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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966 字 6個月前

樣嗎?渣女,天天玩弄彆人的感情——”

“同類交手叫什麼玩弄?而且又沒做什麼,彆亂潑臟水。”她撕開吸管的半管包裝,戳向薛之寧手中的奶茶杯。

“我剛問你幾遍!”

“喝不完浪費,勤儉持家是中華三千年美德。”

“摳搜。”

……

流量黃金時間,公司輕鬆氛圍轉變,會議室王霏氣壯山河的嗓門力透牆壁,黎初漾笑了笑,走到最裡的獨立房間,推開門。

“黎姐,基礎項調好了,這是今天的流程策劃。”總助袁卉遞上文件,“運營那邊說大哥回複率百分之九十。”

“嗯。”

助理們上前調整鏡頭,讓黎初漾處在手機正中間,頭部上方的距離在屏幕留白兩指到三指。

粗略瀏覽完文件,她說:“讓他們重新安排場控進來維護秩序。”

七點整,流量最好的時間。

眼睛和攝像頭平行,燈光從眼睛接收,順血液流動到全身,連頭發絲都在發熱,黎初漾深呼吸,流行音樂響起的瞬間,她已變成在聲光俱佳下的表演狀態。

“新進來的朋友可以給主播點個關注哦!”

“哎呀,大哥用戶4536251來了,這麼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用戶4536251:【想。】

“我也想你,最近天氣降溫記得保暖哦。”黎初漾甜美地笑,下一秒嘉年華就刷上了,用戶4536251是多年老粉,她絲毫不意外,佯裝受寵若驚,朝屏幕比心,“謝謝數字哥的嘉年華!”

觀眾刷禮物渴望得到情緒價值,黎初漾職業素養一流,掌控節奏應付各種彈幕。

遊客:【主播長這樣,學生時代應很多人暗戀吧?】

幽淡光影流動在無暇面部,她緩慢眨眼,巧妙應對,“想知道啊,拿出點誠意。”

遊客:【那就是暗戀彆人咯?】

“沒有。”

不假思索,回答得極快。

遊客:【主播太不真誠了】

黎初漾:“好,玩真誠是吧,你先告訴我賬戶有多少幣?”

遊客:【就知道要禮物】

黎初漾:“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僅知道要禮物,還知道要關注!點讚!燈牌!”

……

直播即將結束,林魏赫切換微信,點開對話框,敲下幾個字,全部刪掉,如此反複幾次,靜謐逸出的噪音格外突兀,手機鎖屏抬頭,他望向客廳的一隅。

透明行李箱,波棱殼畫著塗鴉,裡面塞滿限量版球鞋。

平躺沙發的男人,瘦高,打扮潮有範兒,姿勢懶散鬆垮,搭額的小臂弄歪了冷帽上的頭戴式耳機,左手玩手機,一隻吊下來的腿,踩住滑板來回滑。

看起來不像什麼規訓端正的人。

“蕭閾。”

話到嘴邊,林魏赫改了口:“換鞋,沙發臟了。”

“新的。”蕭閾兩指拈住帽緣,往下一拉蓋住眼睛。

兩人發小,幼兒園到高中同校。林魏赫沒再說什麼,從煙盒敲出兩支煙,點了支,扔過去一支,蕭閾沒接,估摸還氣著,林魏赫抽了半截煙,問:“AD和DMA還是有區彆,不讀了?”

號稱音樂界哈佛的茱莉亞,AD學位在國內基本留學認證中等同於博士,嚴格來說仍有區彆。聲樂藝術和作曲雙專業MM,如此放棄誰不歎聲可惜。

“沒必要浪費時間。”

蕭閾收腿翻身。

他後頸棘突處,多了展翅鴿群的新刺青。

林魏赫猜到其中特殊含義,不再拐彎抹角了,“這次回來她知道嗎?”

“這麼閒就自拍幾張發發社交平台,省的你媽天天問我。”

語氣冷淡,言語明顯帶了刺。

“你火氣很大。”

“哥們,我做了十四小時飛機。”

林魏赫周正的五官沒什麼表情,“那就回去睡覺。”

蕭閾往沙發裡窩,三座長度對一米九的體格不足以舒展,隻好腳踝擱到扶手,沒一會兒,他摁滅手機,起身,故意踩滑板,悠哉悠哉往門口滑。

大理石與輪軸摩擦的骨碌聲聽得林魏赫眉心直跳,“乾什麼去?”

蕭閾回頭,玄關燈光照亮極致精彩的輪廓,英俊到無法挑剔的面孔,一對深長飛揚的黑眼睛,懶散睨著,卻帶有天生的優越與冒犯。

“管家說清理完了,上樓吃飯睡覺。”他晃手機,意味不明地笑,“不然跟你一起去火燎腚啊。”

林魏赫說:“沒人攔你。”

似乎聽見有趣的事兒,他笑意更深,“這麼著,哥看起來像瘋了?”

第2章 2

涼川大學樅海校區後方的小吃街,巷口安靜極了,風從街道灌來,涼川市每種味道都聚在這裡。

火燎腚在巷道最深處,夫妻小店,一樓住宅改建,生計居住一塊,折疊餐桌椅擺外院。

老板曹賀負責炒菜是位中年光頭男人,手藝好,掄勺時總嚼一元錢倆個的比巴卜泡泡糖,學生們親切稱呼比巴伯;老板娘王婷秀坐院裡小板凳,兩腿間放幾個裝水的紅臉盆,忙著洗菜,她很細心,菠菜蒂頭的泥土,花椰菜的縫蕊裡的菜蟲,在那雙布滿皺紋的手上總能又快又好的洗乾淨。

“怎麼還沒來哦?”王婷秀問。

話音剛落,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口,後座門開,正好曹賀端著杭椒小炒肉從廚房走出來,操副帶口音的普通話大喊:“黎娃子!你剛搶完銀行啊?”

他耳背嗓門跟揚聲器似的,火燎腚的客人們隨之看過去,女人用頭巾包腦袋,戴墨鏡和口罩,貓腰下車,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薛之寧笑得花枝亂顫,王霏呲個大牙剛準備捶桌,想起小桌腿缺了截不穩改而拍大腿。

黎初漾一趔趄,臉頰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如此打扮,全因兩周前的分手。

和薛彬相親並非自願,黎初漾家裡有個弟弟叫黎初航,為他的工作父母想套牢薛彬把她推出去相親,而她為一套房的分配權問題勉強答應。

對父母,黎初漾的事業與收入掩藏得密不透風,對薛彬,每次約會打扮得樸素埋汰。

他的視角,她在沒有保障的新媒體公司混生活且不受家裡重視,平時沒少借此以高姿態打壓,難聽點就是PUA。

當時黎初漾坐駕駛位和Gallop傳媒CEO江掣宇通電話,他的意思四號直播嘉年華,讓她連播至年底。

購物節和直播時間衝突,黎初漾當然不樂意,他又說上頭那位跟得了失心瘋沒倆樣,自己沒少挨叼劈裡啪啦抱怨一大堆。

兩人扯七扯八誰都不肯讓步。以至於當薛彬碰巧瞧見黎初漾的百萬豪車,她又從包裡掏出一遝票子當作封口費給人直接整破防了。

薛彬胡攪蠻纏死不認分手,下頭的事沒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