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瑾剛推開門,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瘦高個男人。
男人是村裡的無賴,與柳承瑾的年紀差不多大。
“喲,舉人公回來了。”
男人說完,朝蘇倚雲吹了一道口哨。
黃嬌娘從裡面跑出來,手忙腳亂地扣著衣服。
她驚喜地看著柳承瑾:“兒子回來了。這次考得好吧?”
柳承瑾的臉色非常難看。他陰沉地看著那個無賴,怒罵道:“滾!”
“滾,我馬上滾。”無賴嬉皮笑臉,“舉人公不要這麼無情嘛!你不在,我還要幫你照顧你娘。”
柳承瑾的臉色更難看了。
黃嬌娘見勢不妙,連忙催促:“你快走吧!”
“我走。”無賴經過蘇倚雲的身側時,摸了一下蘇倚雲的臀部。“舉人公要是太忙,我也可以幫你照顧你這個小媳婦。”
蘇倚雲朝柳承瑾的身側挪了挪,臉色蒼白。
黃嬌娘有不少相好,本村的和隔壁村的,隔三差五的來串門。柳承瑾在的時候還會收斂,隻要柳承瑾不在,簡直如無人之境,村裡的人再怎麼罵她,她也無動於衷。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黃嬌娘的那些相好居然還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她隻有早出晚歸,躲得遠遠的,這才沒有被騷擾。
當然,蘇倚雲非常清楚,真正的護身符也不是早出晚歸,而是她肚子裡的孩子。黃嬌娘對她肚子裡的這個孫子還是很看重的。
無賴走後,黃嬌娘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兒子,這次考到多少名啊?”
“多少名重要嗎?隻要在榜單上就行了。”柳承瑾淡道。
“對,隻要上榜就行了。我兒子真是厲害。”黃嬌娘笑嗬嗬地說道,“楊春花那個女人到處炫耀,真是有意思,她兒子考中了,我兒子照樣考中了。”
黃嬌娘不提還好,一提柳一涵,柳承瑾的臉色更難看了。
柳一涵這次又是頭名。他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這樣下去不行,他得想辦法改變這種狀況。
既然娶不了知府的女兒,那知縣的女兒總可以吧?那知縣的女兒他見過,曾經非常癡迷他,隻是他的目標不在那小小的知縣上,所以沒有搭理她。
至於蘇倚雲……
柳承瑾的視線停留在蘇倚雲的身上。
蘇倚雲被柳承瑾的眼神看得心裡發寒。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柳承瑾的氣息越來越危險了。
他真是男主嗎?
為什麼感覺更像個反派了?
柳一涵和楚清辭要訂婚的事情傳開了。村裡的人都受到了邀請。
今非昔比。柳一涵不僅連中秀才、舉人,而且每次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績上的榜單。就算村裡的人再沒有見識,那也知道第一名是頂頂了不起的。同樣是上榜,那也是有好壞之分。
楊春花一個寡婦,這些年沒少受委屈。如今日子越來越好過了,甚至連兒子的終身大事也提上了日程。村裡的人對柳一涵母子越來越客氣和小心。???.wenXUEmi.cc
黃嬌娘也收到了邀請。
柳承瑾看著一臉喜氣的柳一涵和楚清辭,又看向旁邊畏首畏尾的蘇倚雲,越發覺得他娘當年的眼光極差。既然先選童養媳,為何不選楚清辭?
村裡的人都說楚清辭是福星,自從她出現在了柳一涵的身邊,柳一涵的日子就越來越好,連學習也越來越好。再看他,這次耗費了極大的精神溫書,居然也隻勉強呆在了榜單的中遊。
“承瑾啊,聽說一涵訂婚後就要準備去京城科考了。你是不是跟他一起走啊?”
“我和其他同窗同行。”
“也是。聽說一涵要帶楚楚同行,你跟著他們小倆口也不方便。倚雲去嗎?倚雲大著肚子,應該去不了吧?”
蘇倚雲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柳承瑾。
柳承瑾淡道:“她不方便跟過去。”
“也是。隻有一涵那小倆口黏糊,走哪兒都要呆在一起。楚楚是個有福氣的孩子,瞧這兩人真是郎才女貌哦!”
楚清辭與柳一涵的訂婚宴非常熱鬨。不管村裡的人對他們是什麼想法,在這個時候都是笑著臉祝福的。
為了這場宴席,向來節省的楊春花請了城裡的廚師來做菜,雞鴨魚肉要什麼有什麼,酒也是買的當地最好的。要說楊春花哪來的銀子,當然是憑她勤勞的雙手賺的。彆看她是個寡婦,地裡的活兒能乾,偶爾上山采蘑菇也能送去酒樓賣錢。自從楚清辭來後,得知楚清辭認識草藥,又讓楚清辭教她認草藥。
“春花,你這身衣服不錯啊!花了不少錢吧?”
“我兒媳婦親手做的。”楊春花笑不攏嘴。
“楚楚做的?這手真是太巧了。楚楚身上的衣服,你們一涵身上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那是當然。”
“哎喲,彆說你疼那孩子,我要是遇見這麼一個可心的兒媳婦,那也得把她供起來。”
楊春花看著兒子和兒媳婦,笑著說道:“本來我們一涵是想直接成親的,楚楚不想影響他學業,說等他考完了再辦婚禮。那孩子是個有分寸的。”
眾人本能地看向蘇倚雲和柳承瑾。
“難怪一涵越來越厲害,原來有個賢內助啊!”
“這才是懂得分寸的。讀書本來就耗費精力,要是再不專心,怎麼能考個好成績?一涵以後當了大官,可不能欺負楚楚。”
柳一涵溫和地說道:“多謝嬸子的教導。我此生必不會辜負她。”
那婦人被柳一涵這麼一回應,受寵若驚。往年柳一涵都是冷冰冰的,對村裡的人都不熱情,今日一看,小夥子隻是外冷內熱,這不是挺懂禮的嗎?
訂婚宴結束後,柳一涵和楚清辭準備進京的事情。然而,不等他們動身,柳一涵這裡出事了。
“你說什麼?”
“有名青樓女子告你,說你始亂終棄。大人的意思是你得留下來配合調查,哪裡都不能去。”
“大人,是不是弄錯了?”楊春花焦急地說道,“我兒子怎麼可能和青樓女子有關係?”
“是不是冤枉了他,隻要大人徹查此事,早晚也會弄清楚的。”衙役淡淡地說道,“行了,我們已經把話帶到了,你們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