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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756 字 6個月前

背靜電激起皮膚波浪,緊縛解開,她還沒鬆口氣,皮膚轉涼。

燈光下蕭閾勻稱修長的手指,完美?無暇,黎初漾不好意思再看,偏頭。

牆壁光影迷離,緩速滑動,往下壓,弓起再舒展,線條並攏,往上拉,平緩圓弧中間逐步突起,猝不及防被吞沒。

她哼吟了聲,手指伸進他鬆軟黑發,不同觸感擾得心神不寧。

耳朵紅得滴血,蕭閾情不自禁想到她今天在酒吧說的話,笑了下。

她腰肢發顫,他揶揄,“這麼多?”

隨即心口悶酸。

蕭閾在美?國那些年,學業生?活一切順利。

除了經常冒出的痛楚和?焦慮:她為什麼拒絕?她和?哪位男人?在一起了?又進行到哪一步了?

第一年在學校,他聚神聽課,空閒時?聽歌作曲,沉迷音樂。隻有這樣,才能暫時?將壞情緒克製。

等她開始直播,他每天守在屏幕前觀看,顛倒的時?差讓身體透支,最後隻能委托群裡的人?錄播,他像偷窺狂一樣,翻看她的社交賬號,查看信息,保存照片。看著她蛻變,他越來?越迷戀,越來?越心煩意亂。

她不喜歡他,她不是他的,終有天她屬於彆人?。

前五年,她沒有談戀愛,天知道他有多麼慶幸。

可從第六年開始,仿佛有人?拿一把隱形的刀往皮膚割,每一道傷痕痛進呼吸,徹夜難眠、翻來?覆去卻找不到傷口療愈。

思及此,蕭閾對黎初漾無法豁達寬容,順滑心情如薄綢撕扯發出輕微哀鳴。

要讓她感受他那時?的纏結滋味,手掌蓋住收攏,“記好,我和?彆人?有什麼不同。”

黎初漾想說沒有彆人?,但思緒被往上抬起,囿於蕭閾的涔涔體熱,癢和?燙的感受清晰,他掌骨刺青的位置最燙,燙得濕滑汗液被再次加溫,而他......他是不是真的恨自己?,不然為何如此惡劣讓這片癢意擴散。她眼?裡潮濕,蓄積淒楚的淚,“嗯......”

理智該踩住刹車,可思念她多少年,柔嫩的愛與堅硬如骨的怨懟就持續了多少年,刹車變油門,對她的愛跑得更快,蕭閾親昵地叫她漾漾,聲音動情。

時?間沒有具體概念,黎初漾被吻得暈暈乎乎,正想問,蕭閾一口咬在她鎖骨,逼她痛呼出聲,吃掉她的聲音與淚水,用帶笑痞氣的調子?說:“激動到哭啊,怎麼了?”

黎初漾表情懵懂, “我想上衛生?間……”

蕭閾拂掉她額角細密的汗,口吻認真,又像帶著模糊笑意,“你?上過了。”

“我沒有……”

“是不是喝多忘記了,我們回家?後上過衛生?間。”他哄著。

她信以為真,“好吧……”

“喜歡我的手嗎?”

蕭閾的那雙手,肌膚軟滑,指節淩厲堅韌,黎初漾低頭,看著他潤澤瑩亮的指尖往前伸,點點頭。

“那我彈琴給?你?聽好不好?”

“嗯。”

蕭閾找了架全音階手風琴,哪怕以前未曾試過,他天賦超群,遊刃有餘掌控節奏,手指與風箱巧妙結合,在同一個鍵鈕,推拉風琴發出高度不同的兩個音。但琴太久沒保養,得把外面的簧皮揭掉,清理掉翹邊內簧上的膠水,再粘黏,修複時?蜂蠟融化,填滿中間縫隙,這時?候,要放在小台子?以傾斜角度讓蠟滴出來?。

一種墜落的真實感讓黎初漾屏住呼吸,她看著他的眼?睛,不免回想王霏和?薛之?寧問自己?的話。

世間有什麼東西不會改變,雲雨、江河流水,風花雪月一刻一個模樣,望江公園那棵百年佇立的樹,經過風吹日曬產生?細微不同。

上一秒和?這一秒的自己?也在發生?不為人?知、陌生?的變化。

但蕭閾的目光,太深刻,讓她幻想在分秒的流轉中,成為億萬人?中的特彆與例外。

她害怕這種感覺,可怕的是他不讓逃脫,無疑是場災難,足部肌肉抽筋,心率直衝到頂,呼吸驟然停止,胸腔止不住的收縮擠壓,他偏讓她繼續沉溺,她嗚咽一聲,徹底墜入他編織的美?夢。

“我想上衛生?間……”

“上過了。”

蕭閾將豔光淋淋的手指晃到她眼?前,眉梢飛揚的少年神氣,口吻驕傲,“都是因為我……。”

說完,舔了下手指,他心裡異常滿足,繼續撫觸,讓她沒有停歇,好好記住自己?。

夜深月亮溶軟成一灘水,從窗外流瀉到深色床單,蹬到床尾的足,踏上了月的澈光。

“彆......”

彆?

蕭閾冷哼,偏要與她作對,一隻手將她雙腕拉至頭頂。

深黑漏出瓷白透粉,瞬間奪取呼吸,他癡迷地注視著讓自己?魂牽夢縈數年的風光,喃喃道:“好美?......”

愛不釋手撫摸,俯下身細細舔舐,她頸間的皮膚白皙易傷,他啜起稍微吸吮,留下久退不去的紅痕。

這些年學習很多,在國外等待已?久,終於可以回國實踐。

涼川這座看不到草原,有一條江,夜晚霓虹取代白天日光,比想象中更美?麗,漣漣水色。在城市,難以享受大自然豐富多彩的景色,但留心觀察,大樓之?間的峽穀偶爾傾瀉黃昏。強烈好奇心讓他試圖捕捉一縷霞光。光影飄忽不定,像長了腳似的拚命逃,他攥住腳踝往下一拉,迫不及待吞吃擷取,多年在外漂泊的空蕩此時?被填滿。

“不要,好臟......”

“不臟,漾漾好美?。”

蕭閾的誇讚讓黎初漾恍惚,他掌住她的膝蓋,嗓音裹挾濕熱,“太瘦了,以後多吃點。”

畫面毫無征兆閃現,為了穿進XS碼跑到大汗淋漓的自己?,為了更上鏡每餐隻吃水果?的自己?。

房間沒有主燈,她仰起頭,光線從四?面八方漫射進濕潤模糊的眼?,淚水漸漸泛濫。隻能繳械投降,“不行了......”

他使?壞,盯住、等待、停止。

酸脹侵入骨髓,如同萬蟻啃食,所有安慰都是隔靴瘙癢。

無意識摩擦。

耳骨釘不再冰涼。

“記住,是誰讓你?......”

潮濕灼燙的氣息噴灑唇心,蕭閾後面的語聲黎初漾聽不見了,他動情熱烈的吻,她軀體和?情緒被拖至他帶有少年稚氣的虎牙尖。

可獠牙一開始就是為屠戮獵物存在。剖開皮肉,奪取生?命。

但,她憋不住了, “我、我想上衛生?間……”

“你?不想。”

“我真的……”這麼大的人?居然……太丟臉了,黎初漾崩潰地哭出聲,試圖找回臉面,“晚上酒喝多了......”

“嗯,確實喝得有點多,一共十八杯,你?喝了十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