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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180 字 6個月前

懷裡,表情彆扭冷淡,說話明?顯帶氣帶刺,“沒事,收著,那不算什麼,我那有更?好?的。”

“更?好?的什麼?”

“偷拍照?”

“Threshold長得帥,應該挺有錢,是個?好?男人,兒子啊,說這?些?話我真替你害臊。”

……

黎初漾:“……”

她看向蕭閾,眼裡分?明?寫有一句疑問“嘴碎是遺傳?”

他?面露窘迫,倏地想起什麼,瞥著她質問:“你早知?道不告訴我,誰跟你一邊兒的?沒良心的女人。”

黎初漾的睫毛長而微垂,一雙絨絨圓圓的眼睛彎起來。

她對他?笑的甜美,“我告訴過你呀,可是你說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權乾涉。”

蕭閾:“…………”

晚飯在?大廳圓桌就餐,清淡潮州菜和辛辣川菜都有。氛圍輕鬆和諧,偶爾陰陽怪氣地鬥嘴,聊八卦工作。

和想象完全不一樣?,蕭閾的家人開明?,思想前衛,接受一切主流或小眾文化,他?們給?蕭閾最大限度的自由,發自內心的欣賞,儘可能地融入他?的生活。

費新潔給?黎初漾準備了禮物,也為準備了蕭閾合他?心意的禮物。他?身上的紋身,他?們不會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而是說花裡胡哨像新衣服,他?耳朵打的骨釘,他?們不會說男孩子為什麼打耳洞,而是開玩笑說耳朵像篩子難怪總聽不得人家說話……

而他?們即便位高權重,朱門秀戶,卻無任何“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對立意識。

所以,蕭閾當時無法理解她口中的尊嚴有何等重要,並非不去深入理解,因為在?他?本身的觀念,貧窮本就不是限製一個?人的詞彙,她以為的憐憫也許可以換一個?詞,心疼。

黎初漾頭腦一下驚醒了,也終於明?白,蕭閾為什麼會那樣?鬆弛、包容、自信與驕傲,為什麼他?年少時輕狂如風,一彆經年成為男人仍舊氣盛未減半分?的少年模樣?。除卻他?本身的天賦優秀,他?一出生就活在?明?亮的愛裡,家人的百分?百理解和支持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蕭閾沒騙她,他?的家人愛屋及烏,真情實意,認真傾聽她所言,言辭之間並非客氣生疏,會指正她不成熟而偏執的想法,也會幽默詼諧地開玩笑。

晚飯後?夜空晴朗清晰,湛藍中一輪皎月,零碎幾顆星忽明?忽閃。

蕭閾和老爺子蕭父喝多了,三代同堂面紅耳赤在?飯桌上吹牛逼,管家和家傭笑吟吟地送菜送酒。

黎初漾和費新潔一起坐在?院子,注視著他?們。

“漾漾。”費新潔驀地開口。

改變的稱呼更?為親昵,黎初漾唇角不自覺露出微笑,“嗯,伯母,您說。”

“我看你談及事業時神色迷茫,想告訴你,你現在?很年輕,人生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念書、賺錢、競爭是為了做自己,過去的經曆都是手裡的牌,你可以排列成不同方?案打出去,不要猶豫,大大方?方?做選擇。”

她不語,攥緊手心,克製心中酸澀。

這?些?話竟然從蕭閾的父母嘴裡說出來。

“不要對伯母說的話有壓力,其實,人都是有私心的,老爺子很欣賞你,他?時常說哎呀,混小子不繼承衣缽,眼光倒不錯,喜歡的女孩兒好?優秀,是個?學法的好?苗子。”

費新潔看著黎初漾,笑說:“我知?道你不喜歡面對鏡頭,既然已?過萬重山,何不嘗試嘗試彆的?你若有興趣,我們會全力支持扶持你。”

黎初漾沉默片刻,話音沉甸甸,“謝謝伯母。”

費新潔觀察黎初漾的神色。

她黑發雪膚,幼態的臉十分?招人喜歡,但此時面色迷惘又疏離,想必是誤會了。

將她的一雙纖手握進掌心,說:“我們做這?些?,不全然因為蕭閾,七年之久,足夠讓我們真心喜愛你這?個?人,就算你們沒有在?一起,我們也會支持你。”

不感動是假的,他?們在?群裡那麼多年從未插手她和蕭閾的事,隻?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守護。黎初漾第一次有了當子女的感覺。她不知?該如何表達感激與慶幸,眼裡出現淺薄淚意,低頭掩飾,“謝謝,我會回去考慮的。”

“那真是太好?了!”費新潔高興地說。隨即補充:“但不用強求,沒興趣也沒關係的,任何困難可以悄悄告訴我,求助並不是讓人羞恥的行為。”

月光暈照的光澤,襯得庭院景色完整美好?。兩人零散聊了些?家常。

大部分?是費新潔談及家事,說蕭閾的奶奶其實是位音樂家,但天妒英才得了抑鬱症去世?了,老爺子早年喪妻,最初反對蕭閾學音樂,他?抗爭,後?來取得了勝利;又說蕭閾這?孩子從幼時便叛逆強得狠,和老林家那孩子最開始不對盤天天打架,回來一身傷,咬著牙說不疼……

黎初漾聽著未曾了解的過去,喝著甜津津的果酒,渾身暖洋洋,不知?不覺微醺,也許氛圍太過融洽,在?費新潔休息之時,不禁唐突問道:“伯母,我現在?回顧過去所作所為,總覺得自己對蕭閾特彆過分?,覺得自己很壞,一直在?辜負他?……”

她心結難開,並攏雙唇,低聲喃喃:“我不知?道如何補償他?,我什麼都沒有,隻?能給?予他?反悔的機會……”

“傻孩子。”費新潔輕輕摸黎初漾的頭發,看她倔強,滿臉心疼之色,“感情不用計較回報,而且你出現在?此處,就是蕭閾所期望的。”

她並不準備告訴黎初漾,蕭閾什麼時候開始朝她靠近,她相信自己的孩子自有安排。

於是費新潔抬手一指,腕部玉鐲在?月光下熠熠,語態輕和地說:“看到那兩棵玉蘭了嗎?後?面是蕭閾的房間,從播種?到長成樹,風吹雨曬已?有十多年,它等你很久了。”

說完費新潔拍拍她的肩離開,黎初漾緩緩抬頭。

窗前兩棵玉蘭,千花萬蕊已?然綻放,白玉綴枝頭,影影綽綽,滿目皆芳華春意。

她並不懂費新潔所言,隻?是下一刻,蕭閾從前堂腳步虛浮走到那兩棵玉蘭樹下,張望一圈,踮腳折下一截高枝,小跑過來。

他?步伐那麼快,那麼急,不消一會兒,就交到她手裡,玉蘭難摘,而手中枝椏的花瓣潔白無瑕,沒有折痕也無泛黃,陣陣沁人心脾的幽香撲鼻。

腕被蕭閾溫燙的掌心握住,他?先摩挲了幾下,將一根樸素簡單的紅繩牢牢係在?她被暖熱的腕,笑著說:“這?可是哥在?西京寺廟求來的,戴好?,彆弄掉了,明?年再換新的。”

心臟重重跳著,黎初漾複而抬頭望,蕭閾醉意朦朧的眼睛,溢滿世?間純粹美好?,閃耀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