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 / 1)

下午的比賽結束,音駒要去趕新乾線。

離開前,大家一同整理場館內器械、打掃衛生。

烏養係心和貓又育史在就這次練習賽的事情互相放狠話。武田一鐵小心翼翼問直井學:“你們音駒的人是都會後空翻嗎?”

他終於問出了這句。

直井學:“啊?”

直井學:“這我還真不知道。”

他撓撓頭:“不過有一半都會翻跟頭吧。”

他們家貓咪們,平時接球都挺靈活的,就他親眼見到的,就有好幾個會翻跟頭。

上學期期末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還比賽誰連續翻跟頭多,最後前者還請了後者吃了關東煮。

“噢,好的,謝謝告知了!”

武田一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衝他鞠了個躬。

直井學還沒有習慣武田一鐵用和自己學生一樣的聲線說話:“不用謝不用謝。”

他擦了擦汗,這真習慣不了。

從器材室出來後,山本猛虎和田中龍之介儼然成為了一對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動不動一句“bro”或者“我的摯友”,尬得一群人腳趾扣地。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拜把子了?”

夜久衛輔和菅原孝支面面相覷。

“夜久學長!”嘹亮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冒出。

西穀夕一臉慷概就義的神情,劈裡啪啦對著夜久衛輔一頓輸出,最後對著他乖乖地鞠了個躬,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

毫不拖泥帶水。

“明明那家夥也很厲害啊……”夜久衛輔呼出一口氣,“既有實力又不自傲,目標始終如一,這種人才是最叫人害怕的。”

“就是因為有這種家夥存在,排球才會變得這麼有意思。”

他舔了舔嘴唇,粉棕色的眼瞳裡似是流竄著耀眼的火光,是他的鬥誌與好勝。

菅原孝支看著兩個自由人的反應,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他也是時候要做出改變了。

另一邊,不堪影山飛雄視線直射的孤爪研磨躲到了一年級們身後。

一年級們這時又正好和日向翔陽呆在一塊。

這個閃閃發光的小太陽,似乎總能和人立馬交上朋友。

不一會兒,用自己獨創的單細胞語言對話的犬岡走也和日向翔陽加上了聯係方式,順帶一個芝山優生。(PS:下午的比賽芝山也上場了好久,並獲得敵方自由人西穀夕一個大拇指)

夏目和芝山雖然聽不懂另外二人的單細胞語言,但總能多少能根據他們的神態和動作猜測一二,氣氛格外和諧。

黑尾鐵朗又一次纏上月島螢,但後者壓根不想多說話,能躲多遠躲多遠。

“又碰壁了呢。”

海信行握著拖把,見黑尾鐵朗走來,溫和地笑笑。

“是啊,這小子是塊難啃的骨頭,軟硬不吃。”黑尾鐵盯著月島螢的後背。

更加讓他產生想要教導的念頭了。

“你這個毛病還真是……”海信行哭笑不得。

“啊哈哈,就當我好為人師吧,我還真希望能夠教出一個能讓我說出真好啊,我果然沒有教錯他這句話的學生。⑸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你是不是忘了列夫?”

“啊,那個小子啊,讓人頭疼的家夥,就攔網而言還剛剛開始學走路呢,就算我想教也沒法直接把中學知識灌給他呀。”

……

貓又育史對著烏養係心和武田一鐵露出爽朗的笑,“昨天我去找一係那個家夥,本來我以為這個老家夥住院之後烏野沒法重生了,不過今天算是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讓我有種看來烏野也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啊的感覺。我可是看到了,那群小孩打起球來時候身後張開的翅膀,雖然沒有完全成型,但我相信,在你們的帶領下,他們總有一天能夠在藍天遨遊的。”

“謝謝您!貓又教練!!”武田一鐵鞠了個躬。

貓又育史原本咧嘴大笑的表情一凝,“果然這聲音我還是聽著不慣,直井你說是吧。”

“沒錯。”

烏養係心扯扯嘴角,用那張和他爺爺相似度八九十的臉道:“那也沒辦法,勞煩您老多擔待些。”

“哈哈,係心你小子也給我好好乾,看看你帶的這群小烏鴉,一局都沒贏吧……”

“下次贏得肯定是我們烏野!”

“哈,老頭子我拭目以待!”

直井學和武田一鐵廢了老大力才將兩個人拉開。

離彆之際,山本猛虎和田中龍之介眼含熱淚,雙手交握,活像一對就此生離死彆再也無法見到的親兄弟。

“再見了,我最好的兄弟!保重!”

“你也是!我的摯友!”

黑尾鐵朗一手捂住孤爪研磨的眼睛,“彆看。”

會降低智商。

“研磨——”日向翔陽喊住了布丁頭二傳。

幾番對話之後,最後還是說出了“——下次比賽,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說出我不甘心或我很開心這種除了‘一般般’之外的話來!!!”將音駒的大腦震得炸了炸毛。

孤爪研磨一雙黃棕色的豎瞳深深地注視著他。

日向翔陽凝望回去。

可能隻過了一小會兒,也可能過了許久,孤爪研磨輕輕歎了口氣,隨即露出一個笑。

“我會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的,翔陽。”

“——夏目同學,如果你不介意!”西穀夕攔住夏目。

“——他的意思是,我們。”田中龍之介也擋在他身前。

“對,我們!”

“有一個不情之請!”

兩人異口同聲:“就是——能不能成為你的兄弟?”

菅原孝支翻了個白眼,對著剛剛交到的朋友夜久衛輔吐槽:“他倆隻是想和玲子大神多打幾球。”為了這個機會亂攀關係,回頭讓你們家長知道了看看會不會打你們。

影山飛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看起來也要衝過去:“原來還有這種方法!!”

“不是讓你學他們這兩個笨蛋啊影山!”菅原孝支氣急敗壞。

夏目看著面前二人,一高一矮兩個人臉上齊刷刷左邊寫著迷,右邊寫著弟。

默默歎口氣,臉上掛起了格式化的拒絕模板:“抱歉,我無法代玲子外婆做決定,而且她暫時沒有多認幾個孫子或外孫的打算。”

圓滾滾的三花貓從他包上跳起來,熟練地給了一人一爪子。

“你們就彆丟人現眼了。”

菅原孝支和緣下力一拖走一個。

黑尾鐵朗一手拎著自己外套,一手和澤村大地握手。

兩人手握在一塊,一點沒有分開的跡象,臉上帶著僵硬的模板化笑容。

誰手痛誰知道。

“下次比賽我們不會再輸給你們了。”澤村大地青筋暴起。

“下次見到你們我們還能把你們摁在地上摩擦。”黑尾鐵朗臉都憋紅了。

兩個人僵持許久。

突然間,嘩啦一下,大紅色隊服掉地上。

方圓幾米內陷入了寂靜。

黑尾鐵朗憋住了表情。

見到這一幕的隊友們默默移開視線。

他們丟不起這人。

澤村大地好心給他撿起衣服,兩個隊長之間陷入難言的沉默。

去站台的路上,黑尾鐵朗對著低頭玩手機的孤爪研磨碎碎念:“你剛剛什麼都沒看見,研磨。”

“我看見了。”

犬岡走也不怕死地說:“黑尾學長,我也看見了,你握手的時候外套掉……唔唔!”

他的嘴巴被一雙大手捂了起來。

“犬岡,我知道你剛剛什麼都沒看見,對吧?”隊長大人面帶笑容威脅。

夜久衛輔拆了粒桂花味的糖,搖搖頭,研磨有免死金牌,犬岡你可沒有。

***

黃金周假期一過,距離IH預選賽的時間又近了。

手白球彥在假期裡和貓又育史介紹的那位老師學習天花板發球,目前暫時還沒有什麼成效,灰羽列夫等人一起在排球館裡訓練了幾天,如今灰羽列夫的上手發球已經趨於穩定了。

負責教學發球的黑尾鐵朗鬆了口氣。

“黑尾學長,你看我這個動作的攔網怎麼樣啊?”

俄羅斯混血藍貓擺了個動作出來。

黑尾鐵朗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

“你想讓球從你兩隻手中間漏出去就直說!”

好為人師的黑貓不太想認這個徒弟。

連續的練習賽後眾人或多或少都有點體悟,貓又教練針對每個人,在訓練項目上又做了些許細微的調整。

孤爪研磨手指捏緊了訓練單,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控訴:“為什麼我的耐力訓練變多了?”

“喲,眼神不錯。”

貓又育史衝他咧嘴笑了笑。“我看你和烏野打到第二輪賽末還願意扣

球,說明你的體力和耐力有了提升,所以給你多加了組爬坡跑高抬腿和變速跑。”

音駒的二傳還想說什麼,老貓咪一句“不然我給你再加兩組力量訓練也行,你的力氣比芝山都小,要是比賽比到後面托不動球可怎麼辦?”

孤爪研磨閉嘴了。

黑尾鐵朗無聲狂笑。

晚訓時間。

“咚!”

“啪!”

“啊呀!抱歉黑尾學長,我專注攔網沒看見你!”

“灰羽列夫你又撞我!今天第四次了!”

在見識過白鳥澤的單核戰隊和烏野的怪人速攻後,貓又育史也在新生面前露出了自己暴躁的一面。

“速度慢了,芝山!”

“剛剛那球魚躍沒有做到位,放到正式比賽裡會容易受傷。”

“夏目,學福永插空補救!不要站著看!你也是,犬岡,腿乾嘛用的?給我動起來!”

“是!”×3

“研磨,這球力道不夠,你還沒有到可以偷懶的程度啊!”

“……知道了。”

伴隨著鼎沸的人聲逐漸燥熱起來的排球館、水筆在筆記本摩擦記錄的聲音、球鞋和木地板的摩擦聲、汗水浸濕T恤的粘膩感、一次又一次同排球碰觸後愈發清晰的心跳聲,就連趴在桌子上的貓都察覺到了開始變得急躁的氣氛,動了動自己的小尾巴。

“沒有人打比賽是想要輸的,所有人都是為了贏這個目標,在我們覺得練習很累很辛苦的時候,我們潛在的對手們也在一刻不停地練習,無論是強校還是弱旅,大家想贏的心情的一樣的!”在回到東京的第一天練習結束之後,貓又育史清了清嗓子,對著一眾氣喘籲籲的少年們說。

貓咪銳利洞察的目光平等地掃視過所有人的臉,“不管是練習還是比賽,要在心裡時刻念著這是最後一球,就當是洗腦,再笨蛋的家夥死記硬背背課文總會吧?把這句話刻在腦子裡面,隻要站上球場,就永遠不能忘記!”

“不論是疏忽大意還是出於自信,隻要是在自己手中產生的失誤,都會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中追悔莫及,我自己深有體會,相信你們其中的一些人也有同樣的經曆。”

二三年級們表情各異。

回憶起了前兩年比賽中的自己。

一年級們雖然沒有同樣的經曆,但代入一下,不難體會,其中代入感強的芝山優生面色已經和山本猛虎一樣接近青色了。

夏目連忙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小夥伴,心裡默默告訴自己,要加繼續加強鞏固基礎訓練,把能斃掉的失誤可能性全都斃掉。

向著前輩們學習!

“牢固的接發球、穩定的傳球,這些都是可以通過不斷的練習提升並穩固下來的,也是對我們音駒而言最不能失分的環節。當然,最後的攻擊環節我也不希望大家出現紕漏。”

“沒有失誤這點對於任何隊伍而言都是不可能完成事,因此,我不指望大家能做到零失誤,但儘可能減少失誤還是要儘力實現,這是我們音駒能夠突出重圍最至關重要的要素!”

“把握住這點,就已經勝過一半的隊伍了。”

“你們——能夠做到嗎?”

身著黑色訓練短袖的少年們被他說得熱血澎湃,齊刷刷高聲應道:“——能!!!”

黑尾鐵朗拍了拍灰羽列夫的肩,語重心長地提醒:“距離IH預選賽越來越近了,東京的學校多,強校林立,賽事又密,如果音駒要打到後面甚至打到決賽的話,替補肯定也要上場,你可要抓緊時間練習,把自己當成是隊裡一員,適當地將你展露出來的野性收斂一點。”

“可是我本來就是音駒的選手啊。”灰羽列夫反駁。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你還沒有徹底地和我們這個隊伍融入到一起……”黑尾鐵朗抓抓頭發,“我該怎麼給你解釋呢,你現在就像一塊顏色和我們不一樣的面團,雖然和我們黏在了一起,但還未染上我們的顏色——這麼形容感覺還是不太對。”

他閉了下眼睛,“這麼說吧,真正的隊伍,是需要隊友們互相影響的。列夫你現在和我們之間的聯係還不夠緊密——當然其中有你還在學習基礎和我們配合不多的因素,所以接下來一個月,我會盯著你,在訓練你的同時增進隊友間感情。”

“噢噢,這樣啊,那我午飯跑到高三來吃嗎?”

黑尾鐵朗難得哽了一下,“……和平時一樣就行。”

“噢好。”!