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熙是這批知青裡第一個回城的人。
他好像是立了什麼功,被破格送回城的。
他回城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自己的父親,卻得知自己的父親在三天前病死了。病死之後,那裡的人第二天就下葬了,他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
忍著悲痛,他又去找他的母親。他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在一個小時之前,她的母親落水淹死了。
趙元熙當場崩潰,抱著母親的屍體在大雨中狂吼。
幾天後,趙元熙和他母親的屍體都不見了。當地人找過,沒有找到,最後也沒有當回事。
幾年後,趙父趙母曾經勞改的地方總是出現命案。警察局調查許久,一直沒有找到凶手。命案一直在發生,凶手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死的人越來越多,引起了上面的人的注意。
男主文佑霖發現他爸工作的地方死了許多人,擔心會連累自己的父親,就幫著一起調查。
在調查的過程中,他被趙元熙挾持,用以威脅文佑霖的父親。
他用文佑霖的命與對方對峙,問他是不是就是害死自己母親的凶手。
文父年輕的時候愛戀趙母,趙母卻對趙父一往情深。趙父落難後,文父想辦法把趙母弄到自己身邊勞改,想要打動她。
可是趙母數次拒絕文父,在文父想要強迫她的時候刺傷了他。文父怒火中燒,對趙母用了強。
趙母受辱,悲憤地跳河自殺了。
那些年來,趙元熙暗中調查,發現他父母的死都不是意外。
父親是被曾經的對手害死的。
那人讓趙父吃了染了瘟疫的豬肉,趙父的身體受不住,就這樣‘病’死了。
趙元熙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籌謀了這場連環凶殺案。
最終,趙元熙還是被查出來了。
在警察局圍捕他的時候,他與當年逼死他母親的男人——男主的父親從山上跳下去,從此消失於世間。
之所以說他是反派,是因為他製作了一種毒氣,在後期發瘋時簡直是無差彆毒殺,男主差點死在他手裡,後來男主光環發揮了作用,被救下來了。
“宿主,你怎麼了?”扶蘇見她不說話,問道。
“我以為自己夠慘了,沒想到還有人跟我一樣慘。”楚清辭說道,“現在是什麼階段了?他爸媽沒事吧?”
“他爸媽出事是三年後,現在還不會有事。”
“那就讓他儘快離開這裡,比原著中更早回城,這樣他爸媽的情況就會不一樣。”楚清辭說道,“為什麼沒有說明他立了什麼功?”
“這個……應該是隱藏劇情。”扶蘇心虛。WeNXuEmi.Cc
“資料不全就是資料不全,還玩什麼隱藏劇情。”楚清辭嫌棄。
趙元熙接好線路,正要在院子的儲水池洗手,見楚清辭一個小姑娘在那裡發呆。
她發呆也就發呆吧,偏偏就擋在門口發呆。
楚清辭結束了與係統的對話,轉身看見趙元熙站在身後,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不說話?”
趙元熙沉默。
楚清辭往旁邊挪了挪。
趙元熙從她的面前走過去。
那腳一瘸一瘸的,走起來艱難。不過,他的身姿仍然挺拔,仿佛那倔強的孤鬆,不管經曆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倒下來。
“你要不要讓我看看你的腿?”楚清辭問他,“我會點醫術,或許能幫你。”
趙元熙的腳步停下來。
他皺了皺眉頭。
“你不要誤會。”楚清辭看著他,“我是覺得……”
“好。”趙元熙開口。
“你答應了?”楚清辭驚訝。
她沒想到趙元熙這麼爽快就答應了,畢竟他看起來不是輕易相信彆人的人。
“嗯。”
“那去你房間吧!”楚清辭說道,“你在那裡等我,我準備一點東西就過來。”
趙元熙聽話地回了房間。
他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剛才他怎麼會答應?
他的腿早就畸形了,怎麼可能還有救?就算他沒有去過醫院,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或許……
是那位姑娘的眼神太清澈了。
也或許……
是太久沒有接受彆人的好意,看見她遲疑糾結的樣子,他不想嚇著了她。
“你把褲腿卷起來。”楚清辭拿著一個布包走進來。
布包裡裝的是一套金針,還有一些藥瓶。
當然了,那些藥瓶都是係統提供的。每種藥都有不同的效果,隻不過全部要用積分來換。她現在沒有積分,等任務結束再扣除吧!
趙元熙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褲腿卷起來了。
他從來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既然答應了,當然要聽之任之了。
隻是,他的腿真的好醜。
他看向楚清辭。
雖然那雙眼睛被頭發遮住了,但是一點兒不影響他的視線。
楚清辭神色如常,仿佛面前的不是一隻殘腿,而是一本看不懂的書,需要她細細品讀才能看懂,因此她的神情格外專注。
“這裡痛嗎?”
“痛。”
“這裡呢?”
“痛。”
“感覺得到痛是好的,代表著還有救。如果連痛都不痛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楚清辭垂眸:“所以……”
“這個急不來,想要徹底恢複的話需要慢慢調理,隻不過過程是很痛苦的,你能承受得住嗎?”
趙元熙看著楚清辭:“你的意思是……”
他的腿有救?
楚清辭點頭:“需要每天都紮針,紮完針一個小時之後再用中藥泡腳,這樣持續半年的話,應該能恢複個八成。想要徹底恢複的話就繼續調理,最多一年就能恢複正常的腿。隻不過在這期間肯定是很痛苦的,白天你還要乾活……不過沒事,我讓我爹給你安排一個輕巧的活兒,這樣行嗎?”
“為什麼……”幫他?
他的父母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他也一下子掉入地獄,原本巴結他討好他的在一夕之間變了臉,這個世間讓他感覺到了惡意和黑暗,沒有半點陽光。她與他萍水相逢,為何對他這樣好?
“你就當我用你來練醫術。”楚清辭說道,“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如果做事情都要求為什麼,那彆做事了,天天拿個本子先寫理由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