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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934 字 6個月前

走了,不冷不熱地說:“高陽,你乾脆彆唱歌了,往臉上點個痣轉行婚介所。”

“什麼意思?”

蕭閾不耐地扯了角桌布,唰唰兩筆,字跡潦草,筆鋒全連一塊。

——FUCK OFF

滾蛋。

高陽抓了下小卷毛,不敢再自討沒趣,隻好衲衲地轉頭問旁邊韓係帥哥,“他為什麼生氣?”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Remix沒咯!”談康成笑眯眯,越過高陽說:“哥,那曲子給我唱唄。”

蕭閾沒回話,似乎走神了。

粉絲舉著手機瘋狂拍照,他沒任何反應,直到下位粉絲上前才抬筆繼續簽名。

黎初漾覺得他完全在例行公事。

不諂媚,不多聊,完全沒想多銷兩張專輯。

愛喜歡不喜歡,反正哥牛叉。

儘管拽上天,碼在桌面的專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摞摞減少。

她默默而明目張膽地打量,思考如何實行計策,約莫十五分鐘輪到位列,扯掉皮筋塞給王霏,上前了一步。

近距離他下半張臉的輪廓與記憶重合,瞳孔迅速焦距,急切地集中於一處。

Threshold鼻梁的皮膚乾淨平整,沒有瑕疵。

蕭閾的鼻梁側面有顆小痣,淺褐色,微微棱於皮膚表層。

咖啡味的莫吉托在胃裡起了反應,她抿了抿唇,視線泛飛漂移到專輯封盒,若無其事打開,掉轉方向,正面朝向他。

蕭閾沒抬頭,仿佛黎初漾僅僅是粉絲的一員。

一筆一劃的速度慢了些,力道卻大,筆尖與膠質碟面摩擦發出呲了毛邊的噪音,無人察覺。

黎初漾視線在他身上轉悠。

LCC廠牌那麼多帥哥,他仍脫穎而出。

寬鬆版型衛衣,質料綿軟不顯臃贅,肩骨撐起了挺闊的形狀。

儘管戴著墨鏡,露出的五官無疑相當英俊,任誰無法挑剔。頭發也濃密,全部往後梳攏,僅有一綹額發垂在額頭上方,顯得野性邪氣。

最終定格他修長勻稱的手,眸光不自覺被他右手中指的素戒吸引,光線太暗看不清,她的腰微微彎折,挽在耳後的黑發不聽話地滑到頰邊,垂落的發梢若有似無接觸他手背突起的骨節。

碟片簽名寫一半的Threshold,字母“O”封口連接磕絆,蕭閾覺得熱,頭發觸感奇特,像沾著她的體熱和記憶中清幽玉蘭香。

手背被弄得不舒服,這種不舒服鑽進心底讓他想順發梢往上攥緊質問,又想避開離她遠遠的。

他挺直腰杆,慢悠悠抬頭,她的面孔透過純黑鏡片印進瞳膜。

年少時她從不會如此直白又大膽地盯著他看。

她認出來了?

絕、對、沒、有。

既然沒有,她單純的、企圖釣一位素昧相識的人?她那位通過相親結識的體製內男友死了?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黎初漾不明所以,食指勾著發尾往上撩,動作十分自然,挑不出任何不妥當。

裸粉貼身毛衣,交叉綢帶往上的領口,肩頸皮膚白皙細膩。

蕭閾的心和眼均停留那一處。

意識到這樣的窺伺不光彩,他抬了抬下巴骸,無聲探詢:你在做什麼?

她眼神迷濛,腮頰酒氣熏到粉紅,語氣輕飄飄,“抱歉,忘記戴皮筋了。”

第4章 4

“你今天這招也太高明了吧,Threshold楞了至少兩秒鐘!”

副駕駛的黎初漾神情專注,她習慣淩晨查閱網店數據,分析每日銷量柱形圖以此確保及時調整做出精準決策,聽見薛之寧捧哏的話,淡然評價自己的行為,“沒那麼誇張,略施小計,而且效果你不也看到了。”

拜托高陽找蕭閾要聯係方式,人撂了句:我不和粉絲亂搞。

“哎呀,那很正常,高陽不是說Threshold就這臭德行嗎?反正你們第一次見面,以後機會多得是。”

脫離場景興趣減少八成,她輕揉略微乾澀的眼睛,充當臨時客服回複詢單消息,說:“所以你準備什麼時候和高陽有近一步關係,為好姐妹創造機會。”

薛之寧往王霏肩上一靠,“急什麼,LCC下次演出就在三天後。”

林魏赫打轉方向盤,餘光掃向黎初漾,與此同時藍牙耳機傳來短促提示音。

電話掛斷了,他摘下耳機扔到扶手盒,順便回頭看了眼王霏。

兩人視線相迎,表情不謀而合地微妙。

他視線慢慢繞回,往黎初漾身上瞥。眉宇不易察覺地攥了下,容色不變地繼續開車。

蕭閾不表明情有可原,他的腦回路彎繞太多,常人很難體會曲折走向。

不同班的薛之寧可以理解,連後桌王霏都認出來了,黎初漾與他一年同桌,辨不出人著實不合乎常理。

實際上,林魏赫覺得蕭閾沒有變過。

偶爾回國的七年,仍舊少年的模樣,最鐘愛衛衣混搭各種,腳下永遠踩著各種限量球鞋。

身量高了些,長期鍛煉肌肉組成得更為健實,肩膀增長的圍度也能擔起更多責任。

硬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概過去他身上那種乾淨與邪氣的平衡被打破了。

經過淬煉鞭撻變成濃鬱的迷霧籠罩周身,但隻要走進深交仍舊能感受到激發無限可能性和預期的魔力,它的蠱惑力非同一般,會讓人不自覺萌生“我也能和他一樣”的錯覺。

難道因為那顆標誌性的小痣?

“林魏赫!你乾什麼?”

前方三枚圓形紅燈刺眼。

林魏赫踩住刹片,車身往前猛傾陡然止步於斑馬線。他推了推眼鏡,“抱歉,走神了。”

“你他媽開車走神?”王霏不滿似提點地抱怨:“又悄悄琢磨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薛之寧扒拉駕駛位,“大晚上大卡車那麼多,真碰上了咱四個一起上黃泉。”

正欲開口加入討伐隊伍,手機不合時宜震動,本地陌生號碼,黎初漾面無表情拉到黑名單,閉上眼沒了調侃的興致。

後座兩人頭靠頭打盹,上了一天班撐到淩晨已是極限,漸漸傳來細微鼾聲。她靜視她們,肩線降低,頭歪向車窗,回避的姿態,脖頸弧度易折。

夜色濃鬱,車內空調溫度悄無聲息調高。

翌日清晨七點半黎初漾準時睜開眼,顴骨上方印半圈淡色烏青。

昨夜睡眠質量低,夢多時長短不記得內容,每次清醒間隙,隻覺背後衣衫褪不去的潮意。

胃和腰隱隱作痛,不規律的飲食作息遺留的老毛病,她剛準備掀開被窩,手機嗡嗡震響,掃了眼來電顯示摁掉,對方鍥而不舍,沒了往常周旋的耐心,迅速轉去一萬元。

戴好藍牙耳機去衛生間,刷牙和英語播報的新聞同時進行,洗漱完,陽台騎動感單車進行一小時有氧,然後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