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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828 字 6個月前

酒杯抿一口,平靜地說:“這?很正常,你以後更火,還有更多人喜歡你。”

“壞了。”

“什麼壞了。”

看向屏幕,逆光霧靡靡的,蕭閾眉飛眼笑,瞳孔明昧撲朔,“那些小女孩兒要知道Threshold隻鐘愛你一人,肯定得哭三天三夜,那哥可就成遭人唾棄的芳心縱火犯了。”

她想?笑,忍住了,罵他:“蕭閾,你真不要臉。”

蕭閾往舞台懶洋洋一靠,“真男人不在乎這?些虛的,老婆比臉重要。”

讓他彆叫老婆,他又拿出一套說辭,兩人閒聊幾句,工作人員叫蕭閾看看布景。

掛掉電話前?,蕭閾將話筒控於?掌心旋轉,等她主動詢問是否來接,他拿話筒敲鏡頭,仿若一錘定音,漫不經?心地說:“少喝點?酒,玩完了打電話,哥來接你。”

放下手機之際,黎初漾與林魏赫對上視線,不知何時他摘掉了眼鏡,那雙古潭般的眼,很深,像藏掩秘密與故事。

黎初漾心如明鏡,唯獨不理解明明之前?已經?暗示過,林魏赫為何執意不改。她執起酒壺倒了滿滿一杯酒,抬到桌中?央晃了晃,示意碰杯。

林魏赫便抬手一碰,自顧自喝完,緘默不語的餘光瞥向黎初漾,她渾然不覺和其?他人談笑。

等王霏薛之寧醉得不省人事,黎初漾緩慢開口:“林魏赫,記不記得高考完,我們一起去江邊,你自己念的那首詩。”

沉默半響,林魏赫又喝了一杯酒,嗓音艱澀,“嗯,淮上與友人彆。”

那時蕭閾出國,他認為自己和她並非一路人,隱晦表達分?道揚鑣之意。

數聲風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

可放不下,他作為朋友一晃七年,而現在她也用這?樣一句委婉告訴他,我們非同路人。

“不過世事難料,誰能想?我們做了十年朋友。”

林魏赫低聲重複:“十年。”

月色沉沉,黎初漾眼神通透,給?林魏赫斟滿酒,“謝謝。”

酒壺傾斜,灑出一點?,她看向他,語調溫和含蓄,“抱歉。”

一切儘在四字中?,謝謝你的陪伴與照顧,謝謝你看的起我,但對不起我不能接受,對不起請你彆開口。

林魏赫聽懂了,黎初漾不想?挑破,其?一珍惜兩人友誼,其?二顧慮他和蕭閾的友誼。

給?足他顏面?,可綿裡藏的針,紮得握杯的手抖了抖,林魏赫垂睫,鼓足勇氣想?說的話爛進肚子。

原來不是誰都有機會,對黎初漾而言,隻有蕭閾最特彆。否則,她這?樣一位冷淡厭倦的人,又怎會那般主動。

早該知道的,隻要蕭閾回?來,將毫無?勝算。如果早一點?,將她沉澱的傷痛和悲哀化去……

林魏赫想?了很多如果,面?色巋然不動。

他清楚,假設本就是空中?樓閣,模糊不清的界限難以窺探。

無?法宣之於?口的苦澀攀緣心頭,林魏赫眸中?觸動與妄想?漸漸沉進最深處。

他輕拂沾到虎口冰涼的酒,飲完杯中?黎初漾倒的酒,語氣一如既往平淡,滴水不漏地說:“沒事,於?我而言是小事,意外矯枉過正就行,你不必放心上。”

林魏赫用詞貶義,仿佛說他不可說的感情隻是正軌人生的偏差,糾正即可。反倒讓黎初漾鬆口氣,“那就好,林魏赫,你的瀟湘之路,前?方?一定有人等你。”

他說:“嗯,但願。”

“喝酒吧,慶祝你今天競標成功。”

“好。”

深夜,一場突如其?來的春雨猝然降臨,澆得眾人措手不及,王霏薛之寧怒罵天公不作美,黎初漾起身?幫王婷秀收拾攤。

下一刻,隱秘於?角落的車,大燈閃爍,照亮昏暗巷口。

流嵐霧靄,逆光之中?,高大挺拔的身?影撐著一把傘,腳步匆匆而生風,衣袂飄飛,每一步的抬起踩下,衝破阻力,雨水四濺。

是蕭閾。

那把傘不偏不倚撐在了黎初漾發頂,她驚訝又驚喜,“你怎麼來了?”

驟起波瀾的雨打在蕭閾右肩,他歪了下腦袋,視線不經?意瞥向林魏赫,意味不明地笑,“因為我猜到會下雨。”

就這?麼一句話,林魏赫便知道自己輸在哪裡。

蕭閾作為兄弟仁至義儘,大度給?予訴說的機會,作為男人,算計人心,絕不心慈手軟,扼殺所有威脅。

而他瞻前?顧後,浪費多年,一再而三地衰竭避退,錯失最後表達心意的機會。

林魏赫看著蕭閾死氣白賴地要求黎初漾喂他糖醋裡脊,他彆開眼,望向雨幕,近水樓台先得月,但雨天沒有月亮。

與好友告彆,黎初漾蕭閾回?公寓,他從後備箱取出紙箱和手提袋,她問了一嘴,他支支吾吾說是衣服,並且進門後讓她先洗澡,自己鬼鬼祟祟去了衣帽間。

按道理,蕭閾的正常程序,調侃兩句期望一起洗澡。黎初漾覺得古怪,悄無?聲息跟進衣帽間,奢靡陳設前?卻空無?一人。

目光落在靠牆的四柱矮桌,搬弄痕跡明顯。

暗室?她走過去一瞧,果真有道隱形門,猶豫片刻,搬開矮桌,推開了門。

天花板排燈依次亮起,如同白晝寸寸翻轉黑夜。戶體方?正,沒有隔斷,敞亮而闊達的空間卻隻有一條供人行走的路徑。

黎初漾眼睛睜大,呆若木雞。

太?誇張了。

牆壁掛滿四四方?方?的相冊,全是她的照片。

十八歲到二十四歲的順序排列。

不同來源。社交媒體,他拍廣告,直播截圖,朋友圈自拍,藏匿的偷拍……

不同地點?。公司,街角,餐廳,電影院……

不同角度。正面?,側面?,背面?,站立,坐姿……

不同表情。嫣然一笑,表情空白,淺淺一瞥,冷然涼薄……

簡直是她的個人博物館。

眼前?起了層霧氣,黎初漾緊緊捂住嘴巴,不敢讓聲音從跑出來,也不敢深想?。

心情勉強平複,視線往下。

透明玻璃儲物櫃波光粼粼,托架儲放了各式各樣,各種顏色的首飾珠寶,鑽石、珍珠、瑪瑙,玉、翡翠、銀飾、手表,應有儘有。而那種祈福金箔片像隨手買來塞進去的,毫無?章法地堆積著,上面?無?一不鐫刻“黎初漾”三個字。

若非親眼目睹,萬不敢相信蕭閾親手打造了一間“黃金屋”。

難怪蕭閾那時說他母親的禮物不算什麼,他那有更好的。

可蕭閾從沒向她提過,黎初漾心情極為複雜,感動之餘,滿腹疑惑。

怕磕碰壞,她小心翼翼地往裡走,越往裡越覺得蕭閾比狂熱粉更瘋狂,如果不是他,她真的想?報警。

尤其?看到被?剪了一半的照片。稍微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