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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792 字 6個月前

又會摸摸他中指大寫的Y。

但今天觸感不?一樣,他指根皮膚不?複以往平滑,剛紋不?久的刺青微微突起,細細摩挲,一串數字和繁複花紋圖樣。

“癢,彆弄,想親。”蕭閾言簡意賅,想了想,手指往她掌心捅,算作為補充了。

“......”黎初漾發?現這?人隨時隨地都?能?騷,又恨自己秒懂,表情挺無語。

他捏了下她的手,笑的痞,繼續使壞,加上林魏赫的配合,唬得孟博昨夜持續多久和褲衩顏色全抖出來,他彎腰得意地說哥沒騙你吧,她點頭在他手心翹起大拇指和小拇指表示很?六。

沒走幾步路,新晉情侶意識到上當,大罵蕭閾臭狗,然?而家裡搞法律,唱rap的嘴皮子利索又犀利,不?止罵人不?帶臟,梗新潮還?押韻。孟博王霏玩梗玩不?贏,語速比不?過,氣得臉比幾百年沒洗的鐵板黑,捋袖子咋咋呼呼放狠話說要砍死蕭閾。

他可憐兮兮躲她後面,但腔調仍舊陰陽怪氣,“兩位,法製社會企圖用暴力解決口角紛爭是不?行?的,但你們呢,似乎彆的方面也不?太行?……”

聽一半,薛之寧和高陽笑得不?行?,孟博王霏扯著脖子,異口同?聲:“你要不?要臉?”

林魏赫面無表情補刀:“第一天知道他?”

蕭閾斜睨他,輕謔,“少裝大尾巴狼,小心我放孟博咬你。”

孟博氣瘋,“滾你媽的蛋!”

黎初漾覺得這?孩子確實死賤死賤的,“消停點。”

蕭閾手臂鬆垮搭她肩,“有事叫哥哥,無事消停點,用完就甩,挺會玩啊。”

“哦。”

給兩拳,他完全不?避,懶洋洋、吊兒郎當地朝她笑,“沒勁兒,餓了?”

她懶得搭腔,到校門,止不?住好奇心,把他的手從口袋抽攥出來,借路燈昏黃,看?清他中指原先?字母Y,多了沿形勾勒的素線,那是疊加的Y,而側面的新刺青,20231210,六邊形雪花。

之前問蕭閾刺青的理由,他溯及既往,說其一仿照古時人們的儀式感,庇佑或懲罰,其二紀念人生重大事件或階段,另層面的刻骨銘心,其三,則是自身標誌,他說,殘酷戰爭時期,除卻靠銘牌相認屍體,皮膚所有圖案構成他個人色彩,區彆於他人。

Y,Y。

漾漾,漾和閾。

第一場雪,第一次水.乳.交.融。

緘默無聲的告白。

風雪涼,心口發?燙,很?燙。

寒潮壓不?住膨脹的感情,黎初漾眼睫輕顫,到處白茫茫,蕭閾紅到飽和的皮膚,豔色.欲滴,破雪而出。

手被握緊重新放回口袋捂熱,她看?他鼻梁那顆小痣,仿佛遙望一個歲月的距離。

這?一刻,黎初漾確定對蕭閾沉寂七年的感情在今年冬天如山海傾倒,以銳不?可當之勢走進?氤氳夜色中。

原來暗戀過、用力喜歡過的人,再重逢,輕易就能?掀起驚濤駭浪。

她忘了一切,鼓起勇氣隻?想叫他名字,“蕭——”

“初黎!是初黎嗎?”

被打?斷了。

蕭閾低頭,“剛剛說什麼?”

她恍若驚醒,抿唇,難以再承認自己的心思。

蕭,和笛子很?像的樂器,閾,函數的閾值。

蕭閾。

蕭閾。

蕭閾。

名字,最短的咒語。

她曾寫了滿滿一頁。

路人粉絲問能?不?能?合影,黎初漾清空紛雜思緒,脫離他的手說可以。蕭閾深深望她一眼沒說話。

相似的一幕路上反複出現,這?個點外面晃蕩的學生都?喜歡玩,相貌優越的俊男靚女引人注目,反擊輿論的事鬨得大,黎初漾的名字在涼川大學廣為人知,圍巾遮去半張臉仍被認出來,關注她的大多數都?知她與薛之寧關係好,而薛之寧和高陽早官宣公布,連鎖反應導致他們的重點偏移,聚焦於新的八卦,最多的問題:初黎,請問這?是你男朋友嗎?

每當這?時蕭閾不?吭聲,和過去杠上的驕傲讓他期待她主動承認他們的關係。黎初漾沒摸清他的小心思,畢竟之前酒吧那次,蕭閾秀得飛起,以為他不?想公開,於是笑而不?語讓上前合影的路人自己猜。

一來二去,蕭閾不?跟孟博鬨騰了,腳尖挫起的雪跟挖掘機推土似的,發?現他反常行?為,“怎麼了?”

“沒事。”

“好吧,”她真情實意關心,“你鞋子濕了腳不?冷?”

哦,裝傻,轉移話題,分?明不?想公開。蕭閾不?鹹不?淡地說:“不?冷,心冷。”

黎初漾:“......”

王霏彎腰發?出乾嘔聲音,薛之寧覺得搞笑,鸚鵡學舌,“寶寶,你鞋子濕了腳冷嗎?”

高陽眨巴著大眼睛,默契地回,“不?冷,心冷。”

孟博有樣學樣,“兄弟,你鞋子濕了腳不?冷?”

林魏赫省略前二字,“心冷。”

“啊?心冷啊!”孟博做作誇張地重複,從口袋掏出火機甩開,特?會耍寶,攏著焰說:“來,我給你暖暖。”故意瞅某人一眼,“閾閾寶貝冷掉的心要不?要?”

幾人捧腹大笑,蕭閾沒什麼表情,手抄兜邁大步走過去,以迅雷之勢使勁踹了腳孟博旁邊的樹乾,積雪潑灑簌簌掉。

孟博沒戴帽子,脖子冰得回縮,還?要犯賤,“操,老?子的心也冷了!”

蕭閾伸手輕易碰到樹枝,拽著往下一扯,雪瀑砸兩人一身,他吐了三個字,“冷你媽。”

“我媽在家吹暖氣!哪有你的心冷!”

“閉嘴!”

兩人杠上,即使兩敗俱傷,硬把樹上積雪霍霍禿了。

幾人以免禍及自身又覺得丟人,自動避開戰場,王霏看?熱鬨不?嫌事大,甚至跑到小攤買了五根烤到焦香的香腸,一一分?發?,“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感冒?”

黎初漾看?著蕭閾,心想男人果然?至死是少年,忍俊不?禁,咬了口烤腸頂端的脆皮,嚼完咽下,慢條斯理地說:“我隻?知道,火燎腚這?個點關門了。”

薛之寧怕油弄臟手,就高陽的手吃,邊嚼邊說:“彆說,真有點餓,那去哪兒宵夜?”

林魏赫注意到黎初漾手背沾到油,抽出張紙巾遞給她,“火鍋。”

“可以,去誰家?”

“我家吧,上次和高陽買多的食材還?沒吃完。”

“這?麼多人應該不?夠,得再買點。”

吃完烤腸,聽到樹下的蕭閾阿秋一聲打?噴嚏,黎初漾輕歎一聲笑著搖頭,走到垃圾桶丟掉木簽,掬了捧雪抹到手背,用紙巾擦乾後掏出手機準備叫外賣買點菜和感冒藥,APP右上角紅點未消,她有強迫症非得點開,沒有他高熱體溫蘊著,手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