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奶奶是個普通人，沒文化，沒本事，我隻知道每個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成為醫生，有的人成為老師，有的人就在外面擺個早餐鋪子，既然人可以做那麼多事情，這件事情做不好那就做彆的，總有適合自己乾的。你不喜歡讀書，但是你這個年紀隻有讀書，不管怎麼樣也要把這段路走完對不對？”
“至於說什麼沒用，要說沒用，奶奶這個老太婆才沒用。你沒有嫌棄我，我為什麼要說你沒用？至於錦哲……你是你，他是他，你們是兩個人。你為什麼要變成他？你隻管做自己就好了。我知道我這個家讓你受委屈了，我……我也不知道應該為你做什麼……”祁奶奶紅了眼眶。
祁博之愣愣地看著面前的老太太。
她的眼裡有緊張和忐忑。
原來在新的關係裡，不僅他需要時間適應，她也需要。而她，沒有像那對父母那樣嫌棄他，還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來。
“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你還喜歡吃什麼？明天奶奶給你做。讀書挺辛苦的，必須得保證營養。”
“雞蛋就好。”
“你喜歡吃雞蛋？那我明天給你做雞蛋羹。”祁奶奶放鬆地笑了。
祁博之看著碗裡的煎雞蛋。
雞蛋煎糊了點，有些黑色的東西。要是換作以前，他必然會把東西砸了，但是……
他咬了一大口，那帶著糊味的雞蛋有點苦澀，卻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
第二天，祁奶奶把一疊十塊的錢遞給祁博之。
正準備出門的祁博之看著那些嶄新的錢，沉默地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你拿去買點喜歡吃的，要是不夠再告訴我。”祁奶奶緊張地說道，“我什麼也不懂，也幫不了你。”
祁博之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他剛接過來，祁奶奶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在新的關係上，不僅祁博之在摸索，祁奶奶也是。
祁博之以前過著好日子，現在跟著她過苦日子，祁奶奶是愧疚的，總覺得自己給不了他喜歡的生活。一旦能為他做點什麼，她的心裡就好受些。
“祁奶奶，早。”楚清辭從樓上下來。
“小辭啊！”祁奶奶慈愛地笑道，“上學去了？”
“是啊！”楚清辭甜笑，“祁博之，一起吧！”
“好啊好啊！”祁奶奶連忙答應，“那麻煩你照顧博之了。”
祁博之：“……”
可不可以問一下他的意見？
“好啊，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奶奶，我們現在還是同桌。”楚清辭說完，對祁博之說道，“走吧，祁同學。”
“博之，小辭特彆好，你們好好相處。”祁奶奶說道，“快去上學吧！快去吧！”
祁博之與楚清辭穿過那個狹小的胡同，祁博之大步離開，完全沒有搭理楚清辭的意思。
楚清辭也不叫他，隻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學校，經過的人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們。
“副班長，你和祁博之是什麼情況？昨天你幫他，今天還跟他一起上學。”
“我們是鄰居啊！”楚清辭大大方方地說道，“上課的時間一樣，又住在同一棟樓裡，一起上學很奇怪嗎？”
原主與陸錦哲經常同進同出，沒見其他人那麼驚訝。
祁博之趴在桌上，從第一節課開始趴著，趴到上午的課程結束。下課鈴剛響，老師還沒有走出教室，他便從後門出去了。
老師搖搖頭，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以祁博之那樣的成績，老師們早就對他放棄了。隻要他彆打擾課堂紀律，其他的都好說。
楚清辭與同學來二食堂吃飯，見祁博之坐在角落裡，面前的飯菜已經解決了一半。
“他居然會來食堂吃飯。”好朋友楊珊珊說道，“楚楚，你的這個新鄰居看起來不好相處，你怎麼還跟他成為同桌？”
“他其實很好的。”楚清辭說道。
“哪裡好了？”旁邊幾桌的人看了過來。
楚清辭清咳一聲，大大方方地說自己昨天生病了，出校門時被幾個地痞無賴糾纏，祁博之是如何像天人下凡似的救了她。
扶蘇：“……”
宿主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昨天是怎麼回事，彆人不知道，他是一清二楚的。
簡直是沒有一句是真話。
祁博之：“……”
喂，是不是當他是聾的？
當著他的面胡說八道，就不怕他戳穿她的把戲？
為什麼所有人都那麼相信她呢？難道是因為好學生的光環？
嗬！好學生！
“祁博之，今天體育課咱們來打一場籃球怎麼樣？”高二五班的張世同敲了敲他的桌子，挑釁地看著他。
“沒興趣。”
“你不會是害怕輸吧？”
其他人跟著嘲笑。
“你算什麼東西？你想打就打？”祁博之冷冷地看著對方。
張世同抓起他的餐盤就要掀，被祁博之有力的手臂按住了。
咯吱！咯吱！張世同感覺手腕快要斷掉了。
“做什麼？”維護紀律的老師走過來，“吃個飯都不清淨，是不是讓你們吃得太飽了？”
“老師，祁博之想打人。”張世同大叫著告狀。
“祁博之，你還當自己是陸家大少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吃就吃，不吃就滾。”老師生氣地說道。
“老師，我這裡剛好拍了個視頻，要不要看看事情的經過？”楚清辭說道。
張世同陰陽怪氣地說道：“楚同學，你還真是國民好鄰居。以前處處護著學霸，現在處處護著新鄰居。”
“我隻是見不慣有人被冤枉。”楚清辭說道，“我們學習不僅是為了考個好學校，最基本的禮義廉恥要有的。現場這麼多人，總不可能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吧？就算沒有這個視頻，那也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行了，吃完了就出去，彆在這裡打擾其他人吃飯。”老師看出不對勁，但是不想為這種事情浪費時間，直接把爭吵的幾人趕走了。
陸錦哲和他的小團隊從一食堂那邊過來。
“祁博之居然會來二食堂吃飯。”李益驚訝，“他那性子，連一食堂的飯菜都看不上。看來他終於面對現實了！”
“河裡的水蛇而已，真把自己當真龍了。”旁邊的人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