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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396 字 6個月前

人,我不?想仰視他。”

“喜歡的人嗎?”

“嗯,我男朋友。”

順口而出,她沒意識這是自己第一次承認對蕭閾的喜歡,有條不?紊地繼續推進計劃,和?林魏赫發微信【你?之前說的那位想投資的朋友可以安排了】。

蓮花林停車場,林魏赫將車熄火,從煙盒拿出一根煙,拈在指間摩挲,眼睛盯著屏幕上的字,神色晦暗不?明。

五分鐘後,一輛法?拉利從遠處而來,行車技巧順滑,停旁邊。

林魏赫低眉斂目,臉落在陰影,輪廓顯得瘦削清絕。他陷入一場漫長?的掙紮,待駕駛位車窗被敲響,抬頭,所有動作遲緩。

男人高挺鼻梁的側面,原本光潔的皮膚微微發紅,那裡多?了一顆粉褐色小?痣,或者?說,原本消失的痣又回來了。

叩叩、叩叩。

玻璃敲擊聲如同催促林魏赫做抉擇。

手指用力?,八度的薄荷珠爆了,沒抽,放到車內扶手盒後,他拿著另外一盒煙下?了車。

“走?吧。”

蕭閾眯著眼打量林魏赫,隻一秒,挪到巷口安全提示牌,摘下?耳機,慢條斯理裝回耳機盒,聲腔鬆散帶笑,“剛想什麼,那麼入神。”

“沒事,痣怎麼點回來了。”

問了句廢話。林魏赫揉額角。除黎初漾還有誰能支配蕭閾的行為。

“漾漾昨天問,我覺得她應該不?討厭,想給她一個驚喜。”僅僅提及名字,便牽纏掛念,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有沒有想他。蕭閾歪了下?頭,秀林魏赫看,“黑色看著沉悶不?透氣,這顏色怎麼樣,帥嗎?”

痣在最突出的鼻骨自然形成?的陰影處,鼻梁更?顯高挺優美,無疑錦上添花。蕭閾的長?相,從小?到大,屬於?男女無法?反駁的標準答案。

林魏赫誠懇簡潔:“嗯。”

蕭閾打開手機原相機,懟臉照鏡子,“七年沒看見這玩意了,有點不?習慣。”

屏幕跳出來條信息【黎遠那邊撐不?住了,繼續?】叮囑黎初漾給人留後路,自己卻不?遵守規則對人趕儘殺絕,他笑了下?,回複【繼續】。

青石板路磚鬆軟的雪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聲,看著糊了層冰碴的鞋尖,他往旁邊踩出的小?道走?,“對了,孟博還和?狒狒一起??”

“嗯,剛睡醒,等下?過來。”

“他們速度挺快啊,喝次酒就看對眼了。”蕭閾沒睡好,幾字之間夾雜一個嗬欠,“早知道兩人一拍即合,以前就該牽線。”

“以前不?一定,人會變。”

意味不?明的話讓他腳步頓住,身體站正了,側頭看林魏赫,雪白景色映進他的眼,瞳孔呈現?琥珀透色,看不?到雜質,似乎任何事物都能分析剝離。

林魏赫坦蕩迎著,口吻平直,“她跟我發信息說可以了。”

他給蕭閾選擇,“入股或不?入,隨你?。”

手機揣兜裡,蕭閾玩味地笑了下?,搭上他的肩,拂開雪籽,“你?明知道我選什麼。”

林魏赫沉默數秒,“嗯,我知道。”

所以他沒有采取任何動作。

林魏赫太了解蕭閾,他對黎初漾即使再生氣,仍舊,永遠不?計後果,不?計得失,全心全意付出,愚蠢到,滿心滿腦都是,我還有什麼能給她,不?加挑揀,不?論好壞,悉數全部?奉上。

林魏赫也太了解黎初漾,對她而言,有樣東西永遠排感情之上,不?容踐踏,一旦蕭閾觸及那道線,她會摒棄他來確保那樣東西無可撼動的地位。

他旁觀者?清,而他們當局者?迷。

他們重歸於?好,林魏赫再不?做任何卑劣破壞之事,隻是看著、忍著、等待著。他深知,爭搶毫無意義,他們本身存在的矛盾遲早激化,他們無法?攜手成?長?。

隻要不?點醒蕭閾,兩位倔強又驕傲的人不?可能走?到最後,七年前的不?歡而散會再次上演。

這麼想時,蕭閾按捺不?住和?黎初漾撥視頻電話,不?出意外被掛斷。他表情很複雜,唇清淺抿著,溫情和?愛意明晃晃,但體態卻垂頭喪氣。

“你?說漾漾怎麼就不?能像小?女生那樣多?依賴我,我這現?成?的苦力?和?資源不?用,費那麼大的勁兒乾嘛。”說著說著他又笑開了,儼然一副沉湎於?熱戀,滿心濃情蜜意的少年模樣,連腳步都輕快起?來,“不?知道她和?那些老家夥周旋什麼樣,肯定很帥,真想看看。”

林魏赫嗯了聲,從煙盒倒出一根煙,接著鈴聲響。

“她居然給我回電話了。”蕭閾疑惑語聲摻了無法?忽視的甜膩。

他指間的煙應聲而斷,咽下?喉間酸澀,風涼,雪冷。

“沒事,想你?了......喂,喂?靠!掛了。”

蕭閾心裡對黎初漾的果斷又好氣又好笑,餘光瞥到林魏赫握手裡忘掩藏的斷煙,給她快速回條膩膩歪歪的微信,朝前面的樹抬了抬下?巴,懶洋洋地說:“聰明的鳥擇木而棲,聰明的人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真沒必要,換一棵吧,哥們。”

還是被他敏銳察覺到了,林魏赫點煙,語速快了不?少,“蕭閾,我有時真的挺煩你?,如果你?不?說,我就不?會關注,如果不?是你?拜托我,我不?會近距離接觸,也不?會......”

“林魏赫,後面的話彆說出來。不?管你?怎麼抓心撓肺肝腸寸斷,一輩子都給我藏心裡面。”

蕭閾看著他,目光緩定洞悉,裡裡外外都透徹,聲音冷淡,“是我向你?一遍一遍傾訴自己心意沒錯,是我拜托你?照顧她也沒錯,你?和?我一樣喜歡她更?加沒問題,因為她值得,她值得被所有人愛。”

“但你?永遠彆在我面前說出來那幾個字,我不?樂意聽我最好的兄弟如何覬覦我喜歡的人。”

煙急速抽吸,燒到尾端,掉在雪地裡,刺啦一聲沒有絲毫火星。

寂靜,蓮花林入口處的石柱有兩名遊客拍照紀念,除此之外再無人影。

蕭閾左手從兜裡伸出來,憑本能去褲帶裡摸煙,林魏赫敲煙盒抖出兩根煙,遞一根給他,平靜地問:“憑什麼?我不?欠你?的。”

“憑你?沒種?。”蕭閾隻說四個字。

煙反手送進唇間,彎腰就林魏赫燃著的火機點煙,火機蓋往下?扣,他搶過來,乾脆利落甩開,半捧手掌擋風,忽然笑出來,戲謔地說:“說你?沒種?還氣上了,我不?在那麼多?年,你?有無數次機會,不?表示,怎麼著,等我回來危機感來了,終於?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不?過,這不?怪你?。”蕭閾補充。

他知道林家主係與旁係等級製度嚴格,林魏赫一直困囿其中,自幼遵從父輩規訓,習慣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