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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720 字 6個月前

十,不分鏡了,一鏡到?底,你們自由發揮,場景八,醫護人員進拉黎小姐離開,回歸劇本。”

“現在你們就坐在房間休息,好好醞釀下感?情?。”

半小時後再次開鏡,門窗前杵著移動的攝像頭。

這場是親密戲,剛剛兩?人背對而坐,冷卻的騷動不安和渴求在空氣?和對視中湧動。

距離打破,蕭閾上前一步抓住黎初漾的手臂,她微微昂起?頭,脖頸修長,他眼神?暗了幾分,往前猛地一拽,力道很大,她撞進他胸膛,頭被手心掌著,肩被摟著。

心臟跳動的頻率相互共振,兩?個多月以來最近的距離。

和劇本不一樣了。

窗外寒風吹進來,發熱的體溫和蕭閾身上的香味愈發明顯。緊張到?出汗,手心一片濕熱,自從知道蕭閾過去也喜歡自己,心境不一樣了,她猶豫著環住他勁瘦的腰,他的唇擦過耳朵,接著被他箍著往後不停倒退,直到?被逼至窗戶旁的牆角。

蕭閾修長有勁的手指探入黎初漾發隙,摁住她的後腦勺,歪頭擋住所有攝像機,想親,被躲開,撩開她一邊長發,直攻她頸子最敏感?的地方,伸出舌尖舔舐。

欲在神?經末梢肆意蔓延,身體戰栗著貪戀觸摸,那小片被舔到?濕漉漉的皮膚,倏地感?受到?兩?頁啟開的唇瓣,尖牙從裡顯露,抵住柔軟細膩的皮膚,她有所預感?,但蕭閾沒給反應的機會,另外一隻手捂住黎初漾的嘴,狠狠咬下去。

破口而出的呻.吟被強勢堵回,疼與酥麻的快感?一並落下,她呼吸發顫,攥緊他腰間的衣服,感?受著他壓抑的憤怒與思念,感?受腹部攪起?的漩渦。

嘗到?血腥味蕭閾鬆開齒關,舔她脖頸間齒痕,妥協般重重歎了口氣?。

氣?息鑽進身體,她不由聳肩,他弓著背,貼她耳邊喘氣?,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贏了,彆再折磨我,和好行不行?”

心緒晃蕩有發潰泛濫的趨勢,黎初漾幾乎無法再堅持,正想說話,醫護人員闖進來,飄忽不定的理智迅速回歸,她意識到?該離開了,推開蕭閾,他雙手自然垂落兩?側,脊背隨之?塌陷,眼睛通紅。

即刻後悔,可?劇本在繼續,她被醫護人員帶離房間,神?色不舍。

蕭閾的病服被脫下,象征幻想結束,他沒有掙紮順從一切,如同被治愈的正常人,隻是眼睛一直盯著她。

隨後她揚起?最燦爛生動的笑?容。

於是他寂靜如湖的眼裡,再次泛起?漣漪,可?當她消失,那雙眼徹底黯滅,再無一絲光亮。

至此女主的所有鏡頭結束。

後勤圍身後,黎初漾坐到?小馬紮,悄悄摸頸子兩?排整齊清晰的牙印,一件外套披在肩膀,她霎了霎睫,頭發往前扒。

王朔聞到?黎初漾身上若有似無的玉蘭香,心想果然如此。

兩?人之?間肯定有故事,說不定今天有意外收獲,像蕭閾這種搞音樂的人共情?能力強,他沒演過戲無法分離自我,容易沉浸。

王朔笑?了笑?,對副導吩咐幾句,轉而繼續看?拍攝。

所有人專注地注視攝像機畫面。

醫院大門口,蕭閾穿著休閒潮流的常服,剛踏出陰影踩到?陽光,他想到?黎初漾臨走前的笑?,邁出的那條腿又?收了回去。

醫護人員滿臉茫然,周遭的精神?病人神?態癲狂往外衝,嘶吼尖叫著想要衝破牢籠。

隻有他平靜淡然地往裡走,穿過雜亂不堪的環境,走到?治療室,躺到?床上,醫護人員在他太陽穴兩?邊貼上膠布,紅色錯雜的線連一塊屏幕,腦電波顯示正常。

重啟,正常。

重啟,正常。

重啟,正常。

……

執拗、不計其數的重啟,儀器一遍遍枯燥地運轉,每次都是徒勞。

蕭閾雙眼空洞地伸出手,妄想重獲妄想。

黎初漾緊緊皺眉,心中往下墜。蕭閾的狀態太不正常了。他似乎投入到?,分不清究竟是演戲還是現實。

“導演,”她側頭,“他好像狀態不對,停一下吧。”

王朔當然知道,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在意地揮揮手,“沒事,都是劇本。”

“我知道是劇本,”黎初漾還想爭取,“但他……”

王朔面容嚴峻地說:“黎小姐,這是你第一次演戲吧,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性。”

她抿唇,忍下罵人的衝動,把小馬紮往旁邊挪,繼續觀看?。

男人手臂搭住眼瞼,唇浮起?自嘲的弧度,一把扯掉儀器亂七八糟的線,主動換上了那件藍白條的病人服,起?身急匆匆朝曾經的病房跑,毫不猶豫關上門。

他選擇清醒沉淪,心甘情?願自我囚禁。

關於黎初漾的零碎畫面一幀幀清晰浮現,找到?蕭閾,命中他,令他避無可?避。

他腦中混沌一片,沉迷而瘋魔般望著那扇高?高?的小窗,等待荒誕無經的夢再次降臨。

她的出現是福祉,承載情?欲,為他的靈魂點燃火光,卻也是罪孽,化?作禁錮,將他鎖進深獄慢慢淩遲。

那棵玉蘭樹,成為記憶中的玉蘭樹,成為牽纏掛念的她,不會回頭的她,他經年累月地遙望,好不容易擁有一次,又?再次失去。

她昵稱的二字逗留在舌尖,幾經輾轉,從嘴裡跑出來,“漾漾。”

蕭閾又?叫了一遍,漾漾。

無論做多少努力,她都不肯留下,不愛他。

一分一秒過去,雨開始下,帶著料峭寒意,遙望蔥蘢綠樹的男人,眼裡的希翼轟然倒塌,他慢慢低下頭,雙手沒入烏黑頭發,瀕臨崩潰。

他的脆弱啃人心肺,黎初漾不禁想萬一蕭閾被自己傷害時也如此難過,思及至此,她根本無法放任不管,心都要跟著他一起?碎了。

她猝然站起?來,外套掉落,椅子哐地聲倒地。

所有人面露驚愕訝異,王朔一臉了然,尋思自己算做了件好事。

黎初漾眼裡隻有悲傷到?窒息的蕭閾,以及無數次在歎息悔來晩矣的自己。

雨滴正落眉心,這是凜冬的最後一場雨,春天即將來臨,盛夏也不會遠了。

想見他,想要擁抱。

這個念頭編排四肢,孵化?勇氣?,她不管不顧朝他的方向奔跑,白裙翩翩。

他朝她走了那麼多步,這次換她。

還在拍攝,導演沒叫停。

蕭閾仍舊沉浸其中,對周遭環境沒有感?知能力,直到?肩頭被拍了拍,他怔了怔,不敢置信抬頭。

幻想與現實交織,年少與現在互融,她近在咫尺,笑?靨如花,“我回來了。”

外面細雨斜絲,可?那一刻,蕭閾覺得雨過天晴。

他和當初一樣爬到?桌上,但這次直接從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