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裡出來,楚清辭直接回了分給邵長翊的帳篷處,邵長翊被嶽吉鳴帶著去見魏皇了。
“那是陳國質子的婢女吧?”
“沒錯,就是她。”
“長得還不錯。”
兩個官家少爺擋在楚清辭的面前。
“小丫頭,你長得還不錯,少爺我身邊缺個通房丫頭,你要是識趣的話,跟了少爺,少爺好好寵寵你怎麼樣?”
兵部尚書之子楊晨伸出手,試圖摸楚清辭的臉頰。
楚清辭抓住楊晨的手腕。
“痛……痛……你放開……啊……”
旁邊的少年見狀,斥罵道:“大膽賤人,你竟敢對楊兄無禮。來人啊,這陳國質子的人要造反了。”
“誰要造反?”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嶽吉麟穿著一身錦衣華袍,戴著溫潤如玉的面具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見過七王爺。”
楚清辭見著來人,扔掉楊晨的手臂。
楊晨身子一倒,坐在了地上。
“殿下,此女想要謀殺於我。”
嶽吉麟看向楚清辭:“清辭姑娘,你怎麼說?”
“你們一丘之貉,有什麼好說的?七王想包庇他們就直說,何必多此一舉?”楚清辭淡道,“我在你們面前沒什麼好說的,不如直接去太子面前說?”
“區區小事,何必勞煩太子?”嶽吉麟看向楊晨和另一個少年,“聽說太子剛遇見了刺客,此時正在大肆搜查附近,心情很不好……”
“殿下,這婢女不懂規矩,按理應該好好嚴懲。不過我們都是大男人,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就讓那陳國質子給我們交代。”
兩個倒打一耙的貴族少年走後,楚清辭正欲離開,嶽吉麟叫住了她。
“清辭姑娘今年應該有二十出頭了吧?”
“關你什麼事?”
“自五年前起,小王便傾慕於清辭姑娘。若清辭姑娘願意,小王願意以側妃之位迎你過門。”
楚清辭靠在旁邊的樹杆上,懶洋洋地笑道:“七王爺倒是有誠意。剛才那小子還說讓我去做個通房丫頭,他要是有七王的誠意,也能少挨一頓揍了。”
嶽吉麟的笑容加深了幾分:“清辭姑娘答應了?”
“側妃也是妾,說得好聽而已。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楚清辭淡道,“王爺,如果你想用我來威脅我家主子,那你就算錯了,我隻是一個小宮女,沒有什麼價值的。王爺要是沒有彆的事情,先告辭了。”
嶽吉麟看著楚清辭的背影喃喃自語:“沒有價值嗎?怎麼可能呢?小清辭。”
嶽吉麟從小便懂得一個道理,想要成就大事,必須得懂得隱忍和偽裝。因此從小他便懂得怎麼隱藏自己,以至於不會成為彆人的靶子。他還得偽裝自己的情緒,偽裝自己的喜好。哪怕他從來沒有看上過丞相之女、將軍之女甚至更多不同的女人,也要裝作對她們情根深種的樣子。
果不其然,他憑著這樣的能力在後宮裡長大,讓那些小宮女心甘情願地為他提供情報,為他找各種吃的喝的,甚至為他而死。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躲得過他精心布置的情網,這麼多年隻有一條漏網之魚,那就是從陳國跟著質子而來的楚清辭。
這些年來,嶽吉麟不止一次主動示好,但是始終得不到楚清辭的一個正眼。
嶽吉麟反倒是認真對待了起來。
他偏不信了,這世間真的有不受蠱惑的女人。
嶽吉麟越來越關注楚清辭。
他看著她在冷宮裡與她的主子過上了安樂平凡的日子。
她為他下廚做羹湯,為他做衣服,為他打點上下,為他做了一幅絕美的繡品販賣,換得大把的銀錢。
她就像一個寶物,誰也不知道她還有多少秘密。可是,這樣的楚清辭竟讓他越來越好奇了,以至於他偷偷地關注著她的一切。
剛才,他安排了那麼多精銳刺殺嶽吉鳴,最終破壞這一切的不是彆人,又是這個小女子。
當他的心腹死裡逃生帶回來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他甚至覺得本該如此。
楚清辭回到帳篷,閒著無事便拿邵長翊沒有看完的書翻看著。然而這個時候,從書裡掉出來一本……
她打開一看,頓時僵住了。
那本冊子……
竟是春宮圖。
“我們的小太子長大了啊!”楚清辭看著冊子裡交纏的身影喃喃自語,一副‘吾兒長大’的複雜心情。
她把書和冊子回歸原位。
汪公公送來了膳食。
楚清辭吃了膳食,又洗了一個澡,便在塌上睡著了。
邵長翊回到帳篷裡,看見的便是那小女子躺在那裡的身姿。
他走到塌邊,一邊解開身上的披風,一邊灼熱地看著躺在那裡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美。
就像那雨下的海棠,柔弱無骨,惹人憐惜。
他把披風放下,無意間看了一眼桌案上,在看見那本冊子的位置時臉色變了變。
他拿起書籍,翻出裡面的冊子。
“被發現了啊!”
冊子並不是夾在這一頁的。
更何況,他的書也不是這樣放的。
他走回塌邊,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細嫩的嘴唇。
“你能為我做到哪個地步呢?小辭。”
他本該早些回來的,但是途中遇見了等在那裡的嶽吉麟,那小子居然敢向他提出要娶小辭為正妃。
沒錯,是正妃。
“沒有人可以搶走你。”邵長翊俯下來,親了親楚清辭的額頭,“所有打你主意的人都會生不如死。”
當楚清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被人抱在懷裡。
要不是聞著熟悉的氣息,她早就動手了。
楚清辭想起身,但是剛一動,某頭‘野獸’蘇醒了。
楚清辭僵住了,不敢動了。
她沒有發現身後的人已經睜開眼睛,在看見她僵硬得不敢動作的樣子時,眼裡閃過笑意。
邵長翊摟住楚清辭,蹭了蹭,在她耳邊委屈地說道:“小辭,我是不是生病了?”M.
楚清辭:“……什麼病?”
“我覺得好熱,好痛……”邵長翊的聲音有些沙啞,“魏太子說我這是生病了,隻有女子能解,你是女子,應該能幫我治病吧?”
楚清辭:“……”
魏太子到底帶他去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