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戚元溪走過來,“你今天要去檢查軍營的修葺情況,現在該動身了。”
楚清辭懶懶地抬起眼簾,淡淡地看了對面一眼:“你不提,我倒是差點忘了。”
她站起來,從他身側走過去。
戚元溪驚訝。
平時這個草包王爺要是看見他,那是恨不得把他整個人吞了,今天居然無視他。
難道……
欲擒故縱?
明月國的女人也會這種把戲,真是可笑。
“王爺,你平日裡最不喜歡處理這些瑣事,我倒是對這種事情挺感興趣的……”
還不快帶上我?
楚清辭淡道:“沒關係,反正也隻是走個過場,總有人處理的。”
“王爺……”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隻是一個男寵吧?”楚清辭停下腳步,冷漠地看著他,“沒有我的傳喚,誰允許你出現在我面前的?”
“你曾經說過我可以隨便出入王府。”戚元溪的心裡不舒服。
雖然他是在奴隸市場被草包王爺買回來的,因為在設計這個局的時候,他故意露出自己精致的臉,所以那草包王爺一見到他就驚為天人,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重話,更沒有用這樣冷漠和無所謂的語氣訓斥過他。
“那我收回這句話。”楚清辭看著他,“你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王府一步。”
旁邊的仆人驚呆了。
溪公子這是要失寵了?
王府後院有十五位公子,這位溪公子是最得寵的。平日裡他要是在王爺面前失禮,王爺也對他格外的縱容,今日居然……
戚元溪臉色難看。
這個草包王爺居然如此對他。
不過,他必須得哄著她,不能‘失寵’。
“王爺,你可是怪我這幾日沒有留宿?”戚元溪垂眸,露出受傷的表情,“你知道的,我受了傷,身上還有疤痕,實在太醜了。”
——所以,草包王爺,就算再急著打本公子的主意,那也得等本公子傷好了才行。
這樣他就能拖延時間,不讓那個草包王爺碰自己一根頭發,保留乾淨的身體。
“以前看你有幾分姿色,還以為是個識趣的,如今看來,寡淡無趣得很。”楚清辭說道,“我買了你,碰不得,摸不得,難不成還得供著你?”
“王爺不要心急……”戚元溪的眼裡閃過嘲弄。
果然,這是急了,想占他的便宜。
可是,他怎麼可能讓明月國的女人占便宜?雖然在朝陽國,男人為尊,就算和女人睡了,那也是他們男人占了便宜,但是他對這個女人沒有興趣。
“本王不急,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男人。”楚清辭說著,看向對面那個紅色的身影,朝他喊道,“對面那個,過來。”
翟子昀:“……”
他拿著木工鳥走過來,不情不願地行了一個禮。
誰讓他剛得了她一包金葉子呢?
看在銀子,不,金子的份上,那就給她一個面子好了。
“王爺,有什麼吩咐?”
楚清辭的視線停留在翟子昀的手上。
“這是你做的?”
“沒錯。”
“你對木工感興趣?”
“還行吧!”翟子昀表情僵硬。
畢竟在明月國,一個男子是不能出來拋頭露面的,他隻能在家裡相妻教子,現在卻說對木工感興趣。
她會像其他女人那樣對他露出不屑的表情嗎?
翟子昀剛冒出這個想法,立馬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真是有病。
她會不會看不起他有什麼要緊的?反正他來這裡就是聽說這個草包王爺出手大方,不管得不得寵,那些男寵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那你跟我去軍營吧!”
“為什麼去軍營?”
“我們工部負責修葺軍營,現在要去檢查一下情況。你既然對這些木頭感興趣,想必工部的事情也會有興趣,那就給我當個跟班。”
“工部的殷大人是不是也在那裡?”
“對。”
“我去!”翟子昀兩眼冒精光。
楚清辭挑眉:“你崇拜殷大人?”
“殷大人曾經研究出了水車,幫助百姓度過了艱難的時期,這樣的人不該崇拜嗎?”
“應該。”楚清辭說道,“那走吧!”
“王爺……”戚元溪擋在他們的面前,“之前你都是帶我出門的。”
“之前我帶你出門,你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嗎?”楚清辭看著戚元溪,“整天穿一身白,真是晦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為誰守喪呢!”???.WenXueMi.Cc
戚元溪臉色難看,卻不敢頂嘴。
他隻有低著頭,掩藏眼裡的憤怒和怨恨。
楚清辭見刺激得差不多了,心裡的悶氣也解了一半,便對翟子昀說道,“走吧!”
翟子昀卻沒動。
“不想出去了?”
“跟班有銀子嗎?”
楚清辭打量著翟子昀:“你真是翟禦史的兒子?”
翟子昀知道她為什麼這樣說,嘀咕道:“真是因為是他的兒子,所以才會這麼窮。”
窮也就罷了,還沒有自由,因為他娘是個非常古板的人。
因此,他們家的男子比彆家的男子更受拘束,像他喜歡做木工,他娘到現在都不知道,因為他爹和他都不敢讓她知道。
楚清辭帶著翟子昀來到軍營。
軍營裡,一個又一個穿著鎧甲的士兵從他們面前經過,在遇見楚清辭的時候,一個個視若無物,可見這個王爺當得有多不得人心了。
“王爺。”殷大人迎過來。
翟子昀看著面前的中年婦人,眼裡滿是對偶像的崇拜。
殷大人察覺旁邊的少年,皺了皺眉。畢竟楚清辭帶來的,那必然是她的男寵了。上次帶的男寵不是這個,這又是新歡?
“殷大人,進度怎麼樣了?”
“已經完工了,現在就等王爺來做最後的檢查。”
“行,那就看看吧!”
一人穿著盔甲,騎著馬,帶著士兵過來。
那人英姿颯爽,氣勢極強。
她在楚清辭面前停下來,說道:“三妹,母皇惦記你,你有空就進宮看看她。”
楚清辭笑道:“大皇姐放心,彆的我做不了,難不成還哄不了母皇開心嗎?”
“三妹的嘴皮子無人能及,當然能哄得母皇開心了。”楚清霖看向翟子昀,“這位又是你的男寵?”
“有問題?”
“沒問題。”楚清霖駕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