃乾抹淨的樣子是什麼意思?”楚清辭淡道。
紀亦镟瞪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那腳步有些踉蹌慌亂。
楚清辭失笑。
純情小皇子。
不過,以後真的不能貪杯了。
幸好小皇子有點傻,沒有什麼邪惡的心思,要是換作彆人,隻怕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紀亦镟洗了個冷水澡回來,看見房間裡空無一人,問起仆人才知道楚清辭已經走了。
“相爺說……”
“說什麼?”
“說主子準備準備,這幾天就要入朝聽政了。”
紀亦镟捏了捏手心。
入朝?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他真正看上的人選是他,不是紀亦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