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溪在臨走之前看了翟子昀一眼。
隻見翟子昀還抓著雞腿吃著,雖然稱不上粗魯,但是在楚清辭要走的時候他不想著挽留,還拿著雞腿不放,怎麼看都不像個能爭寵的。
再看楚清辭對他滿臉嫌棄,便知道這個人不足為懼。
灩王想用一個男寵來刺激他,偏偏挑了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面的,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隻怕她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知道這男寵沒用。
自以為‘看懂了’楚清辭心理的戚元溪再沒有把翟子昀放在眼裡,暗中決定換個方式,一定要重新得寵,這樣才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這一夜,看似平靜,其實暗藏洶湧。
翌日清早,陽光灑下來,擺早攤的攤販高聲叫賣,一幅美好的畫卷就這樣活了過來。
灩王府的馬車在街道上行駛,突然停了下來。
“王爺,前面是霖王府的馬車,咱們和他們堵上了,過不去。”車夫說道。
楚清辭打起簾子,看了一眼對面的馬車。
她捏著小桌子上放著的糕點,扔向拉車馬兒的屁股。
“嘶!”馬兒受了驚,飛奔而起。
車夫慌張地拉著馬繩,大叫道:“讓一讓,驚馬了!快讓一讓!”
霖王府的車夫連忙拉著馬兒換道。
旁邊有個巷子,隻需要把馬兒趕去巷子,就能躲過這個麻煩。
終於,灩王府的馬兒被控製住了,馬車正好行駛到霖王府馬車的旁邊。
楚清霖打起簾子,目光犀利地看著對面的馬車。
楚清辭正好也打起簾子,一邊訓斥車夫不會趕馬車一邊看向楚清霖,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皇姐,對不住了,這馬兒突然發了瘋。你那裡沒事吧?”
楚清霖淡淡地看著她:“我們霖王府的馬兒都是戰馬,非常結實,沒有那麼容易出事。”
“戰馬啊?”楚清辭驚訝,看向對面的馬兒,“既然是戰馬,怎麼讓它拉車?皇姐真是大手筆,隻怕連母皇的龍輦也沒有用戰馬來拉的。”
楚清霖心裡一擰。
她連忙說道:“原本不是的,之前的馬兒突然生病,我還沒有找到新的馬代替,又急著出門,所以才用它拉一下。”
“原來是這樣。那皇姐可得好好愛惜這匹馬。戰馬就像士兵,應該受到優待,可不能委屈了它。”楚清辭打著嗬欠,“不行了,我得去軍營歇會兒。”
“聽說你與楊將軍打了個賭。”
“彆提了,”楚清辭不耐煩,“那個狗東西居然暗算我。現在好了,我不應也得應。不過我是堂堂的王爺,難不成還敵不過一個小將軍?皇姐不用為我擔心,等著瞧吧,我肯定能戰勝她。”
“我期待皇妹的好消息。”
“放心吧,皇姐,不會讓你失望的。”楚清辭迷糊地說道,“我先走了啊,時間來不及了。”
楚清霖看著楚清辭的背影,眼裡滿是嘲弄。
草包!
中午,翟子晗看著面前的飯菜,說道:“這不是我點的菜。”
青竹笑著說道:“管家說王爺不在府裡,她每日三餐的定例是不變的,王爺吩咐了,以後她那份飯菜就送到你這裡,免得浪費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翟子晗看著面前的飯菜,“那是不是代表著我可以省那筆夥食費了?”
“按理說是這樣。這份是王爺的,王爺說給你,總不可能再收你銀子。”青竹道。
“王爺真是好人。”翟子晗說道,“以前是我誤會她了。這道、這道、還有這道,給我準備東西打包帶走,我想回一趟娘家。”
門口,戚元溪黑著臉看著門奴:“我不能出門?”
“王爺有令,府裡的公子沒有經過她的允許,不許離開王府半步。”門奴說道。
翟子晗帶著青竹走過來,青竹和翟子晗一人提著一個籃子。
兩人朝門外走去。
戚元溪指著翟子晗的身影說道:“他呢?你們怎麼不攔著他?”
“王爺有令,翟公子可以隨意出入王府。”門奴板著臉說道。
“你們……果然是好狗,看誰得寵便巴結誰。”戚元溪拂袖離開。
全程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翟子晗:“……”
他問向門奴:“不能隨意出入王府嗎?”
“王爺說了,公子你是可以的。”門奴說道,“戚公子是不行的。”
“我明白了。”翟子晗一臉我懂了的樣子。“王爺是擔心他一個人出門不安全,所以不讓他出門,看來王爺對他是真心疼愛了。”
門奴:“……”
王爺是這個意思?
可是管家吩咐他們的時候沒有說不為難戚公子之類的話,隻說王爺不許府裡的男寵出門,對翟公子可以格外縱容一點。
如果王爺不讓戚公子出門是因為擔心他,對戚公子有不一般的感情,那他們剛才對戚公子那麼凶,戚公子不會在王爺的枕頭邊吹風吧?
“公子,菜要冷了。”青竹在旁邊提醒。
“對對,我們先走了。”翟子晗提著籃子出門。
翟子晗回到翟家時,迎面走來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容貌俊美,隻是那雙眼睛看著翟子晗的時候透著刻薄。
“喲,瞧瞧這是誰?這不是做了灩王男寵的大公子嗎?”翟禦史的侍夫李繼宗說道,“這是什麼風,把灩王爺的愛寵吹回來了?”
“二爹爹。”翟子晗淡淡地喊了一聲,“我來找我爹。”
“夫人說了,你既然進了灩王府,以後就不要回來了。”李繼宗說道,“免得丟了我們翟家的臉面。”
“如果這是娘的意思,那請娘親自告訴我。到目前為止,我沒有聽見娘這樣說。另外,我是來看我爹的,你作為一個妾室,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我才是嫡子,而你一個妾室無非就是奴才。”翟子晗板著臉說道,“我叫你一聲二爹爹,那是看在娘的面子上,給你幾分薄面,你不要不識好歹。”
“你……”
“你也說我是王爺的愛寵了。要是我在這裡大鬨,以我們王爺的性子,你覺得她會怎麼樣?”翟子晗挺了挺胸膛。
“哼!”李繼宗臉色難看,對身後的奴才說道,“傻愣著做什麼?後花園裡的花需要修剪,還不快點去處理。”
說著,從翟子晗的身側走過去,留下幾句冰冷的話。
“你不要太得意。誰不知道灩王最好色,也最是薄情寡義,我等著看你失寵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