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把我當成誰了？”祁博之一邊翻書，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問。
楚清辭：“……”
把他當作誰了？
她也不知道。
剛才睡得迷迷糊糊的，整個人不是很清醒。
“陸錦哲？”
“怎麼可能？”
“那誰還抱過你？”
“我爸。”楚清辭腦子靈活，馬上找了個‘理由’堵住他的嘴，“好了，彆八卦了，快看書。”
從祁博之那裡回去，楚清辭躺在床上，開始逼問扶蘇。
“我雖然沒有仔細瞧他電腦裡的代碼，但是也看出來一些門道，你要是再想騙我的話……”
“沒騙，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有明說嘛！”扶蘇解釋，“如你所見，他有很強的黑客技術。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黑進了頂級的ld國際公司，攻破了對方的防護牆，還給對方公司的決策人留下一條信息，算是毛遂自薦吧！所以，他這段時間一邊照顧祁奶奶一邊為大公司做些技術方面的事情。”
“他有這樣的技術，那還去賣什麼酒？”
“誰知道呢？或許是為了……走主線劇情？”扶蘇說道，“也或許是之前對自己沒有信心，如今沒有退路了，孤注一擲，重壓之下必有勇夫，他才完成了這件事情。”
不管原因是什麼，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他有這樣的本事，想必很快就能存夠手術錢。現在要擔心的是祁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是很好，是不是能承受手術後的風險。
楊珊珊坐在旁邊的空位上。
“你知道嗎？陳亦貝退學了。”
楚清辭正在批改祁博之昨天做的卷子，聽了楊珊珊的話應了一聲。
“你不好奇嗎？”
“有什麼好奇的？她的事情與我無關。”
“你這人越來越沒有意思了。”楊珊珊說道，“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家祁博之準備得怎麼樣了？她奶奶受傷了，按理說應該恢複了。”
楚清辭用紅筆寫下了‘90’，回頭說道：“你急什麼？難不成你也跟彆人打賭了？”
“嘿嘿……我賭他肯定能及格。”楊珊珊看了一眼她手裡的卷子，“畢竟我有內部資料，沒道理錯過這個發財的機會嘛！”
“副班長，你快出去看看，祁博之和張世同在籃球場上對上了。”一名同學跑進來說道。
“他什麼時候回的學校？”楚清辭站起來，“走，看看去。”
祁博之剛回學校，經過籃球場的時候遇見了張世同，而張世同直接把籃球往他身上砸，這下子兩人便對上了。
當楚清辭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有許多人圍在那裡。
兩人打得非常激烈。
你來我往，你爭我搶……
“加油啊！張世同！”
“祁博之打得好猛啊！”
楚清辭聽著四周的議論，發現同學們對祁博之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他們有佩服的，有喝倒彩的，但是卻沒有誰再對他口出惡言。
“最近大家都在說祁博之是個好樣的。”楊珊珊為她解惑，“你不愛交際，當然不知道大家怎麼討論他的。”
“怎麼討論的？”
“說他明明在富貴的家庭裡長大，面對一個撿荒的奶奶卻沒有嫌棄，這次她受傷了，他守在家裡照顧了一個多月，做到了大多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們了解他多少呢？”
“的確了解不多。不過最近又有一個帖子火了，你可能不知道。”楊珊珊打開校園網，找到那個帖子，“你看。”
楚清辭接過手機看著，那個帖子正是關於祁博之和他奶奶的。
帖子裡有祁博之背著祁奶奶去醫院的照片，有他喂祁奶奶吃飯的照片，還有他推祁奶奶去市場買菜的照片……
每一張的角度都很刁鑽，看得出來是偷拍的。
“學校有個喜歡搞新聞的女同學，那人有很敏銳的新聞感，想著祁博之是現在大家很關注的話題，就趁著周末假期的時候偷偷地跟拍了祁博之。”
楚清辭翻著帖子下面的留言。
——真的看不出來，原來他是這麼溫柔的人。
——我一直想說，祁博之其實沒有欺負過人，欺負人的是他身邊的那幾個人，但是之前不敢說，現在是不好說。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變溫柔了？
——喂奶奶吃飯的那張照片，他的眼神好溫柔，這樣的男生還說他是惡霸，他怎麼霸了？
——奶奶受傷了，陸錦哲怎麼不去看看她？
——樓上的，人家去看望的時候還得告訴你嗎？人家低調，偷偷地看的行不行？
“好！！！”眾人歡呼。
楚清辭把手機還給楊珊珊，看向場中的兩人。
兩人已經停下來了。
“祁博之，”張世同朝他喊道，“之前我對你有誤會，認為你就是個仗著家世好的混球，現在我改變了想法，你是個好樣的。”
祁博之淡道：“不找我打球了？”
“找啊，怎麼不找？你球打得不錯，有空咱們一起打球。”張世同說道，“以後我們當兄弟。”
楊珊珊說道：“男人的友誼真是奇怪。那天在食堂裡，張世同還刁難祁博之，現在就服他了？”
楚清辭走過去，在眾人的起哄中站在祁博之的面前。
“奶奶好了，我回來了。”
“好，那就回教室吧！”
陸錦哲站在窗口處，看著外面的鳥兒嘰嘰喳喳。
昨天他回家，在彆墅門外遇見一個不速之客，也就是陸父養在外面的小三和私生子。
陸父當著他的面給對方銀行卡，還答應讓那個私生子進公司。
回到陸家這麼久，他第一次接觸那些醜陋的、令人作嘔的事情。
當天晚上，他和陸父大吵了一架。陸父揮起手臂，在最後控製住了自己的脾氣。可是陸錦哲看得出來，當時的他就像憤怒的老虎，仿佛他不是他的兒子，而是自己的敵人。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楚清辭和祁博之走進來，“你必須得抓緊時間複習，不許掉鏈子。”
“好。”祁博之摸了摸她的頭發，眼裡滿是笑意。
陸錦哲看著兩人，眼裡閃過複雜的神色。
現在他最要緊的敵人是那個私生子，祁博之已經不算什麼了。
畢竟在陸父的心裡，這個養子毫無價值。反倒是那個私生子，他特彆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