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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5005 字 6個月前

他一五一十道來。

“兄弟,你這在她雷點蹦迪,姐救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再見。”

他慢悠悠地說:“你朋友圈發的DJ我熟。”

“多?熟?”

“可以約出來吃飯的熟。”

死人精。王霏被拿捏,“行吧,我就稍微提點提點你,這事兒肯定?和?她外婆有關,你知道她外婆得癌症死的吧?”

“嗯。”

“其實不是的,那天她被救護車的電話叫走?了,連續三天沒來學校。”

“救護車?”蕭閾捕捉關鍵信息。

“嗯,後來我不跟你發短信你沒理嗎?因為她那傻逼父母不給安葬費,她拿不出錢,後面怎麼弄到?那筆錢,我也不知道。”

王霏頓了頓,“之後漾漾跟沒事人似的,乍一看挺正?常,但,怎麼說呢,她開始拒絕彆人的幫助,也不再說自己的事兒了,變得特彆強,不然大學的時候,我和?寧寧也不會被她瞞那麼久,我們都?覺得這是她的心病,唉,蕭閾,說句不該說的,要她鐵了心和?你分手,我沒辦法幫你。”

“彆說我告訴你的啊,不然她又要怪我多?嘴。”

蕭閾嗯了聲,“狒狒,你說為什麼我幫她,倒像我做錯了。”

“可能她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

“......蕭閾,你有病吧!”

他仰頭?,語氣懶倦乏力,“正?病著呢。”

電話斷了一分鐘後,費新潔和?進?房,家侍抽把椅子放床邊。她沒坐,傾身摸了下蕭閾的額頭?,皺眉道:“躺好。”

“我沒事。”蕭閾撇開臉,低頭?看手機屏幕,聊天框沒有新消息,他敲下【沒拉黑,代表你舍不得我】發送,說:“我要回公寓,借輛車再叫個司機送我。”

費新潔裝傻,“出門跟我說做什麼?”

“費姐,我是病了,不是瞎了。”蕭閾輕揚下巴,“你搞倆門神守著,我跑得出去?”

“還?低燒,亂跑什麼?”

“彆管了。”

黎初漾回【合作沒結束,我還?要還?你錢,彆想多?。】他定?定?看著,倏地笑了笑,敲下一行字【見面談談。】發送。

“不是不讓你出去,再搞嚴重?了,你的腦子跟肺都?彆要了。”蕭閾沒搭腔,費新潔如實道來,“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退燒嗎?”

蕭閾轉著手機,神情回味,意態輕慢地笑,“因為劇烈運動。”

她哽了一秒,正?經嚴肅地普及,“因為感染了兩種病毒,非同類毒株會交叉感染,你彆害人家。”

“怎麼可能?她是被我……”蕭閾在費新潔意味深長的眼神下噤聲,他摸鼻子,低頭?向王霏求證。

“明天燒退出門,就這麼說定?了。”費新潔起身,又坐下來,低聲勸告,“孩子啊,媽媽知道你這麼多?年挺難熬,但禁下欲行嗎?兩次了。你不嫌丟人,我嫌丟人。”

“……”

那真他媽是意外!蕭閾忍住爆粗口的衝動,驅趕費新潔趕緊出去,順便叫換男看護進?來幫他物理降溫。

男看護用浸濕過的綿軟毛巾擦著背,蕭閾雙臂疊在下巴頦,看到?王霏回的消息,抽出一隻手敲下幾個字【她在哪兒?】

狒狒:【不是說了在社區醫院掛水?】

半小?時後,【她在哪兒?】

狒狒:【社區醫院掛吊水。】

又半小?時,【她在哪兒?】

狒狒:【說了社區醫院!】

半小?時後,再次問:【她在哪兒?】

狒狒:【醫院!】

……

下午五點,蕭閾發完,當時王霏正?在上大號,就挺影響流暢度,忍無可忍給黎初漾打電話,“你跟蕭閾回消息成嗎?老娘他媽的要成問答機了!”

“怎麼了?”

她甩了張長截圖過去,標注:【蕭嬌妻怕你跑了。】

“彆回了,我跟他說。”

“漾漾,你是真心要和?蕭閾分手嗎?”王霏豁出去了,實言道:“我覺得自從?他回來之後,你挺開心的。而且分開這麼久還?能在一起,屬實不易,再錯過挺可惜的。”

黎初漾這個人,看起來好說話,實則有一套堅固的原則不容打破,也不容自洽。

“我想得很清楚。”她看了眼窗外,經過風塵仆仆的長途汽車站,看到?綿延不斷的田野後,偏頭?對司機說:“在這兒停就可以了,自動扣費的。”

“好嘞!女娃兒,這地偏,早些?回家哈。”

“好。”

電話那頭?的王霏問去哪兒,黎初漾說回家,她便不再言語。

拉開車門,墨藍色的天灰蒙蒙,飛揚塵土昏黃了視線,在地基鑿動聲巨響中,循聲音隱約可見左邊正?在還?建的居民樓。

這裡距離涼川市區一個半小?時路程,是發展滯後的城中村,貧民窟。

黎初漾將口罩壓嚴實,朝左邊居民區走?。她的膝蓋有淤青,走?得很慢。

大概十分鐘路程,見到?簡陋的矮磚白牆房,以及旁邊一座翻新後的墳墓。

說來還?要感謝黎遠的貪婪,想問政府多?訛點錢,不然房子早被拆了。

手捧的菊花擺在墓碑上,黎初漾從?包裡掏出兩條費列羅巧克力,轉身拿掃帚把灰塵清理乾淨,身體沒完全恢複,動作緩慢。

正?想彎腰拔草時,電話響了。不用看來電顯示,知道是蕭閾,挪步到?離墳墓一米左右的距離,接聽?。

“蕭閾,我認為自己說得夠清楚了。”她先發製人。

“你外婆當年的事我很抱歉,但現在已經過去了——”

風轟然而過,“蕭閾!”

“抱歉,”他執著,“我隻是不明白,有什麼不能和?我說,非要用分手解決。”

“宣曼告訴我了,你這些?年做的事,”黎初漾坦言,“我沒有辦法接受。”

“她跟你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即使電話裡,也能想象到?蕭閾的表情,她有點頭?疼,“彆人為你說的好話,你彆又跑去使壞。”

“那你為什麼還?要分手?”

理解能力堪憂,她無奈,“......我不是說了無法接受嗎?”

“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那圈子多?亂到?處都?是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我不護,你早被吃得隻剩骨頭?渣,而且給自己喜歡的女生花錢有什麼問題?”

被踩到?痛處,黎初漾捏拳,口不擇言,“我讓你護著了嗎?我求你了?”

蕭閾聲音大起來,厲聲:“是!你沒求我!你對所有人都?這樣??還?是隻對我?死也死得死明白吧?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聲音沙啞得厲害,“彆再說討厭我的話,我不信,我不是十七八歲了自己會分辨,你明明也對我動心!為什麼不敢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