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輕霄退出去。
從後面傳來皇後的哭求聲,那聲音無比的淒慘,早沒有往日那尊貴的國母模樣。
霍輕霄抬頭看著夜空。
他的小王妃現在在做什麼?
“王爺,刑部尚書說又收集到了安王的罪證,請王爺去刑部見面。”暗一說道。
“告訴嶽父大人,這麼晚了,該回家了,本王帶著王妃回楚家赴家宴,請嶽父大人也早些回家。”霍輕霄說道。
安王府。楚清玉站在床邊,看著躺在那裡進氣多出氣少的霍輕安,眼裡滿是厭惡。
一個男人被玩成這樣,真是太臟了。
為什麼會這樣?按照正常的劇情,霍輕安作為受寵的皇子,下一任的儲君不是應該是他嗎?為什麼一切跟想象中的不一樣?
難道氣運之女真是楚清辭,她隻是一個來湊數的?
不!她不甘心。
往日熱鬨的安王府今日格外的冷清,府裡的仆人人人自危,就怕這場危機會影響到自己。wEnxUemI.cc
霍輕安悠悠地轉醒。
疼!好疼啊!
他皺了皺眉,虛弱地說道:“我這是怎麼了?”
燭光下,楚清玉清秀的臉上滿是嘲諷:“你怎麼了?如果我是你,這個時候就不該問彆人怎麼了,有些事情就該藏在地底下,永遠也不要挖出來。”
霍輕安隻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這不代表著他失去了記憶。
隨著他的記憶恢複,那些難堪的、令人作嘔的畫面浮出來,讓他憤怒地大叫:“啊!”
這一叫,傷口又裂開了。
霍輕安痛苦不已。
房間裡滿是血腥味,霍輕安的表情猙獰無比。
這不僅僅是傷口帶給他的傷害,還有這件事情給他留下了巨大的難堪和心理陰影。
“你讓管家過來。”霍輕安說道,“本王要查是誰想害本王。”
“皇上有令,安王有誣陷朝廷重臣的嫌疑,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哪裡都不能去,安王府連隻鳥都不許飛出去。”楚清玉看著他,“你還不明白嗎?你已經被你的父皇棄了。現在的你走出去,所有人都會用有色眼睛看你,你成為了天下人的笑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為儲君?”
“不會的,我父皇怎麼會放棄我?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培養我,我就是未來的儲君。”霍輕安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那你出去試試!不,你現在連床都下不了吧!那等你能下床了,你出去試試看,看你的父皇還會不會再看你一眼。”楚清玉說道。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在嫌棄本王?”霍輕安瞪著楚清玉,“之前你不是說對本王一往情深,與本王共進退嗎?你不是說就算本王是乞丐,你也願意做乞丐夫人嗎?”
“我一覺醒來,我的夫君成為了全城的笑柄,曾經交好的姐妹問我枕邊人到底能不能人事,怎麼和男人攪合在一起,你覺得我的心情是什麼樣的?我是愛你,但是……你尊重過我嗎?那個野窯是你的產業,這件事情也被爆出來了。如果你沒有特殊的癖好,為何會弄這麼一個東西出來?”
霍輕安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馬車咕嚕輾轉。剛從楚家出來的霍輕霄夫婦坐在馬車裡。霍輕霄直接躺在楚清辭的腿上,借著昏暗的月色看著面前的少婦。
楚清辭把玩著他的頭發,見他躺著卻不休息,說道:“看著我做什麼?”
“本王的王妃,想怎麼看就怎麼看。”霍輕霄摟住她的脖子,整個人往上仰,親了親她的唇。“王妃偶爾喝點酒也不錯,面如桃花,眼如秋水,本王甚是喜歡。”
“老實點。”楚清辭說道,“你和我爹在書房說了那麼久的話,是不是在商量怎麼對付安王?”
“提他做什麼?”霍輕霄蹙眉,“他的事情我會處理,你以後不許這麼關注他。”
“我隻是提醒你,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他已經被逼上了絕路,小心他反咬一口。”
“我就等著他的反咬一口。”霍輕霄嘴角上揚,“霍輕安活不過這個冬天,放心好了。”
霍輕安完了,朝中支持他的人見勢不妙,根據目前的情況一大半歸於霍輕霄的門下,另一小半投靠了其他的皇子。
如果不是霍輕霄實在不招皇帝喜歡,他們也不用這麼糾結。畢竟論才情論手段,其他皇子都不如霍輕霄。
可惜啊,要是先皇後還在,或者先皇後的母族還在,霍輕霄早就登上了儲君之位。皇帝一直不立儲,就是不想立霍輕霄這個嫡長子。
楚清辭知道霍輕霄最近在忙什麼,所以隻安心照顧好霍霓裳,沒有過問他的事情。
朝中的爭鬥越來越白熱化,整個京城的上空盤旋著黑色的烏雲,近日連百姓們都很少出門,隻等著一場暴風雨來襲。
楚清辭也在等這場暴風雨。
“皇帝中毒了。”扶蘇為楚清辭現場直播了宮裡的情況。
皇帝中毒,隻剩最後一口氣。
霍輕霄站在他的床頭,冷漠地看著他,給了他兩個選擇。
一,皇帝就這樣死去,沒有留下一字半語,最後皇位仍然是他的,畢竟以他現在的情況,沒有人爭得過他。
二,皇帝寫下傳位詔書,他會給他想辦法解毒,他退位讓賢,成為太上皇,不再執政。
皇帝惡狠狠地看著他:“你給我下毒?”
霍輕霄輕笑:“我要是想給你下毒,需要等到現在嗎?這是你的寶貝兒子霍輕安派人下的。”
“不可能!”
“我一直在等你們的父慈子孝,還真沒有讓我失望,果然是一出父慈子孝的好戲啊!”霍輕霄說道,“你放棄了他,怎麼還指望他對你這個父親仁慈?”
皇帝不甘心,選擇了後者。
霍輕霄果然給他找了解藥,讓他繼續裝病,等著霍輕安逼宮。
霍輕安沒有讓他久等,與皇後裡應外合,帶著他們的親信逼宮。
可憐他大傷初愈,某個地方怕是還沒有徹底地愈合,當他姿勢彆扭地站在皇帝的面前時,往日的父慈子孝隻有相看兩厭。
裝病的皇帝坐起來,對神色大變的霍輕安說道:“逆子,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